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魂：卷土重来 第十四章 初中争霸

两日后的周末，是个艳阳天，父母在做春天的大扫除，余毅在家里走来走去的，妈妈看着碍眼，便拿着拖把将他赶了出去，吩咐他吃晚饭的时候再回家。

德市位于川西平原之上，一条大河横穿城中心，极其宜居，恰逢好时节，暖日射在河面上，粼粼一片金光，绵远河生机盎然，成片的野鸭与鸬鹚在河心岛嬉戏觅食，岸边杨柳摇摆、花团锦簇，微风拂过，柳絮飞舞，空气中也带着香甜，不逊江南，古语有云“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大抵也就是如此景色了吧。

余毅百无聊赖，漫无目的的沿河前行，不经意间竟走到了学校门口。门口闹哄哄的，一大群学生穿着统一的制服，围成一团，不知道在干什么。忽然，其中一个人朝他招手，大声喊道：“余毅，这里……”

余毅定睛一看，那可不就是陈勇吗！余毅举手回应，走了过去，问道：“陈勇，还有篮球队的大伙，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陈勇看上去兴致很高，一把挽住了余毅的脖子：“余毅啊，你难道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哦，今天是初中杯的决赛……”余毅想起来了，恍然大悟，“所以你们都要去看，是不是？”

“这还不明显吗？”陈勇得意地秀了一下身上的制服，“你看，五中统一制服，虽然咱们输了，但咱们永远是一个整体，这次过去，正好展示一下我们五中的风采，兄弟们，给余毅来一句口号！”

“五中五中，战斗必胜！”大伙齐声喊道，随即又自顾自地乐成一团。

“那，二中进决赛了吗？”余毅忽然问道。

“余毅，你这信息可有点落后了啊，二中当然进了啊，他们半决赛赢了七中。话说这二中可是三连冠了，今年冲击四连冠，他们的对手是罗镇初中，罗镇初中半决赛赢了二中最大的对手东风初中，第一次杀入决赛，我们对罗镇初中了解不多，这些消息，以往都是欧阳教练负责搜集的，但自从那场比赛后没多久，欧阳教练就辞职不干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我们失望了……”

副队长李大祥清点好了人数，一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大手一挥，朝着体育馆进发。余毅刚想告别离开，却被陈勇一把抓住：“余毅，跟我们一起去看比赛吧。”

“可是，我没票啊。”

“没关系，我们有啊，欧阳教练给了我们队每人一张票，今天恰好老吕头没来，多出一张票，你捡了个大便宜，这就是缘分呐，一起去！”

其他队员也随声附和，又拉又拽的，余毅无法推脱，只能半推半就的跟着他们一起出发了。

体育馆在河的另一头，与五中隔河相望，只要跨过彩虹桥，沿着河边走上10分钟就到了。一路上，大家伙又唱又跳，打打闹闹的，吸引了不少行人的注意，他们都看到了校服后背上印着的五中的校徽，纷纷捂嘴偷笑，给他们让路。

到达体育馆门口时，刚好是下午三点整，还有半个小时，比赛就要开始了。

李大祥带着队伍走到篮球馆门口，打了个手势，大伙停了下来。“等一会儿，钟鸣还没有来，我跟他说好了，就在门口等他。”

说话间，钟鸣穿过人群，赶了过来，跟在他身旁的，还有一个女孩子，扎着双马尾，高高瘦瘦的个子，竟然是刘萍。大伙猜到了什么，将两人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对着钟鸣与刘萍起哄，两人的脸瞬间就红了，只顾着傻笑。

“那个，大象啊，老吕头今天不是不来嘛，我寻思着多了一张票，就带刘萍过来了，你们不介意吧？”

“大象”是李大祥的绰号，他挠了挠头，一脸为难地说道：“本来是没啥问题的，但我们来的路上遇到了余毅，就把他一起拉过来了，你看……”

一听到余毅的名字，钟鸣与刘萍愣住了，尤其是刘萍，她一眼就看到了余毅，四目相对，刘萍就像触了电一般赶紧移开目光，将头低了下去，两只手不停地抓着衣角，动都不敢动一下。

“果然，你没找到英语书里面的门票吗？还是说，早就决定跟钟鸣一起……”

余毅暗自思忖着。他心里不舒服，轻哼了一声：“那个，其实我有票。”

“余毅，你真的有票？”陈勇问道。

“嗯，其实欧阳老师给了我一张票，不如你们先进去吧，我这就回家拿票去。”

“也好，余毅，你要快点了，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场了，我们先进去了，在里面等你。”

余毅点点头，目送他们进了场。重归单身，一股失落感涌上心头，余毅心绪万千，却又无从发泄，只能闷在心头，一人独自转悠，他的落寞，与身边嬉闹的人群形成绝大的反差。

余毅正打算离开体育馆，拐角处又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杨溪。杨溪双手各拿着一大杯可乐，胳膊上还夹着一大桶的爆米花，口中正骂骂咧咧的，似乎在等什么人。他看到了余毅，赶紧大声喊道：“老余，老余啊，看这里……”

余毅帮他接过可乐，问道：“杨溪，你不进去，还在这外面瞎转悠什么呢？”

“别提了，我约了老宋一起过来看球，还买了可乐，可刚到体育馆，老宋就说肚子疼，现在还在厕所里没出来呢，神经病啊！”杨溪气鼓鼓地说道，“老余啊，你怎么也来了呢？”

