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雪乱 031 婚宴1

数日后，杭初楼本就是文武双全之人，有了边迁的引荐他也得了外放为官的名额。边杭两家便有了定亲迎亲索性就一起办了，近日他们两家都在忙碌中度过，可林姩姩原本跟她无关，只因边妗妗除了杭初蕊一个姊妹，就只有一个她了。边妗妗在林如恭一日去边家做客，她胆子大在众人面前说了借用林姩姩几日，林如恭看着人多，也觉得此事也不是大事，一股脑就答应了，至此林姩姩也跟着他们忙了几日。

林姩姩如前几日一样，自然醒后才坐着马车来到了边府。府上的人见她这几日都来，一来二来三来便也就熟透了。她踏进边府时，也不用再让家仆指引她去边妗妗的房里。边妗妗也可能婚期将至，整个人都木楞了几分，常被林姩姩讥笑。

边老夫人让人端来新打造的各种各样的首饰供边妗妗挑选，挑几个喜欢结婚那日戴，其余都放在箱底里当嫁妆。这些首饰都是边老夫人和边母精心挑选的，也想着这些日子让她们好好呆在一处，就没有亲自来督促，叫家仆端来放着就走了。

边妗妗看着满桌子的首饰，有步摇、有簪子、有珠钗、有珠冠，各种各样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是金子做的。林姩姩随意拿了一个珠冠，满脸嫌弃的样子，说道：“那日，你不会满头都是这些东西吧，看着就觉得重。”

边妗妗平日穿也是丁丁当当作响的，也不觉得这些东西有什么不好，笑道：“也就那日戴一会，你说你好歹是在宫里长大的，怎么还见不得这些物件。你眼光好，你帮我挑些那日戴上吧。”

林姩姩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所以她自己也是这样想的，可是这满桌子的首饰，别说她要挑，此时她已经是满眼昏花了。边妗妗侧颜看她，不由八卦了起来，说道：“你现在好好调，说不定过些日子就换成你了。不过，你一定要等我回城再办婚礼，不然我这辈子就不原谅你了。”

林姩姩一时才想起来，等她婚后便要跟着杭初楼去会平府任命知府做会平府的父母官了，那里还在恢复阶段。听林如恭跟她讲过会平府现在属于恢复阶段，并不是什么不好的差事。而且那日会派施可允同他们一起去，因此她才求了林如恭好几日让她也跟着去，这也是第一次离开都城。林如恭在之后一次面见皇太后时，也讲了这事。皇太后并没有反对，反而说那日会拍几个武婢保护她。

林姩姩一脸无奈，说道：“会的会的，我可不会那么快就嫁人。你说你和初蕊，一个嫁进皇宫了，一个要跟着夫君去外地，可怜我还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边妗妗嘟囔着嘴，说道：“呦呦，你这是说你自己嘛。不过我是认真关心，你和可允阿兄什么时候办亲事，你们都在皇上面前捅破了这事。是躲过了沈云默苦苦相逼，但也要善后吧。”

林姩姩看向四周，想着她说也对，总不能这样耽搁下去，万一说的是万一，万一哪天沈云默看出破绽，求昭帝赐婚，这昭帝是会做出来的事情。而且皇太后年纪越来越老，总有不在的时候。

她凝神半响，半天才回道：“人各有命，哪有像你们一样看中就立马扑上去。我是是谁，我林姩姩。向来只做我喜欢的事，反正我阿父阿母都没说什么，难不成陛下还强迫我不成。”

边妗妗绷着脸，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说道：“说你呢，怎么又说到我们身上了。反正，是你自己事情，我也好心，才啰嗦一句。”

林姩姩当然知道她是好心，伸手去拉她的小手，安慰道：“放心吧，谁也阻碍不到我们。如今你嫁人了，就好好跟初楼生儿育女，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能结亲。”

边妗妗听着这话又羞又恼的，温柔娇嗔说道：“说什么呢，真不害臊。”

二人相视一笑，边妗妗的傅母听着屋里传来笑声，过来说了几句又催促着她们赶紧选好首饰，还有等会还要试衣什么的。二人听着她的训话，宛如在听经般，只由得她牵着二人鼻子走。

终于，那日到了。白天边妗妗就坐上了杭府准备的花轿，杭初楼亲自来迎接。结亲时，边立果和施可允带着他们还在沙场认识那些军户之子给杭初楼摆了一道，施可允为了边妗妗跟边立果跟几个军户之子想了一天的招数来为难杭初楼。可杭初楼也并非只是猛夫，肚子里还是有些墨水的。边母也出来暗着帮着他顺利进了杭府如意接到边妗妗，出府前二人跟边老夫人、边迁夫妇磕了头才出边府。边迁虽然平时大大咧咧，可边妗妗出门前就已经哭成了泪人，和边母站在一起倒成反差。

