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婆：不生不爱 第四章 学女红

风吹过树梢上叶子发出了轻轻细细的声音，烈望着天空上的蓝天白云，阳光透过树叶散射而下，洒在他俊俏的脸庞。

他转过身迈步往屋里走去说道：“进屋坐吧。七七等了我一上午也饿了，你也一起吃点吧？”

芸娘听言心中一悦，正跟在烈的身后走出了几步，忽而想起方才七七对她的敌意，止住了脚步。

芸娘笑了笑说道：“还是不了，我今日来就是认个门，舞坊还有很多事，就不久留了。”

烈回身看了一眼芸娘想了想，没有挽留的说道：“那好，下山小心些。”

芸娘颔首点头答应着，转身便离开。

而七七从虚掩的门缝探头看过去，只见师父并没有相送，只是站在那看着芸娘离开的背影，心中忽然有种扳回一局的窃喜。

见师父转身回屋后便去了灶间，没有理睬站在门后的她。吃饭时，她也是默默地扒饭，下箸指在面前的那碟青菜，好似赌气，又像心虚。

烈见七七这般，心中叹气，伸出修长的手夹了离七七稍远的碟子中的肉脯，微笑说道：“别只顾着吃菜。”

见肉脯搁在饭上，七七没有动，烈才觉察到七七好似不对劲。

只听见“啪”的一声撂下筷子，而师父正看着她。

七七抬头见烈神色没有异样，除了声音少了方才的温柔说道：“怎么？和师父闹脾气？有话就说。”

听言后七七低着头，手中的筷子有一搭无一搭地敲着碗沿，酝酿许久说道，“师父和芸娘很熟吗，好似………比和七七还亲？”

听完七七这般说，烈一怔，随后说道：“这就是你和师父赌气的原因？”

烈见七七抿唇不语，无奈地一叹气说道：“小七在师父心中无人可以取代。”

“可是……”七七别扭地问不出心中的话。

半晌过去，烈见七七仍是不动，一双委屈的大眼睛盯着他，终于败下阵来，叹了叹气。

说道：“本是想吃完饭再和你细说的，罢了。”

见师父道明实情的说道：“芸娘是城里凌音舞坊的坊主，也是师父的故友。请她来是日后教你琴棋书画和女红的，往后便是你的老师。下次见面可不许那般无礼。”

七七恍然，可心中仍是几分不愿的说道：“为何要学琴棋书画？师父莫不是想让七七去做舞姬？”

烈皱眉心，耐心的说道：“怎么会？小七是女孩子，将来总要嫁人的，学了女红、才艺方可寻一户好人家。”

说完又继续补道：“可……这些师父教不了你，才请了芸娘来。”

嫁人？

七七忽然想起师父说他不会陪她一辈子……所以这是从现在起就筹谋将她送走吗？

七七心里隐隐失落，懦懦地扯着师父的袖子说道：“师父，我不想学，也不要嫁人，我要一辈子陪着师父！”

烈眉眼一控，厉色道：“胡闹！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明日起，芸娘隔日会来教你，若是不好好学，以后就别吃饭了！”

七七见师父没来由的发火，这也是第一次，不理会她的撒娇，坚持着决定。

七七见状眼泪不争气地大颗大颗落下，落在碗里。她突然想起师父为她夹的肉脯，想起往日种种，更是委屈起来。

七七突然一用力将刚刚拿起的饭碗摔在饭桌上，望向默然的师父。可这一次，师父没有妥协，眉头拧得更紧，脸色阴沉的像是骤雨来临之前，有些骇人。

烈见七七耍起性子忽然起身，冷冷抛下一句：“你自己吃吧！”

随即转身回了房间，狠狠地拉上木门，将七七隔绝在他之外的世界。

见拒绝无效。七七无奈的低下了头。

而翌日起，芸娘便隔日按

时来山上教七七女红刺绣、乐器、舞蹈，可她感觉自己就好像她舞坊里的舞娘一般。但她也会画丹青，虽然来来去去就是那几样简单的花卉，但她却更喜欢作画。

这日，七七像往常一般趴在书桌旁一边打着瞌睡，边看着芸娘画一朵同样无精打采的莲花。

见芸娘不知不觉好似想起往事，脱口而出说道：“犹记得第一次见你师父，便是在江南的一处莲池。”