“我只是路过……”余毅解释道。

“真的假的，有那么巧吗？”杨溪狐疑地问道，“你说刘萍来了吗，她发现那张票了没有？要是你俩都是正常人，今天就是咱们三人来看球了，真是的，一群神经病……”

“我怎么知道她，再说了，她跟我又没什么关系。”余毅赌气地反驳道。

“狡辩，苍白无力的狡辩，你的脸色已经出卖了你。余毅啊，你俩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不是，我是说咱们三个都是一起长大的，你俩那点小心思谁还不知道啊，不过，老余啊，你也得听老哥一句劝，我们现在只是初中生，不合适！再说了，现在是初三，关键阶段，你算是已经上岸了，可我和刘萍都还没着落呢，受不得波折，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考不上好学校的，有什么要谈的，等我们都考上高中再说吧，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杨溪絮絮叨叨的，一开口就说个没完，余毅本来就在生闷气，现在更是烦躁不已，然而，杨溪说的话句句在理，直戳余毅心头，他还没法反驳，只能默默承受。

忽然，杨溪不说话了，他看了看手表，已经是4点25分了。

“不行，还有5分钟就要开始了，老余，你帮我拿着饮料，我进去看看。”

过了没多久，杨溪气呼呼地从厕所出来了，他大手一挥，说道：“完了，我宣布，老宋阵亡在厕所里了，老余，可乐归你了，咱们看球去！”说完，也不管余毅愿不愿意，硬拉着余毅钻进了篮球馆。

德市毗邻大盆地省会蓉城，文体爱好深受其影响，经常举办各种体育赛事，全兴队有时也将足协杯这种级别赛事的主场设在这里，培养了大批热爱体育运动的群众。最近这些年，德市人民的钱包鼓了起来，逐渐从“看别人玩球”向“玩自己的球”转变，而德市初中杯这种自己举办的赛事尤其受到追捧，不仅是相关学校的同学和家长积极参与，很多市民也怀抱着极大的热情前来观战，这场决赛，2000坐席安排得满满当当的，黑压压的全是人，不亚于任何一场职业赛事。

杨溪好不容易找到座位，那是正中央的好位置，场上的每个角落都一览无余。杨溪对着余毅招了招手，示意他赶紧坐下来，余毅环顾了一下四周，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相隔五排位置的地方，五中的小伙伴们并排坐在一起，而刘萍就坐在钟鸣身旁，与钟鸣有说有笑的。

没过一会儿，观众席暗淡下去，灯光全部聚集在场上那块长28米、宽15米的方寸之地，此后的两个小时，那里将是二中与罗镇初中的舞台，他们是主角，在场的3000名观众均是群演、是见证。

比赛很精彩，从第一分钟起就是高潮，双方铆足了劲，可谓势均力敌，比分交替上升，都发挥出了最高水准，由于并没有余毅的参与，我们简要介绍一下情况、一笔带过即可。那个讨人厌的胖子陈涛打了大约20分钟不到的时间，得到14分，可他在下半场中段一次拙劣的表演搞砸了，竟然又被罚了出去，看来他还是不懂得怎么收敛自己；王可分享了另一半的出场时间，得到12分7篮板，中规中矩；方围得到8分，送出9次助攻；上次与五中的热身赛上表现平平无奇的得分后卫陈壮实仍旧是不愠不火，但他却打了足足35分钟，并投入了反超的一记三分球，最后拿到了10分；场上最耀眼的明星当属中锋吕鹏翼，他在比赛开始阶段一度被罗镇初中那个身高1米92的高中锋压制，但在稍作调整以后，他摸清了对方的软肋，连续发威，下半场刚开始的5分钟之内便独得15分，并造成对方4次犯规，最终，他拿到29分15篮板8助攻，是本场比赛当之无愧的超级巨星。更令人称奇的是，他打球时始终带着笑意，应该还有所收敛，谁也不知道他还有多少底牌。

最终，二中以87:70战胜了罗镇初中，又一次得到冠军，达成四连冠的伟业。市体委为二中颁发了金杯，并当场给予球队5万元的奖励，罗镇初中也不赖，有2万元的安慰奖。吕鹏翼成为最有价值初中生，体委额外颁发了1万元的奖励，这笔钱，吕鹏翼可以自由支配，不需要上交给学校。

“哇，老余，你看见没有，1万元啊！”杨溪扯着余毅的衣袖直嚷嚷，“妈的，打球真的可以赚钱啊，要是我有这笔钱，中考完了之后就去买一台电脑，这样就不用去网吧了，剩下的钱，咱们可以吃几顿好的，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但钱不是你的。”余毅呛了他一句。

“狗日的，我做个白日梦你都要来打击我。”杨溪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来，推搡着余毅，随着人潮开始向外走。

余毅轻叹一声，站起身来。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出口，那亮光处，赫然站着一位白发老人，正是那天的那位老人。余毅以为自己眼花了，赶紧揉了揉眼睛，没错，就是他，他正在对着他笑，还向他招手示意。

“老杨，你看到没有，出口的那个老爷爷。”余毅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连忙对杨溪说道。

“神经病啊，看谁不好，你看老人，你变态吗……”杨溪口吐芬芳，完全不想理会他。

“我一直在找他，他真的在那里，你看……”余毅再次抬头，欲言却又止，大门口空空如也，那个老人家又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余毅一摆手，不可置信地问道，“杨溪，你看到了吗，那里明明有个老爷爷的，一眨眼就不见了，你看到他去哪里了吗？”

“余毅，那里真的没人，你~看~错~了~”杨溪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真的，没人吗？”余毅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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