众人用过了边家准备的饭菜才陆续离开，林姩姩和施可允也亲自拜别了边老夫人，黄昏时他们还要去杭府看观礼，杭府也亲自给他们二人送了请帖。

白天林如恭夫妇也去了边府看礼，自然杭府这边也要去的。一家子穿戴整齐上了马车，往杭府去。

婚仪都在黄昏时，他们才到了杭府就看到府外灯火通明，自从杭初蕊被封为了太子良娣，他们家也在都城涨了些些许好的名声。来的自然也有世家，但大多应该都军户。毕竟，杭行秋也是草野莽夫出生，当年昭帝手下无兵，他同边迁都是带着子弟前去投奔的。杭行秋带着杭初楼和家仆在门外迎宾客，杭行秋正在跟人拱手说话时，杭初楼一眼就看到林如恭一家走来，便上前拱手说道：“林叔父你们来了”

林如恭和施可允对他拱手作揖，林母和林姩姩则站在他们二人身后，杭行秋这时也看到林如恭来了，也走来大大咧咧说道：“林兄，终于等你了。”

林如恭对着他拱手，哈哈大笑着说道：“恭喜贤弟了，看着宾客挺多，办着也热闹。”

杭行秋看着四周烛火通明，脸上满是面子，说道：“林兄见笑了，儿媳也就一个，自然要办的热闹，何况是和边兄结亲。”

略有失落，说道：“可惜了，边兄不能过来，不然我们兄弟几个应当是痛饮，好久没有这样过了。”

林如恭一时心悦，眉目舒展，说道：“以前是难，现在天下安定，改日我们再聚。”

他们正在寒暄时，只另一头传来嘈杂声，他们几人不约而同看向发声的那处。隐隐约约听到了沈云默三字，林母和林姩姩对视了一眼，杭母也赶了过来，对着她们二人拱手，说道：“今天人多，有些招待不周，都是自己人，要不咱们先进去坐着，让他们好好再说会话。”

林母怕沈云默来又造事端，便也同意说道：“好好，姩姩咱们先跟杭夫人进去。”

说完就拉着林姩姩的手跟着杭母走了进去，杭母一路还是跟着林母说说笑笑的，林姩姩一路上也只是陪笑着。杭初蕊不能出宫来，边妗妗又是新娘子不能出来见客，她也只能跟着林母了。

她们才进去，沈云默就带着仲沅和从容向林如恭这里走来，他先是对着他们拱手说道：“林将军、杭将军。初楼兄恭喜，在下备了薄礼来贺喜。”

杭行秋微微一笑，说道：“沈将军人能来已经是我们杭氏之幸，备什么礼，等会一定同我们多喝几杯呀。”

沈云默看着施可允，微微挑眉，心中自然是不快，说道：“初楼的喜酒，在下自然要多喝几杯的。”

林如恭因为林姩姩的事情，回朝之后也没有这么好好跟沈云默正经说过话，他心里是喜欢这个男儿的，只是为了女儿他也只能当做不熟。杭初楼见气氛有些不快，并提议说道：“阿父你好好接待伯父，我带沈将军和可允先去宴席。”

杭行秋点点头，待他们走后，叹气小声对着林如恭说道：“可惜了，如此好的男儿要是你我的儿子就好了。之前还以为会成为林兄的女婿，现在可没了。”

林如恭看着他们的身影，怅然道：“有什么好可惜，人各有命。说实话，他因是咱们所有子侄里头最有出息的，是陛下教的好，还有他还是有些像他父亲的，当年沈兄在沙场上何等的勇猛，可是人的命就如此脆弱，没了就没了，好歹还有个根。”

杭行秋转回最初的喜意，一手放在他的肩上，说道：“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天下安定了，一切也就步入正轨了。别在那伤怀了，走咱们去喝酒。我该请的客人也都到了，其余让这些子侄去处理吧。”

林如恭笑意如月色皎洁，跟着杭行秋大步走进男客宴席去了。

半刻，陆陆续续的宾客也都入了席。杭府在上菜之余，外头的竹炮震耳欲聋，宴席好是热闹。边妗妗手持着婚扇坐在婚床上，屋里的烛火如屋里布局一样红透透的，床榻上散满了瓜果，是边杭两家长辈对他们二人最大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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