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两名护卫拖着一个身高七尺的青衣汉子缓缓走来,青衣汉子所经之后被拖出一道又长又宽的血痕来,在白昼般的雪地里显的异常的突兀。
“砰”的一声,青衣汉子被扔到了雁归云的脚下。
“掌.....掌门.......”青衣汉子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流星一脚踩趴在地上。
终于,雁归云抬头冷笑道:“原来是你!”
青衣汉子睁着惊恐的眼睛望着雁归云。
“掌门,我错了!”青沐扑通一声脆倒地在上。
“沉天崖上的机关,都是你破坏的吧?”雁归云冷冷地说道。
“不.....不是我。”青沐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恐惧。
“你觉得我会信吗?如果不是你,就凭他们能上得了沉天崖?”雁归云侧目一瞥道:“说说吧,你身后的那个人是谁?”
“没.....没人.....”青沐的身子顿时如筛糠似的晃了起来,继而倒在皑皑的雪地里。
“唉,就这点胆量还敢学人背判师门,你可真给我白眉峰丢人哪。”雁归云缓缓地踱了二步,轮廓分明的脸上两道剑眉微微皱起。
雁归云望着奄奄一息的青术,慢慢地弯下腰去,蹲在青沐的面前,两道目光如炬,就那样直直地盯着青沐的眼睛,然后轻轻地附在他的耳边道:“其实,我知道你背后的那个人是谁。”然后他轻轻地笑了。
青沐蓦地面无人色,瘫软在雪地上。
那两名老者更是惊惧,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看起来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有这等神功。
老妪朝着老翁暗中使了个眼色,正准备撤离。
“二位想去哪里?”流星倏然出现在他们的前面,拦住他们的去路。
“我们…..我们跟他不是一伙的….”老妪好不容易挤出一丝笑容。
“归云十七杀也不想要了吗?”雁归云头也不回地冷冷道。
“不要了….不要了...”二老忙不迭地摆摆手,一边窥望着该从哪里撤出比较妥当。
几名户卫却陆续将他二人所有的退路统统堵上。
“公子,该如何发落。”流星问。
“放了他们吧。”雁归云轻轻地摆了摆手。
“可是公子,他们刚才险些害了你!”
“从今往后,江湖上想要我雁归云命的人恐怕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归云十七杀的秘密已经外泄,难不成以后我要见一个杀一个吗?”
“这…..”流星一时语塞,他低下头沉思了片刻,对六名护卫微微地一点头,六名护卫立刻散开,将路让了出来。
“那...公子,青沐该如何处置。”流星又问。
“白眉峰处置判徒一般都是怎么处置,你看着办法。”雁归云略显焦躁地道:“咱们该动身了。”
“上马!”流星大喝一声。
六名护卫一同上马。
流星走到青沐面前,挥起一掌拍在他的百汇穴上,青沐立刻口吐鲜血脸色苍白,萎靡不振。
“公子仁厚,只是废了你的武功,希望你以后痛改前非,好好做人。”流星说罢跃马追上众人。
这是白倾尘第一次感到生命正遭受着巨大的威胁。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四处都散发着恶心刺鼻的尸体腐烂的臭味,潮湿的泥土里虫蚁肆虐,她的身上很快就被咬的千疮百孔。这比在虎头帮地宫的地牢中要难挨数十倍。
附近还有一个一个圈起来的地牢,关着各种各样的人,里面的人个个都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有的人一身是伤,血肉模糊;有的人披头散发,形同乞丐;有的人静静地安坐着,两眼呆滞;还有些人刚刚死去,狱卒正拿着裹尸袋把人装进去。
突然,远远地听到沉重的铁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走进来一名白白静静的蓝衣使者和二名狱卒。
“起来,快起来。”狱卒粗鲁的声音在白倾尘的耳朵响起。
蓝衣使者用一种别有深意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白倾尘。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白倾尘心中一阵惊慌,心想,不会这么快就要上刑场了吧。
本来她是想来这里搭救雁归云的,没想到却把自己给折了进去,想到她白倾尘年轻的生命就要在今天终结,她哀呼一声。
她不想死在这里,她想逃出去,不过在这之前,她想找到雁归云,带着他一起逃出去。
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其中一名狱卒却径直走来打开了她沉重的镣铐,然后那蓝衣使者与两名狱卒前后走出了土牢。
