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飞升 第十五章 拯救鱼木村

妖怪者，盖精气之依物者也。气乱于中，物变于外，形神气质，表里之用也。本于五行，通于五事，虽消息升降，化动万端，其于休咎之征，皆可得域而论矣。——《搜神记》

正空一脚扑空脑袋撞在贡桌上，鼻子顿时流出鲜血，黑影眼见计谋得逞便拍拍屁股用一种嚣张到极至的语气言道：“傻道士来抓你鬼爷，略略略——”

“老子白天受那婆娘的气，晚上又给我整这出，管你是妖还是什么东西！老子砍死你！”正空提剑挥舞，一通乱砍乱劈都被小妖闪躲过去，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当祖祠骚动时，佟星月却看不下去了，大喊了一句：“这是人家祖祠，你这乱砍乱劈的，明天咱俩活不过一个时辰！臭道士滚开让姑奶奶我收拾这杂种！”

正空也想到人家是让自己来守祠堂的可不是来拆它的，倘若出了差错怕以人家的脾气都要将他们活活剐喽。

“你说的怪好，这家伙，溜得这么快，老子绕了多少圈了都让他戏耍！”

“闪开，看本小姐的佟氏擒拿。”

黑影上蹿下跳的，嘴里还带着挑衅，“哟，小道士连你都抓不住你鬼爷，就这小姑娘，不知死活！”它放下狠话笃定自己身法了的还要戏弄二人。

说大话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就算是精怪也不例外。佟星月先是一个大跳晃出，接着反手拽住木桌角，趁那黑影逃窜之时另一只手已封住它的退路，接着放开桌角一记扫堂腿将它横扫在地，正当黑影愣神之际，一只大手已经向它抓来！

它跑她追，此刻它插翅难飞！结局暂不论悲壮，这小妖虽然被捉住却也没有屈服，门牙吱吱作响似要咬人。

正空点上烛灯，扫视祠堂嫣然一副狼藉之景，索性鱼木村先祖的灵位没有落下，只是前面的贡品摔落，简单的收拾就足以应付老村长。

“臭道士，交给你了。”佟星月将手中小妖提起，烛光之下它终于显露真身，竟是一只肥硕的老鼠！准确来说是一只竹鼠，正空抓着它的后脖颈，它此刻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般能被人随意戏弄。

“原来是只爱‘偷灯油’的老鼠啊！今天落到道爷手里老实了吧，叫你戏弄我！”正空不住的挠它的肚皮，这可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鼠精止不住地大笑着，恳求道：“道爷，哈哈——别，别——哈哈——饶，饶了我吧！哈哈——”

审讯犯人必动刑罚。等到正空心里彻底舒服，这鼠精也被折磨的瘫软在一旁，它被绳子绑住在贡桌下享受正空昨日的待遇。

“说吧，鱼木村百年惨状是否是你所为，从实招来！不然给你烤了！”正空率先发问。

“道——道爷，我也就吸了这么一点香火，我每日在山中修炼，哪知道山下还有个村子！对不住了，道爷你就放过我吧！”鼠精的态度颇为诚恳，眼睛睁得圆圆的。

“放屁，人家百年基业，你吸几口不要紧？鱼木村如今生娃都困难，你倒好，吃的肥嘟嘟的，让人家几十口子人绝种啊！”正空脸都气绿了，满腔怒火化作几个脑瓜崩，照着鼠精头就是干，手段之残忍简直毫无人伦。

精怪爱食人间香火，就像人对烟草上瘾一般，一旦吸食就绝不会只吸一次，经年累月下鼠精所吸食的香火必然庞大，正空显然不相信此妖精的鬼话。

“臭道士，本小姐问你，可有拯救鱼木村之法。”正空也如实告知，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暂时弥补鱼木村百年香火的缺失，唯一的法子是献祭鼠精的精血，毕竟有一部分香火气已经化作鼠精的一部分，但除非它自己有诚意地献出，不然也起不到效果！

“天道冉冉，万物得失自有定数，鼠精你吸食人间香火以求躲避枯燥的修行，本就错了！小道还是劝你归还鱼木村的东西，不然未来因果报应，你也修不成人身，成不了真正的妖。”

正空的劝说终究起到了一定效果，但谁又愿意将已经得到的东西拱手相让呢？总的来说这鼠精还需要找个台阶下。

此时佟星月唱起了白脸，她支走正空悄悄地与鼠精谈话。

片刻过后，鼠精终究还是屈服了，言道：“鬼爷可是看在仙女姐姐的面子上答应的！臭道士，和你可没有关系！”

正空摇了摇头，果然，自己苦口婆心还不如美色好用，这鼠精还真找到了台阶下。不过反过来，鱼木村的众人也获了救，这让他十分欣慰。

随后他们收拾好祭台，正式开始祭祀。

正空二人先是燃起三柱清香表示道歉，将香插到坛中后静静地看着鼠精表现。

鼠精盘坐在铺垫上，双掌掐诀，顺手取出一道清香，指甲直刺眉心处，口中念咒逼出一道精血。伴随着精血逼出体外，它的体格也在缩小，半刻后它轻吹一口清气将精血附在香上，再吹一口气点燃，拌着屡屡金色的烟气飘在空中祠堂竟然也产生了反应！

倘若从外看，祖祠的金顶一洗往日的微光，在山中闪闪发亮，金色的烟气飘摇，直至山下盘旋在鱼木村的上空，随后洒在每家每户···

在正空二人屏息宁神之时，金香逐渐燃尽，原本盘坐的鼠精一晃也倒了下去，佟星月上前一把将它扶住，鼠精颤颤巍巍地说道：“仙女姐姐，答应你的事，鬼爷做到了”，接着便倒头昏死过去。

鼠精缩小成了拳头大，百年香火可抵十几年的修行，如今它只是暂时昏迷。

此时，灵位泛起金光，诺大的祠堂震动起来，香与烛加速燃烧，不知何物借着烟气在半空化作一位半身老人，烛火摇曳起来，金光大震之后方才稳定下来。

烟气化作的老者顿时开口说道：“小道长救我鱼木村于危难之中，身为鱼木村先祖，老夫余镐，拜谢二位了！”说罢鞠了一躬便化作阵阵青烟消散于半空，只留下燃尽的烛灯与香把儿。

正空与佟星月对空回礼，抬眼时老者已然消失，他不禁感慨道：“这可是一件大功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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