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红袂 第五十四章 查找真凶

云乐公主见卜逢时问自己，沉思了一会儿。说：“是来走亲戚的？还是——两寺之间有什么往来？”

卜逢时嘿嘿一笑。说：“走亲戚不假。但却不是那种亲戚。两寺之间有往来却也不是光明正大的往来。”

“先生为何这般说？您就别卖关子了。把您的推断全部说出来吧。咱们洗耳恭听就是。”公主说。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和尚，尼姑也是凡间俗物，总逃不过一个‘情’字。”卜逢时叹了一口气说：“两个小和尚是来会情人的。他们的情人就是尼姑庵里的小尼姑。奸徒行凶实属意外。姑娘遇害只是碰巧。自古道：赌博出奸情，奸情出人命。一点儿不假呀！”

卜逢时一边和公主说着话，一边赶路。四个人的马脚力非常好，步伐很大。紧跟在后面的桃源县令和一班衙役，累的气喘吁吁。

一行人的速度很快，十多里的路程，不一会儿就走完了。大家来到了一所寺院跟前。卜逢时吩咐桃源县令，让衙役将寺院的前后门堵的严严实实。一群衙役如狼似虎，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寺院。值事的寺僧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吓得战战兢兢。几个小和尚吓得东躲西藏。

卜逢时喝令众衙役：“把寺里所有的和尚不分大小全部召集到大殿之中听训。一个也不能少。若走脱一人，拿管寺的和尚是问。”

桃源县令一听上司发话。连忙带着众人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忙活了起来。

管寺的大和尚不明就里，刚要张口询问。被县衙的捕快头目给了一个大嘴巴：“没听大人发话吗？把你全寺的秃驴不分大小全部带到大殿之中。如果少一个人，拿你试问。”

老和尚连忙叫管事的和尚分头去把全寺的僧人挨个儿叫来。一个不少的聚集到大雄宝殿。

云乐公主与卜逢时分坐在两把椅子上。两个女官，冯姬和少姬侍立在公主身后。桃源县令侧身站在卜逢时身边。一班衙役将合寺僧众围了起来。

“都到齐啦？”卜逢时问：“管寺的和尚是哪一个？过来向本官回话。”

管寺的老和尚走出人群。颤颤巍巍来到卜逢时跟前儿。说：“老衲便是管事的。大人有何吩咐？”

“你看看还缺什么人没有？看仔细了。如果少一个人，小心你这把老骨头！”卜逢时狠狠地说。

管寺的和尚回过头去，正要清点人数。一个管事模样的胖和尚走了出来，对卜逢时说：“大人！全寺现有的僧人都在这里啦！除了惠清。”

“他去哪儿了？把他找来。”卜逢时还没有发话，县衙的捕头便大声呵斥。

“惠清师弟前几日出门，往南方的南觉寺去了。一时半会儿只怕回不来。”管事的和尚回答。

“是何时出门的？”卜逢时问：“走了几日？”

“他是前天出门的。算上今天方才三日。”管事的和尚回答。

卜逢时用鼻子哼了一声。“哦呵？刚巧走了三日吗？早不走，晚不走。偏偏三日之前走？他去南觉寺干什么？”

“他去拜会南觉大师。”管寺的和尚接话回答：“这是早就约好的。并非赶巧。惠清师弟一年前就与南觉大师相约，要于今春在南方会面。”

“惠清今年多大？”卜逢时问。

“惠清师弟——今年约摸有五十五岁。”管寺的和尚回答。

“哦！那就没事了。”卜逢时说：“南觉寺，本官也知道。南觉和尚嘛本官倒也认识。让他去吧。只要其他的和尚都在就行。尤其是年轻力壮的。不可少了一人！——让那些年轻和尚到前面来排成一排。三十五岁以下的统统过来！”

下边的衙役听得一声吩咐，连呼带喝，又拉又拽。把三四十个年轻和尚驱赶到前面，站成一排。

卜逢时吩咐：“让他们都把手抬起来。手掌向上。给本官安静地站着。不许交头接耳！不许左顾右盼！有窃窃私语，相互打手势使眼色的。给本官拉出来大板子伺候！”

云乐公主一向只看到卜逢时谦恭温和的一面。从来没见过他如此严厉。心想，“先生居然有如此大的官威！”

卜逢时让桃源县的捕快头目过去查看年轻和尚的双手。“只要是手上有伤的，立即给本官拉出来。本官有话问他。”

捕快头目一听这话，立即赶了过去。从头到尾挨个验看年轻和尚的两手。不一会儿，便找出三个手上有伤的。把他三个人连推带搡，押送到卜逢时面前。

卜逢时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三人跟前。云乐公主也起身跟了过去。

卜逢时查看了第一个小和尚的手伤。问他：“你这伤是哪来的？”

“早晨劈柴的时候划伤的。”小和尚回答。

卜逢时见那伤口确实是划伤。并非咬伤。问第二个：“你这伤是哪来的？”

“嗯——嗯——也是划伤的。”第二个小和尚吞吞吐吐，不肯说实话。卜逢时看那伤口确实是划伤，但是看到小和尚神色，心里猜想他也一定没干什么好事儿。厉声喝问：“怎么划伤的？在哪划伤的？”

小和尚撅着嘴，不肯回答。

卜逢时剁了一下脚。厉声呵斥，吓唬道：“快说。不说实话，立即拉出来拿板子打死。”

小和尚带着哭腔说：“是——是翻墙头的时候划伤的。”

“你翻墙头干什么？”卜逢时问：“翻的谁家墙头？快说。”

小和尚哭着说：“是翻的园子南头王二娘家的墙头。”

“你翻她家墙头干什么？”卜逢时说：“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如果有半句谎话，先掂量掂量你的屁股。看看能否扛的过官府的板子？”

“是去找——”小和尚犹犹豫豫地说：“去找她家大姑——玩耍，玩游戏。”

“玩耍？呵呵！”卜逢时说：“只怕是玩亲嘴摸乳，造小人的游戏吧！”

云乐公主听他说这话，皱了皱眉头。心里暗暗骂道：“平时看他一副道貌岸然，正人君子的样子，没想到，竟然连这样粗的话也说的出口！”

“这个先放一边吧。过后再处置。”卜逢时说。“下一个。你这伤是哪来的？”

“是到河边挑水的时候，在石头上碰伤的。”第三个年轻和尚佯装镇定地回答。

卜逢时看这个年轻和尚。面目清秀，身材高挑。眉目间透露出一股聪明之色。同时，也流露出暴戾之气。这样的后生往往很招姑娘喜欢。再看他那伤口，边缘不规则。伤口周围青淤，红肿。分明是咬伤。不禁嘿然笑道：

“是在石头上碰伤的吗？我看是你不小心碰到了谁的牙齿上吧？被石头碰伤的地方不在这儿。来人，卷起他的裤腿。”

旁边的衙役一听立即跑了过来。三下两下就把那小和尚的裤腿连撕带扯，卷到了膝盖以上。那年轻和尚的膝盖有一处磨破，已经结了薄薄一层痂。

“这才是在石头上磨破的。”卜逢时说：“你手上的伤是被牙咬的。腿上的伤才是石头上碰伤的。你应该就是那个从后面捂住姑娘嘴的人，应该也是第一个上了姑娘身体的人。腿上的伤是长时间强暴姑娘在地上磨破的。还敢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