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如镜的死,对雁归云的打击有点大。
从他死里逃生回白眉峰后,窥探到那日沉天崖陨落的背后绝不只是白九妹和段无涯争夺掌门之位的结果,他感到白九妹的身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一切,可是,他才刚刚掌握了那么一点线索,现在又突然中断,内心委实难受,如万蚁在噬咬。
关外的十一月初,开始大雪封山,所有上山路的几乎都被漫天大雪所覆盖,远远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公子”流月疾步走来。
雁归云正在峰顶,一览众山小。
“山下传信来了,流月可能已经出事,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雁归云眉梢一扬,大喝一声:“什么?”转身就要下山。
“公子,你一定要冷静!眼下还不是下山最的好时机,得等风雪停了之后。”流星劝他。
“现在白眉峰大局已定,我待在这里也是无事,流星,你莫要拦我。”雁归云扬起一张俊俏的冷脸,幽幽地望着山的另一边。
“那既然公子心意已决,我这就去安排。”流星默默地退了下去。
午后未时三刻,一行九人骑着快马轻装上路。
他们一路疾驰在风雪中,厚厚的积雪硬是被他们趟出一条路来。终于在黄昏前到达了山下。
饥寒交迫间,忽闻街边有一老妪正在叫卖羊肉汤。
“公子,要不喝完羊汤暖暖身子吧。”流星哒哒地策马上前来。
雁归云点了点头,眼睛一瞥落在了卖羊汤的一男一女身上。
一个七旬老翁,与一个六旬老妪,二人皆已鹤发,看起来像是夫妻档的小店。老妪见有客人前来,马上招呼,只见她行如风,动如电,双目有神,雁归云眉头微微一皱。
一行九人将将落座,要了九碗羊汤,三十个烧饼,五盘牛肉。
“公子......”流星端起一碗羊汤送到雁归云的面前。
雁归云端坐桌前,朝着流星微微一摆手:“我还不饿,给他们吃吧。”七人狼吞虎咽起来。
流星见雁归云不动,自己便也站着,眼望着香喷喷,热腾腾的羊汤咽口水。
突然,只听得“嗖”的一声长啸,一只弩箭夹着呼呼的风声破空而来,如流星般迅疾,散发着摄人的寒芒,精准无误地插在雁归云旁边一位男子的眉心之中,前面射进,后面穿透,男子嘴里还有一块尚未嚼烂的牛肉,舌头还在嘴里打转,鲜血却已从眉眼正中缓缓地流下,一声凄厉的哀嚎声响彻山谷,紧接着直直地倒地不起。
雁归云依旧面不改色,他的眼睛从未离开过老妪。流星半蹲在地上,用拔出箭细细地观察箭头。
“公子,你看。”流星把箭拿给了雁归云。
“别动!”不知何时,老妪已至雁归云的身侧,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在雁归云的脖子上。
另一只手拿着一张画相,一阵风吹来,画相突然飞出老妪的手中飘飘然平落在了那具尸体上。
画纸上赫然画着一幅雁归云的画相。
另外六名男子眼睛齐刷刷地转向画纸,盯在那里愣住了。
雁归云依旧不动声色。
“店家,你这是何意?”流星眼珠子一转,向老妪问话。
“早就听闻白眉峰掌门少年英雄,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嘛,老身还以为今日当有一场血战呢,”
气氛突然间变的紧张起来,所有人都替雁归云捏了一把汗。
这时,七旬老翁慢悠悠地踱了过来,手中拿着一把开山斧,在他的手中来回把玩着,那开山斧的斧头长约二尺,宽一尺有余,重约六七十斤七旬老翁拿在手中竟像是拿着把玩物似的轻松自如。
“我说老婆子,你跟他们废什么话呢,直接让他们把东西拿出来不就得了吗?”老翁双眼扫视了一圈场内,不耐烦地道。
老妪听罢匕首一斜:“雁掌门,把东西交出来吧!”
