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能借我五百块吗？”
妹子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我……再一次出现在了这个奇怪的世界。
这里没有使者，但有无数和我大同小异的生物。
这里……究竟是哪里？
那挂在天上发散着光芒的火球是什么？
还有当天色变黑那反射着光的圆又是什么？
我看到了在某种房间的笼子里有一大群使者失去后出现的生物，他们一个挨一个挤在笼子里，被和我一样的……人类交易。
“问她借钱做什么。”
平淡的声音在身体里响起，语气没有任何波澜，也没有任何命令的语气，就像讲一个故事那样陈述着。
“你是谁？”
“莎莎。”
“舔狗之神。”
面前的妹子怀着期待地目光看着我，同时回答了我询问身体内的声音的问题。
什么是舔狗？
“人最终要成为的目标。”
依然是平淡的语气……但总感觉……哪里有点问题？
“没有任何问题，你要成为一位舔狗，你要舔莎莎。”
什么叫舔莎莎？
“满足她的一切愿望，哪怕是让你付出生命乃至于其他一切。”
“你借钱要做什么？”
我询问面前的妹子，她对我的态度改变了，变得比之前更加热情了。
我的内心……这种舒适道极致的感觉是什么？
有想要疯狂蹦跳，放声高歌的冲动，那让我的心跳加速，连臂膀和腿也不自觉地颤抖着
“付房租。”
“房租？”
“我给我男朋友租的房子，他交不起房租了。”
“很多吗？”
“一千块，我男朋友的工资只有二千五。”
“他的工资二千五吗？”
“但是他花了很多，他要去酒吧玩，所以他只能找别人借了五百，他还差五百。”
“差五百？”
“他找我要，我没有，他叫我找别人借，但是我爹妈肯定会问，他们不会给的……”
妹子看起来很是失落，脸上逐渐书写出了悲伤。
看着那些悲伤，我感觉内心同样出现了悲伤。
“告诉她你没有钱。”
身体的声音说道。
我没有钱吗？
钱？
我怎样可以得到钱，有钱能让她开心吗？
“你不会告诉我你没钱吧？”
妹子的声音变得比刚才冷淡许多，她的脸上忽然又逐渐书写了怀疑两个字。
“我没有钱。”
身体内的声音没有告诉我怎样获得钱，我也不知道……
钱？那些肮脏的散发着恶臭的污秽的泥土吗？地上不应该有吗？
我看向了地面，什么时候已经是那样光滑，那样干净，那样精致的有着密密麻麻的字的纸张了，连过去被踩在脚下的污泥的半分影子也看不到了。
为什么……将本该踩在脚下的东西放进裤兜，在手里交换，而不该在脚下的东西却被践踏了？
“你可以找别人借呀！我会还你的，等我下个月发工资，一定会还的。”
“借？”
“反正我发了工资还了你你是可以还它的。”
“怎么借？”
“不想借就算了，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妹子叹着气，我看到……她的脸上写满了失望。
内心忽然涌出来大量的不妙的感觉，我感觉眼前有些混黑，呼吸有些困难了——我好难受。
为什么……被她用这样的眼光看着会这样的难受……
“因为你让她失望了，你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同时你感受到了她不能找你借钱的难受，你已经以她的快乐为快乐，以她的悲伤为悲伤了。”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忽然间……对那充满着恶臭的泥土有了渴望，有了很深沉的渴望……我该怎样……才能得到那样的泥土。
“你的传输器里，有一个人一定会借你。”
身体里平淡的声音响起。
我猛地掏出了传输器，看到了那一排排陌生的好像是各种称呼的字。
这么多……是哪一个？究竟是哪一个？
是哪一个可以借我五百块！
我的内心忽然变得异常急切，好像……我就要用这五百块来捍卫我的某种重要的，即使是失去生命也绝不可以失去的东西了。
为什么……会这样……
“那是你的本能。”
本能？
人类的本能吗？
“不，是追逐爱的本能，是你内心渴望爱的本能，你缺少这爱，你需要这爱。”
