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红袂 第四十章 起获赃物

手下的兵丁立马把那个人连拉带拽给扯了过来。那人还一个劲儿的嚷嚷：“这还有王法没有？随便就闯到人家家里来。你们要干什么？”

卜逢时问：“这是你的家吗？”

“是。是我家。你们要干什么？”那人挣扎着嚷道。

“那好。我来问你。你在这里干什么？”卜逢时问：“你一个人住这么大一座院落，守着这么大一栋房子，干什么？”

“我，我。我是替别人看房子的。”那人辩解。

“替什么人看房子？”卜逢时问：“这房子是谁的？”

“替东家看房子。”那人说：“这房子是我东家的。”

卜逢时环视了一下屋内，屋内家具摆设整整齐齐。地上的尘土也原封不动。这里好像没有进行过大的活动，如果这里是仓库的话，那么，东西还应该没有被转移走。

他笑着对那人说：“你老实交代吧，你东家的东西都藏在哪里？”

“什么东西？这里什么也没有。”那人辩解：“我只是替东家看着房子。你说的什么东西，我一概不知。”

“不知吗？”卜逢时盯着那人的眼睛。

“快说。不然我一刀劈了你。”郎宪赶了过来，将腰间的配刀抽出了一半。

那人看见了明晃晃的刀，吓得哆哆嗦嗦。郎宪哗啦一声，将配刀抽了出来。

“再不老实交代，就劈了你。”说着，把放在一旁的一把竹椅劈得粉碎。

那人吓得瘫软在地。结结巴巴的说：“我说。我说。东西都，都在，那边的地窖里。”

“起来带路。”卜逢时说。

那人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带着几个人走到墙根的一处地上。战战兢兢的指着地板说：“地窖口，地窖口就在这里。”

卜逢时与郎宪迅速安排兵丁进行挖掘。很快找到了一处入口。让人打起火把，卜逢时往下面一看，整个地窖寒光闪闪。盔甲、兵器打磨得锃光瓦亮，排列的整整齐齐。地窖很大，下面很干爽。

卜逢时让人下去搬运。自己则在一旁清点数目。最终从地窖里搜查出：铠甲三百副，环首刀五百把，长矛五百支，青铜盾牌两百个，还有弓一百副，箭镞上万只，战马的鞍鞯与辔头二十副。

清点完毕，连人带货一起押运到京兆尹府。这时，麻不仁也已经将铁匠铺未完成的铁器和人员一起带回了衙门。

少府和两个参军以及京兆尹府大大小小的官员还在那儿候着。看到了这些东西，一个个吓得手脚冰凉。

“这哪像是敌国的暗探所为？分明就是要举兵造反。”有人说：“这么多精良的装备，完全可以装备一支千人的部队。在盛京城里谁会有这样大的手笔？”

“若真是敌国的暗探所为，敌人的大军从外面进攻，里面有这样一只精良的军队做内应。盛京城可真是岌岌可危呀！这么些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藏在了天子脚下。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

卜逢时觉得十分遗憾：连一个像样的当事人也没抓住。现在，就指望着能够把内奸找出来，从他那里获得突破。

······

盛京城里查获敌国间谍案件的事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京兆府里府尹、少府与几个大大小小的当事官员忙得团团转。由于没有抓到主犯，该怎样定性成了最为头疼的事。

衙门一个捕快头目不知所踪，所以想要查内奸的事也泡汤了。

卜逢时将详细情况向云乐公主做了汇报。公主听了以后大为光火，将事情告诉了镇国公柯武，镇国公柯武又将整个事件告诉了左右两位丞相。两位丞相严令京兆尹府彻查此案，并且发下海捕文书，一定要将逃走的捕快头目尽快抓捕归案。

由于处于年关节下，朝廷官员放假休沐，需要等到正月十五以后才开朝复议。因此，盛帝并不知道此事。

京兆府里关于如何了结此案，府尹与少府之间产生了分歧。府尹麻不仁主张彻底追查，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少府主张以现有口供为依据，将该案定性为墉国暗庄所做的间谍案。

“大人想要追查此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个清清楚楚，固然是好的。”少府说：“可是，大人想过没有，当事的主犯已然逃走，跑的没影儿了。他们还会露面吗？大人想要彻查此案，从何入手？一旦朝廷追问下来，将如何答复？要想追捕那些逃走的主犯，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也许三年也许五载。大人难道要等到三五年之后再向朝廷禀报吗？”

“可是，就这样以间谍案草草结案。是否有些草率呢？”府尹麻不仁说：“仅凭几个人的口供，就认为是墉国的暗庄所为。太难以让人相信了。至少，至少也要等到将那个捕快头目抓获以后再定案。我相信，那个混账一定知道内幕。只要抓到了那个混账，案情自会大白于天下。”

少府说：“大人确定那个人就一定能抓得到？此时离案发已经过去了好几天。通知封锁城门也是两天以后的事儿了。他们会老老实实呆在盛京城里等大人去抓吗？”

“当时怎么就没想到立刻封锁城门呢？”府尹懊恼地说：“衙门里那么些官员，竟没有一个人想到此事。所有的事都得老夫一个人操心。有一处操心不到就会出乱子。”

“大人不必懊恼。”少府说：“当时情况混乱。谁又能想得那么周全呢？连下官也忙得糊里糊涂，也没能考虑到那一层。何况大人当时身处其中，正忙着别的事儿呢。哪能就想的那么周全？”

麻不仁听他说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心里骂道：“你们这些混账，哪里是忙糊涂了？平时总是隔岸观火，得过且过。不是看本官的笑话就是故意拆台。说不定，这起案子你们也参与其中，你们就是内贼，现在却要贼喊捉贼。”

“现在出了这样大的事。这个年谁也别想过好了。”府尹麻不仁说。

少府劝道：“大人不必焦心。事情该怎样就怎样。这般着急也是于事无补。不妨暂且以间谍案定案。开朝复议之前若有其他变化，再视具体情况而定。现在先把案子定下来，一旦朝廷询问，也好有个交代。否则，只怕到时候措手不及。大人也会担不是。”

“这是你主管的事情。”府尹说：“本就是你份内的事儿。那个卜逢时是你的直属手下，有什么事你找他商量商量。你们说咋办就咋办。你看着办去吧。”

于是，少府以京兆衙门的名义将整个事件定性为：墉国间谍隐藏在盛京城等待时机，一旦敌国入侵作为内应。

案卷整理完毕上报到刑部。一应涉案人员也全部关押在刑部大牢。

所有官员回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