名人字画 第九章 没工作

顾锡城一大早，就接到一个电话，有个女人骂他：“白痴”。他有点不高兴的，对电话里的女人说道：“你到底是谁啊？”。

“白痴，你还没死啊？我是你的大债主王彩霞，我还给你看过相呢！你赶紧给我钱啊”，王彩霞在电话里，急吼吼的跟顾锡城要钱。

“哦，是王彩霞啊，我欠你多少钱？”。

“700学费，加800算命看相钱，再加利息，一共是三万三。你赶紧给我打钱过来，不然我到你家去”，王彩霞蛮不讲理的，对顾锡城说道。

顾锡城一听，头脑里嗡的一下，差点晕了过去，对王彩霞说道：“你这是抢钱啊？”。

“我的眼里只有钱，其它啥都不是。你欠债不还钱，还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等着，我马上就去找你。对了，我过去了，你还要给我电话费，车费，食宿费，旅游费，人马费”。

“你别过来，我马上打电话跟你姐夫”，顾锡城挂了电话，开始打马兵的手机。

电话接通后，顾锡城跟马兵说了，王彩霞跟他要钱的事。

马兵跟顾锡城说：“你不要理王彩霞，她就会骗人。你放心好了，我会跟王彩霞说，让她不要骚扰你”。

到了中午，王彩霞又打电话给顾锡城。她在电话里跟死了亲妈一样伤心欲绝，嚎啕大哭的说道：“你就会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我在娘胎里待了6个月，就来到世上。你们这些在娘胎里待10个月的人，就会欺负我，，，你欠债不还钱，还告状”。

很明显，马兵说了王彩霞，把她说伤心了。

顾锡城无奈，就打电话给刘兵，让他帮忙借1500块钱，还给王彩霞。

“哥，1500块钱是小事。我会帮你还给王彩霞的。你现在做啥，还画画吗？你能帮我画一张仿古画吗？要是画的好，我还给哥加点钱”，刘兵在电话里，高兴的跟顾锡城说道。

“你要啥古画？”。

“有个人想要一张明代蒋嵩的《庐州泛艇图》高仿画，价格很公道”。

“谁要？他有啥目的？”。

“这个保密。大哥，人家催的急，等着要。我现在找不到人画这个，今天你打电话来，我正好想起你”。

“他要什么等级的高仿画？”。

刘兵一听顾锡城说的很有把握的样子，就高兴的说道：“哥，当然是越像越好。一个星期后交货”。

“我试试吧，你先给我汇1000块钱过来”，顾锡城在电话里，对刘兵说道。

“你要1000块钱做啥？”。

“买材料，买做旧，修复画的材料”。

“哇，哥，你可厉害了。我马上给你汇3000块钱”，刘兵听顾锡城说到买做旧修画的材料，立即心花怒放。因为，书画做旧的程序，就不用他烦神了，顾锡城会给他做好。

顾锡城从博物馆里，将浸泡过古画的水，用塑料袋装了两斤左右，带回了家。

然后，顾锡城用明矾，加矾混合在一起磨成粉末，再用矿泉水煮出来的蒸汽水，把粉末调成胶矾水，涂刷在买来的一大块熟绢背面。等绢晾干后，再用涂着白乳胶的报纸，固定住绢的四边，把绢紧贴在画板上。这时候，顾锡城就开始在绢上画明代蒋嵩的《庐州泛艇图》，先毛笔构线，晾干后再添色。经过多次添色，再加矾水染，绢吃色就会比较深。

等画弄好后，顾锡城用排笔沾隔夜的浓茶茶水，把画仔细刷了十遍，用微波炉低温烘干，再把画揉成一团，再刷茶叶水，再烘干，再揉，再刷茶叶水，并撒上速溶咖啡颗粒。然后，用纸巾把画上的咖啡颗粒扫掉，把画放进微波炉里小心的烘干。

接着，再把画放在浸泡过古画的水里，并滴一滴菜籽油在里面。然后取出画，再在路边抓一点细细的灰尘，撒在画上晾干。等画晾干后，用面团包着钢丝刷，在画的边缘，和后面轻轻的擦，做出绢拉丝，透帘的效果。然后，用一根绑着许多针的小棍子，在画上不规则的戳，做虫蛀的洞。

然后，顾锡城用淀粉水，涂在做旧的凌娟上面，跟绢画贴在一起，再放在浸泡过古画的水里，浸泡三天。最后，再对这幅《庐州泛艇图》进行古画的修复工作，并涂上“起死回生水”。

等画做完，顾锡城把画寄给了刘兵。

没想到，刘兵拿到画的第二天，就打电话给顾锡城，疑惑的问道：“哥，你给我的画，是偷来的吗？”。

“不是啊”。

“不是偷来的，买家怎么不敢收啊？你能来一趟津市吗？”。

“好的，我明天就去津市”。

“你现在就来吧。我说这画是你画的，买家不相信呢”。

“那好吧”，顾锡城只好当天就去了津市。

到了刘兵的书画店，已经是夜里12点左右。两个西装革履，打扮洋气的中年人，正在跟刘兵一边喝茶，一边等他。他们旁边的书桌上，正摆放着顾锡城画的明代蒋嵩的《庐州泛艇图》绢本。