爱……
什么是爱？
我拥有爱吗？
我渴望爱吗？
“爱是付出。”
付出？
我还没有付出……我还没有爱吗？
我该怎样得到爱？用那可以借到的五百块吗？
我的内心仿佛被某种玄秘的东西冲击了，那个字，那个字！
为什么……我是这样的！这样的！这样的想要得到它！
爱！付出！只要有五百块就可以得到爱了吗？
“不，那只能换来欲。”
内心响起的声音依然
刹那，我内心因为某种希望涌现的无数的激动就像火焰那样被抽去了氧气一般迅速熄灭了。
欲？
那是什么？
什么是欲？
“欲，是得到。”
那……又是什么？
忽然，我感觉身体失去了力量。
为什么……得知那五百块换不来爱我会这样的……这样的感到痛苦地无力！
妹子看着我，她看着我拿着手机，我看到，她的嘴角有扬起的痕迹，她在忍耐什么？
“她以为你在借钱，她很开心。”
开心？她很开心吗？
她很开心吗？
忽然，我感觉身体再一次充满了力量，于是我保持着这样操作传输器的动作，我观察着她，内心……逐渐升起了强烈的愉悦，我渴望……我渴望看到她笑……我的心似乎和她连在了一起……跟随她的变化……而变化……
“找列表里的写着哥哥的人借钱，他会给你。”
我迅速找到了哥哥。
“借我500。”
我点击了发送。
随即是红色的五百元请收款出现。
我点击收款。
“到账，五百元。”传输器发出声音。
我看到妹子忽然咧开嘴笑了，然后她娇羞地低下了头。
“借钱做什么？以你的性格，即使是到死都不会找别人借一分钱的。”
哥哥发来的消息。
“当舔狗。”
我点击了发送，然后没有了回应。
我看向了妹子。
“我借到了五百块。”
我说道，内心有某种奇特的渴望，渴望被她用欣赏，感激，赞同的眼光扫视。
她看向了我，笑着，我也跟着笑，我感觉得到，她很开心，于是我就因为她的开心而开心着。
我将五百转给了她。
看着那莎莎和那头像，我发了一个字随即是奇怪的提示音和红色的感叹号。
“这是？”
莎莎猛地看了过来。
她微笑着。
“我怕被我男朋友看到了会误会，放心，我会还钱的。”
我看着她的笑，忽然心里升起了疑惑。
“你很开心吗？”
“当然啦！”
“为什么？”
“因为我男朋友给的起房租不会被赶出去了呀！”
刹那，原本内心的快乐消失得无影无踪，取代它的是剧烈的痛苦，我的身体感受到极大的压力。
这压力正不择手段地包裹着我，挤压着我，让我感觉无法呼吸，让我内心闷涨着痛苦，于是背后被汗水湿透了。
“啊！”
刹那，身体不受控制地大吼一声，我随之闭上了眼睛，我感觉到痛苦正源源不断地由身体放出。
当身体麻木以至于痛苦全消失在吼叫声中后我睁开了眼睛。
狐狸头的使者正看着我。
怎么……回到了这里？
这是真实的吗？
究竟……那个有着莎莎的世界是真实的……还是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为什么……我希望有莎莎的世界是虚假的？
可是……为什么我渴望现在的世界是虚假的？
“我给最高统领送去了让它开心的玩具，那个家伙一边跪着辱骂着人类一边被磨成肉沫。”
狐狸说。
我看着狐狸。
为什么……我没有力气说话……甚至连思考也逐渐艰难。
“最高统领很开心，它现在沉迷于它掌控的另一个世界了，我已经完全掌管了这片区域，换句话说，我只手遮天。”
狐狸的语气中满是傲然。
我依旧做不到回应狐狸。
为什么……连张嘴也这样困难……为什么……我控制不了我的身体？
“我知道，你在学习基因里的记忆，你们人类会的东西太复杂了，我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名为爱情的东西会把有的人类完全掌控乃至于毁灭，而有的人类却可以利用爱情强化自己，算了，你好了跟我说一声，我走了。”
我看着狐狸的背影消失，与它如影随形的兴奋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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