白倾尘紧随其后,但他们好像并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不许动!放下武器,打开所有的牢门,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白倾尘目光锐利,声音嘶哑,目光在前面的那两名狱卒身上缓缓掠过,再望向周围的地牢。
两一名狱卒有些吃惊地望着拿着一根筷子抵住蓝衣使者的白倾尘,他们同时后退了几步,摊开双手,示意她冷静。
然后慢慢地从腰间取出牢房的钥匙,将一间一间牢房的门打开。
白倾尘心中一阵窃喜,一会儿她可能就会看见混在人群中的雁归云,然后拉着他一起逃走。
但倾刻间,她的表情凝滞了,随即刚才脸上现出的一丝窃喜也统统一扫而光。
地牢的门都被打开了,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走出地牢。
白倾尘彻底的失望。
对了,算算日子,她的婚期,也就在这几日了,父亲一旦发现她失踪了,一定会大范围地寻她。
也不知道流月这时候有没有把她的信送到父亲的手上了,如果父亲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一定会亲自带兵来营救她的,所以,她一定要撑住,等待父亲的到来。
随着她身躯的扭动,那只拿着筷子顶在蓝衣使者脖子上的手也跟着在转动。
“白姑娘稍安勿燥,我们不是来伤害你的,而是放了你,你自由了。”蓝衣使者举着两只手,嘴唇微微有些抖动。
这突如其来的安排,让白倾尘有些愰忽。太可怕了,这些人被关久了,竟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踏出牢笼,她绝望地慢慢放下筷子,像一个无人问渐的疯子,缓缓滑过周围地牢里那一颗颗麻木的心。
“动手!”蓝衣使者突然厉喝一声,他似乎从未受过如此威胁般的耻辱,在白倾尘慢慢放下筷子的时候,立刻跑到两名狱卒身后,扬起他那张白静的脸来,恼火地说道:“将她给我拿下!”
两名狱卒一怔,互相对望了一眼,迟迟没有动手。
“都还愣着干嘛?我的话都不好使了?”蓝衣使者眼睛一瞪。
“蓝公公,这个好像不太妥当吧,宫主刚刚明明说放了她,只要不出城堡,这里随意让她行走。”
“啪,少拿宫主压我!”蓝衣使者似乎非常的生气,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蓝公公,请别为难我们这些当差的。”一名狱卒为难地说。
“唰”的一声锐响,蓝衣使者抽出说话的那名狱卒腰间的佩刀,将狱卒的一根指头已被削去大半,鲜血洒在地牢松软潮湿的土上,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弥漫着整个地牢。登时地牢里刺耳的惨叫声响起,那名狱卒双膝脆地,却依旧不敢执行蓝衣使者的命令。
“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看到了吧,他这是自找的。”蓝衣使者望着另一名狱卒道。
另一名狱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再抬起头来望着蓝衣使者垂下了头,低低地说了一声:“是。”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蓝衣使者冷冷一笑,缓缓说道:“你们是不是没听懂我的话,还是说有意违逆?看来,你们的翅膀硬了,知道白尊使近日归来,想早点儿巴结她,是也不是?”蓝衣使者的眼神在两名狱卒身上轻轻地打了打了个圈继而冷笑道:“哼,别以为姓白的有什么了不起,充其量不过是宫主的一个干女儿罢了,你们要知道,在这无花宫中,宫主的义子义女们可不止她一个!”说罢长袖一挥,愤愤而去。
“不过就是个奄人!”被削掉手指的狱卒痛的咬牙切齿地说道:“狗仗人势的东西!呸!”
说罢嘲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嘘...”另一名狱卒赶紧拉住他,示意他小声些。
“怕什么,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说完,两名狱卒竟齐齐地朝白倾尘鞠了一躬,便急急地离去了。
白倾尘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似的,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个姓白的女人到底是谁,听狱卒的口气,像是她救了自己,她一边想,一边漫无目地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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