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明明记得自己是要做昏君啊 拿起这税法不知道要起多大的风云呢

在衙门中，签公子独自的还真翻到已经落了一层灰的税务手册，还是先皇时期朝廷印发的，看这书上落灰的厚度，应该就是从印发的时候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人翻阅过，不知道是为什么，是因为先皇时期税务制度就已经像后期的这样混乱，还是之前的人都不需要翻阅便能倒背如流。但是当签公子看到于斌轻蔑的看着他拿起那本书的时候，就知道应该是自己想的前一种情况。

“这书可是个我们这里的镇衙之宝，影响着风水呢，到时候别知识还没学到，灾难先临到头上。这个东西只有放着的时候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作用。”依旧是阴阳怪气的语调，依旧是欠揍的表情。

“这本书放了多长时间了？”

签公子没有接着于斌的话往下说，而是自己开始掌握节奏。他用衣服袖子擦掉书皮上的一层浮尘，再用嘴吹起一阵尘土，书上的名字才显露出来-大秦税法。之前签公子翻书的时候并没有靠着书名猜内容，而是看着内容猜书名，因为书架上的书全是这副德行。这本大秦税法还是用来垫书架的呢，就更不用说品相了。

“我来的时候应该就放在那吧，因为跟我共事的税官就没有人看这些东西。我想这书应该放的时间还要追溯到更久。”

“这么些年朝廷的税法就没有变过吗？”签公子边翻阅边问道。

其实签公子确实文化上有点焚书坑儒，虽然字字都能看懂，但是有些句子放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就不太了解了，而且一读书就犯困的状态是一直保持的挺好的，哈气打就好像是古代版的吸尘器或是空气净化器，翻了几页后，于斌都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通畅不少，周围的空气都是甜的。

“变过啊。但是变不变有什么不一样的吗？”于斌满不在乎的反问道。

签公子瞬间便被呛的熄了火。确实，税法变与不变又有什么差别，该伸手的依旧在伸手，甚至还越来越过分，以至于现在伸手就像是拿自己家的东西一样自然。

“就像签公子一样，要不是如今当了税官，会在乎这些东西。而且就算你在乎又能改变什么呢？五年的时间哪一任税官上任不是信心满满，嘴上说着誓要报答陛下的赏识之恩，甚至要比你的状态还要诚恳。但是最后如何？不都被腐蚀成蛀虫，成了他们的走狗。”于斌很是冷漠，“但是您就不一样了，您之前就是他们的狗，再怎么变也不会变成更下贱的东西。这是您的优势。只是希望签公子能记得每年是有固定的税银要上交朝廷的。要是拿的太多，到时候谁都不好看。”

他太了解签公子了，因为他跟签公子相处的时间有可能要比历任税官相处的时间还要长，所以他太清楚签公子的为人了。

签公子听闻此话，未言一句，因为他知道，无论现在他在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因为之前的刻板印象决定了他现在的形象。之前总是扮演反面人物，如今突然扮演起正面人物，反而有点人模狗样的。

于是他干脆独自翻阅税法去了，不再搭理于斌。于斌本来就没想讨好签公子，也乐得清闲，便继续扣脚去了。

签公子看完才知道，税法上已经明确的说明交易税的收取方法，并且明令禁止税官中饱私囊，甚至还特意在税法的后面加了一篇大秦律，以正视听。

税法上说，交易税是在集市的门口收取，收取的对象不是相关的小贩，而是购买商品的路人。在交易的开始，商贩卖东西的价格就没有包含交易税，而且采取抛开税额的低价销售，到时候由买方在市集门口到税务衙门交税，这种代缴政策极大的减少了税务衙门的工作量，而且方便小贩去贩卖物品。

只是随着税收制度慢慢的淡化，和不相关的人员插手，渐渐税法就荒废下来了，现在市集的交易税经过这么些年的经营早就已经变成了一种摊钱的形式，税额部分还是由买方掏钱。但是这种形式看起来更加的方便，但是对没有交易产生的小贩来说是不公平的。

之前的税务衙门甚至不是直接的参与税收的过程中，而是简单的听从别人的安排，收取别人吃剩下的东西。

签公子知道今后这个制度是无法再继续了，税银不足恐怕已成了皇帝关注的重点了，当初在京城搜刮四百万税银的场面，签公子现在还历历在目。更何况自己还是皇帝亲自下旨任职的，并且自带前科的男人。他与于斌还不同，于斌虽然听说身上有罪，但是也只是调到这里混日子，而签公子可是真真正正的进过大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