“哈哈哈......”雁归云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老妪一阵警觉。
“雁某从不知自己身上还有何值钱的玩意,不如,你们自己来搜一搜吧。”雁归云说吧,缓缓地起站身来,将双手慢慢展开,所有命门全部暴露给对方。
“老头子,你来搜。”老妪转身对着老翁道。
老翁向前走了两步,骤然停住了。
“老婆子,咱们差点上了这小子的当。”老翁道。
“咋了?”老妪不明所以。
“你想想,这小子怎么会这么好心让我们搜他的身呢,万一被他近距离擒拿该当如何?”
老妪听罢微微一怒:“雁掌门好深的算计啊,可惜,被我夫妻二人识破,你是不是真想放点血,才肯反东西交给老身哪?”
“我全身上下,只剩这身衣裳,你们若不信,我也没办法。”雁归云一声轻笑,仿佛根本没有把这老妪放在眼里,更不惧那柄架在他脖子上的硬家伙。
那老妪见雁归云清瘦单薄,弱不禁风,看起来一阵都能将他吹走,在面对险境时竟表现出如此的云淡风清,不禁心中打了个问号。
他们二人互相使了个眼色。
“叫他们统统不要动,全部后撤十丈。”老妪手上一使劲,雁归云细嫩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流星见状,手轻轻一挥,他心里是有数的,公子不会这么轻易地让人给制服,他一定是有什么打算。
众人纷纷撤出十丈开外。
“好了,老人家,把刀放下吧,你看现在只剩我一人了,有什么事,大家好商量嘛。”
“我们要你手中的归云十七杀的秘籍。”老翁黑脸一横,长长的眉毛顿时竖了起来。
“你们怎知那归云十七杀的秘籍在我身上?反正今日我也逃不出你们的手掌心了,不如让我死也死个明白吧。”雁归云轻描淡写的模样令二位老者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二人思忖,这小子莫不是被吓傻了吧,不然的话就是真人不露相。
鹤发老翁走到雁归云跟前大斧一横,粗声怒喝道:“哎,你小子给我安份着点,待老夫搜查一番,你若敢妄动,就休怪老夫的斧头不长眼!”
鹤发老翁一边举着斧头,锋利的一边对着雁归云的胸前,另一只手腾出来仔仔细细地在雁归云的身上摸了个遍。
突然间,他叹息了一声。
“老头子,怎么样?”老妪急不可耐地问道。
鹤发老翁垂丧着脸摇摇头。
“快说,你把秘籍藏哪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哪。”雁归云突然一阵轻笑。
二老面面相视。
“你这是在耍我们!”二老顿觉受辱。
老妪匕首一挥直朝雁归云脖子插去。
一直被动的雁归云,此刻冷笑一声,以一般一流高手看不清的手速,伸出二指轻轻就将老妪手中的匕首弹飞。
随着一声暴喝,鹤发老翁的斧头也临近雁归云的胸部,雁归云不躲不闪,右手在面前轻轻划过,突然地上如棉花一般的大雪竟一朵一朵地从地面飘起,再鹤发老翁的头顶升起、盘旋。
继而无数朵雪花突然爆裂般地散开成无数个极小的雪花。
“柒月落雪!”人群中似乎有人认得此招,惊呼出来,却不见其人影。
雁归云冷冷一笑:“敢做不敢当的小人!”
鹤发老者见势不妙,正想撤离,可惜晚了,无数多雪花密密麻麻地在上空盘旋着,突然雪花变成了一柄柄极细的如钢针般的冰柱齐齐地朝鹤发老者袭来。
鹤发老者陡然大惊,倏然暴退十数丈,铛铛铛,就在刚刚鹤发老者待过的地方七八丈之内,钉满了密密麻麻的冰柱。幸亏老翁逃的快,不然立刻被冰柱打成筛子。
就在这瞬间,雁归云做了一个小小的举动,他暗暗地将一根冰柱灌注了七成的内力,以迅雷之势向左后方打了出去,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嚎声响起,流星立刻带着另外六名护卫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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