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飞升 第十四章 小妖，哪里逃！

道由心学，心假香传。香热铜炉，心存帝前。真灵下盼，仙旆临轩。令臣公告，迳达九天。——《祝香咒》

“燔柴”，是古代有名的祭天典礼，烧香即源于此，它是依据“火曰炎上”的特性，让神明先祖歆享祭品，烧香就是这个道理。

鱼木村将祖祠建在正北的山脊上也是有门道的。北临水，山脊沿东向西伸长，按照风水学讲，此地有乾艮之相，是为天山遁。其中遁有逃避之意，俗话说：“物不可以久居其所，故受之以遁。”鱼木村所处之地也代表了其所居之意图——避世逃难。

佟星月听着正空侃侃而谈也觉得他有些东西，反正不像以前这么招人讨厌了。

“物不可终遁，鱼木村百年历史，不兴反衰肯定有问题，咱们走的时间能不能托托，人家老村长都给我下跪了！”正空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好啦，我爹没镖车消息了应该也派人打听了，我回中州暂时不要紧，你先处理鱼木村的事，我呢——就舍命陪君子了！哈哈！”相处多日这位大小姐此刻第一次露出笑容。

正空心中有了底，佟星月每日跟那些老婆婆呆在一起应该没什么事情，至于后天上山查看要不要带她还要跟他商榷。

“佟星月，后天我随水生叔上山上香你可要去？虽说那里可能有些妖怪啥的。”

“去，当然去，本小姐倒是想见见妖怪长什么样！”她起身突然拽住正空耳朵又道：“你叫本姑娘大名干嘛！”正空直呼臭娘们儿，她的手也使起劲来，疼的哇哇乱叫。

水生破门而入，他本是来找正空商议上山的诸多事宜，不曾想撞见这一幕，道了句,你们继续，便闭门等候。正空有苦说不出大叫：“水生叔救我，这泼妇欺人太甚！”

之后二人约法三章，正空以后管她叫大名可以，她要叫自己一辈子臭道士。

“好啦好啦，都应你，都应你！快放开耳朵，要揪掉了！”佟星月缓缓松开手，蹦蹦跳跳地回到里屋。

正空捂着耳朵，将木门打开，水生双手交叉于胸前，嘴上不说话憋着笑。一旁站着一位壮实的汉子，端着一口锅跟一些菜，独自傻笑。

“憨壮儿，我们鱼木村的守村人，小时候发了场高烧，脑子烧糊涂了索性人还在。不过为人老实，力气大，来给小道长送些吃的和家伙事儿。”水生介绍着，正空也招呼憨壮将锅和菜放在厨房。

正空跟水生在堂屋商量事情，另一边佟星月则挑逗憨壮玩得不亦乐乎。

“就这样吧，水生叔，你带着憨壮先回去，后天我带着这婆娘去你家汇合，咱们去山上看看要是我真没看出什么异常，回头让我师叔来此看看，一定会有办法的。”正空给佟星月使了个眼色，她才收起性子，憨壮则乖乖跑到水生的身边随他出去。

接下来的两日正空过的就很无语，自己一打坐念经时，佟星月就作妖般在自己身边自言自语还格外大声。

后经过一番激烈的交手，正空还是败了，他不会武功论拳脚不如此女，自然败下阵来。

“魔头！臭婆娘，会些花拳绣腿了不起！有种放老子下来，老子弄死你！”正空被吊在房梁上，口中不断诉出他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词语。

“臭道士，早知道把你嘴也塞上，姑奶奶做饭去，你就好好反省反省吧！”她转身朝灶台走去，独留正空吊在半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夜深，正空还在呻吟，是那母老虎喂他吃的饭，但他毫无悔意还趁着佟星月不注意喷了她一脸。如此，伴着一声声：“放我下来”，呼呼大睡···

第二日一早正空还是被放了下来，他整理了自己的衣冠，可刚起来还被逼着烧火，掌勺的活儿自然是佟星月做。他在灶台前唠叨声让此女听到后，这母老虎还反过来威胁道：“不想吃不吃，姑奶奶还不想做这个饭呢！”

含恨吃过早饭后，他们便启程前去水生家。

片刻后当他们赶到时，水生早已整装待发，此次上山祭祖，老村长说什么都要去，他要亲自清理祖祠，谁也拦不住。

跟着老村长向北走了一段路，山峰已横在眼前，山石呈灰白色，崖壁陡直。先民世世代代凿刻才从崖壁上凿出一条石板路，正空站在山下不禁惊叹，物力有穷而人力无穷，代代人秉持愚公移山的精神，不可谓不——神奇。

初踩石板或许会有些恐惧，但走的级数多了便越发恭敬，石板极为牢固，死死镶嵌在崖壁上，就算扛几十斤的重物也不妨碍。

祖祠距离地面百丈到了山脊还有一段陡路，鱼木村本身地势就高，祖祠建立的位置海拔起码有千丈。

旧时，祠堂讲究采光，以适应风水术的要求，格局不能随意设置，要受礼制约束。如开三山门和门前设置门当户对（石锣石鼓）、石狮，族内必须有科班出身而入仕的人；祠堂门前的照壁若要镶嵌麒麟，脚的站跪姿势应按族人官阶品位而定。

到了祠堂前，正空才发现祠堂并没有按当朝礼制建造，建筑十分简单却让人觉得宏伟，应是前朝的产物。这要追溯的话，鱼木村至少有二百年历史。

庙门上的彩色图案经过多年的风雨侵蚀依稀还能看到，门前的石像在百年风雨中没了样子。山雾渐渐褪去，祖祠显出金顶，青石铸成的墙壁泛起古意——

正空与佟星月作为外人按礼恭敬地上上三柱清香以示尊重。水生换上新鲜的贡品，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十三柱香捏在眉间，行上大礼···

末了，正空仔细检查一遍也没发现异样便决定晚上留下查看，佟星月也决定留下主要是看正空不爽，也想跟着玩玩。

入夜，佟星月耐不住困意已经睡去，正空则稳稳打坐没有因困倦动摇。

修炼时出阴神本就很难，他也很难把握，如今只期待祖祠中出现些怪异的动静来佐证他的猜想——有些精怪禁不住香火的诱惑会跑到人家庙宇吸食香火，先人在上，没了香火自然很难庇佑子孙后代。

丑时，山上的冷风吹在正空的身上，使他不禁打了个冷颤：“啊，欠！”

正空猛然睁眼，牌位之下似乎有个黑影，他们四目相对之下，皆是大惊！

“小妖，哪里逃！”说罢正空纵身跃起，向前扑去。

“道爷，道爷，饶命啊！饶命啊！”它竟能口吐人言，吵闹声惊醒了佟星月，她大骂道：“臭道士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小妖与正空皆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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