“这是商人黄掌柜，这是书画鉴定家白老师，这是画家顾先生”，刘兵热情的跟买卖双方互相介绍。

黄老板气质儒雅，大背头，身材清瘦，举手投足都很得体礼貌，脖子上挂着一个绿亮的龙形翡翠牌。白老师不苟言笑，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吹火嘴，小胡子，脖子上挂着一个黑色的观音翡翠。

“两位看起来，像是港商”，顾锡城看着他们脖子上的翡翠挂件，就猜出他们是港商。

“请问你在什么单位工作？”，黄老板很礼貌的，对顾锡城问道。

“文物保护单位，做文物修复工作”。

白老师听顾锡城说，在文物保护单位工作，就问道：“具体是做什么工作？”。

“古画修复”。

白老师在黄老板的耳边窃窃私语了一会，然后站起身，很满意的跟刘兵说道：“我们相信这是真画，成交”。

黄老板，和白老师丢下一个黑色的大包，然后拿起书桌上的画，就急匆匆的走了。

刘兵将黑色大包搬进里屋，然后又拿了出来。他满脸笑容的将黑色大包递给顾锡城，说道：“谢谢哥，这个是给你的”。

顾锡城打开包一看，里面是厚厚的十几叠钞票。

“哥，那是17万。以后，我们再合作”，刘兵欢喜的对顾锡城说道。

“这么多钱，，，”，顾锡城喜形于色，对刘兵说道：“谢谢，有机会再合作”。

顾锡城抱着黑色大包，连夜打车回到宁城老家。

顾锡城到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3点多。他进屋后，非常开心的对着母亲喊道：“妈，我回来了”。

“老二，你回来啦”，母亲高兴的从床上坐起来，跟顾锡城说道：“老二啊，你怎么给你哥哥，邮寄回来那么多的药啊？你哥哥得了啥病啊？”。

“我哥没啥病，妈，我给你带钱回来了”，顾锡城说着，从包里拿出十万块钱，塞在母亲的手里。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钱？你没做违法的事吧？”，母亲将手里的钱推开，抓住顾锡城的手，对他问道：“儿啊，你千万不能做违法的事情啊”。

“这是我卖画的钱，你拿着买点好吃的，把家里房子修一下。我有钱的话，我再带回来给你。妈，我爸他人呢？”。

“你爸帮人家挖鱼塘去了，一天能挣50块钱呢。老二呀，你千万不能做违法的事，你要做违法的事，妈就活不下去了”，母亲一边说着，一边伤心的哭了起来。

“妈，你别哭，我没做违法的事。我爸在那里挖鱼塘？我去找他回来，让他照顾你”，顾锡城说着，就去找父亲。

父亲正在鱼塘里，挖沉重的淤泥，然后用扁担竹筐把淤泥挑上岸。装满淤泥的竹筐滴着泥水，非常的沉重，压得扁担中间的父亲脸上青筋暴起，脖子伸得跟老鹅脖子一样。

顾锡城看矮小瘦弱父亲，那摇晃吃力，又浑身脏兮兮的身影，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他冲进鱼塘，把可怜的父亲从淤泥里拉出来，跟父亲说道：“爸，我不要你再受苦，不要你再这么累，你只要在家里照顾妈妈就好”。

“老二，你回来啦。老二，你别拉我，我再干两个小时，就能拿到50块钱呢”，父亲挣扎着，转身要继续去挖淤泥。

“爸，那50块钱，我给你。我不要你这么累”，顾锡城流着泪，拼命拉着父亲的手，朝家里拖。

“老二，爸不干活，怎么能帮你们兄弟两个娶媳妇啊？爸没出息，不想吃闲饭，爸要挣钱，把家里弄漂亮一点，让你们娶媳妇”，父亲坐在地上，拼命挣扎，不愿回家。

“爸，那我帮你挖淤泥”，顾锡城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裤子，走下鱼塘，去挑那装满淤泥的竹筐。

顾锡城没干过这么粗的活，浑身没力气，根本挑不起竹筐，反而一屁股跌坐在淤泥里，并陷了进去。

“哎呀，老二啊，你没干过这样的重活，身体没那个巧劲。你带你爸爸回家吧，你们父子两个好好的聊聊。今天，你爸的工资，我会给他的，不会扣钱”鱼塘主人笑嘻嘻的递过来一根长棍子，将顾锡城从淤泥里拉了上来。

“谢谢大爷”，顾锡城开心的拉着父亲，回了家。

晚上，哥哥下班回来吃饭。

顾锡城看哥哥脸色发黑，眼睛发黄，吐痰带血，心里一惊问道：“哥，你没吃药？”。

“药，我舍不得吃。我看药盒子上面都是外国字，就没敢多吃。我怕药太贵，会连累你”。

“哥，那药不要钱，是我意大利的老师给的”。

“我的天，你怎么不早说？我都几天没敢吃药了。哎呀，这药吃起来甜甜的，我可喜欢吃了”，哥哥连忙转身找药，用水服下。

吃了药后，哥哥的脸色立即好了很多。

“哥，你要按时服药，你这身体，不吃药就扛不住。以后，我会按时给你寄药”，顾锡城关心的对哥哥说道。

那天的晚饭，顾锡城感觉全家在一起吃的特别香，特别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