说完，她迷离的眼神中满含憧憬说道：“他翘首立在池畔，一袭青灰色长衫，黑色长发被微风拂起，微眯的眼眸灿若星辰。那画面仿若置身仙境，让人望而却步，不敢惊扰………”

芸娘手握着毛笔动作忽而一顿，垂眸的轻叹继续说道：“只是那落寞的神情惹人隐隐心疼。”

听到芸娘忽然忆起师父，七七疲倦的情绪顿时一扫而空。

这几日来，她还是头一见芸娘这般动情地提及师父。

七七来了精神的问道：“咦？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听见七七问起，芸娘才恍然发觉自己失了神，竟在一个孩童面前说起这些事，尴尬地笑笑，随意一回道：“记不清了，已是十多年前了。”

七七开始并掰着指头细细算着说道：“十几年前……那时候还没有七七呢。”

七七顿感略微有些失望，很快又换了一副讨好的架势说道：“芸姨和师父是故交，一定知道师父很多事？能不能给七七讲讲？”

闻言，七七见芸娘长睫微颤，忙收回目光，在没察觉的敛眼下是不易察觉的心虚。

见七七追问，她言语躲闪的说道：“你师父……我知道的也不多。我们还是继续画画吧。”

见芸娘并没有打算回她追问的话题，七七嘟了嘟嘴不依不饶，小手抢过芸娘手上的笔，扯着袖子说道：“怎会不知道？芸姨是怎么认识师父的？师父以前是做什么的？他喜欢什么？”

说完，又想到什么似的追问道：“你见过我吗？可知道我的爹娘是谁？”

芸娘见七七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不自觉地将她的思绪又带回了十年前的雨夜。

那是在山间凉亭里，烈怀抱一名女婴同她告别。自此后的十年里，她便再也没有见过烈。想起尘封已久的往事，芸娘眼眶微微湿润，脸庞隐有发烫的感觉。

她收回情绪，轻轻揉了揉七七的头安抚说道：“你师父是我的恩人，但他的私事我知道的不多。七七若想知道，为何不直接去问你的师父呢？”

七七听言，沮丧地丢掉手中的笔，撑着脑壳歪在桌上叹气说道：“师父从不与我说他的事，还与我约法三章，说等我长大就会告诉我。可七七已经十岁了，还不可以吗？”说完还委屈的嘟起嘴来。

在七七的心里，她师父的往事就仿佛是一个禁忌。哪怕是她尝试着在他心情最好的时候提起，他也会骤然变得冷漠，将自己关起来！她时常看见师父一个人静静地望着远处发呆，眉头深锁。那个她不知道的过去究竟发生过什么？

芸娘见七七烦恼的样子可爱极了，笑着安慰道：“七七乖乖听师父的话，好好学习，等你再大一点就会告诉你了。”

在芸娘颤颤的鼓励下，七七拾起笔说道：“真的吗？其实我真的不介意自己的爹娘是谁啦，我只是想让师父开心！”

见芸娘走到她的身边坐下，白皙的手拉着她坐好说道：“不如七七画一幅画送给师父，怎么样？”

七七灵光一闪，想着这是个好主意，喜上眉梢的抬头说道：“好呀！芸姨快告诉我师父喜欢什么？画荷花他会喜欢吗？”

又想到什么似的接着说道：“还有…七七学会吹笛子也可以吹给师父听，还要绣个荷包送给师父！”

七七迫不及待的想给师父送礼，忽然满满的动力看着芸娘说道：“芸姨，快教我，快教我。”

恰时，刚从外面回来的烈在门口听到七七与芸娘的谈话，心头一紧。

他轻阖双目，稳住胸中翻涌的情绪说道：“傻丫头，只要是你做的，师父都喜欢。”

烈在心中暗想：师父只希望七七可以平平安安地长大，远离…·往事。

烈低下眼眸，心中叹气道，时间已过去这么久，我都快忘记了。

傍晚。

七七与师父与芸娘吃过晚饭后，烈便独自要送芸娘下山时，却被芸娘的一个眼神止住。烈见七七也跟着走出了屋，回身会意地遣她去院子里玩，单独留下与芸娘相谈。

端午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6月8日到6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