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尚未答话。龚剑威道:“钟长老,不可意气用事,致使本帮藏匿奸人,万劫不复!”
钟珲道:“乔帮主一言九鼎,若他担保不做危害大宋之事,有何不可?”
龚剑威道:“钟长老可知乔帮主父母数日前遭人杀害,那是什么缘故?”
钟珲道:“本帮兄弟亲眼目睹,杀害乔帮主父母的另有其人,与乔帮主无涉!”
龚剑威道:“不错,杀害乔氏夫妇确实并非乔帮主,但出手之人奉命行事,却是奉何人之命?是何居心?”
萧翊道:“龚舵主之意是我遣派凶手前去少室山杀人的么?”
龚剑威冷笑道:“乔三槐夫妇乃是大辽九龙堂属下,真名桑槐、洪霞,奉九龙堂堂主司空云之命潜入中原三十余年,为何在此时为人所害,大家伙儿心中都明明白白罢!”
白师谨霍地站起身来,面向丐帮群雄,朗声道:“辽狗处心积虑倾覆我大宋江山,我丐帮数万兄弟与辽狗不共戴天。洪副帮主英雄盖世,惨遭毒手,辽狗的嫌疑最大。诸位兄弟,白某有生之年,定要找出杀害洪副帮主的真凶,为洪副帮主报仇雪恨,誓灭契丹辽狗!”
他慷慨激昂,口若悬河,触动丐帮群雄心事,一个个振臂高呼:“誓与辽狗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萧翊心中一片混乱,只想:“这些年来,我率领丐帮兄弟攻伐大辽,亲见族人死于中原豪杰刀下,虽是无奈之举,但心中悲痛彷徨,愧疚良多。既然事已至此,便辞了这帮主之位罢!”
抱拳道:“萧某虽是契丹人氏,奉命前来中原,所作所为并未危及丐帮,但胡汉有别,绝不可再任丐帮帮主,自当退位让贤。”
说到此处,反手自背上抽了一条晶莹碧绿的竹棒。
丐帮群雄识得正是丐帮帮主的信物打狗棒,都是肃然起敬。
萧翊双手将竹棒高举,朗声说道:“此棒承汪鉴通帮主亲授,萧某执掌丐帮三年,虽无建树,庆幸亦无大过。今日退位让贤,有哪一位英贤愿肩负此职,请来领受此棒。”
萧翊方当英年,丐帮中从未有人想过现在便选出继任帮主之人,现下变故陡生,一时之间都是无所适从。
丐帮群雄见他手持竹棒,气概轩昂地当众站立,又有谁敢出来承受此棒?
过得良久,白师谨越众而出,道:“此棒暂有我与传功长老保管,他日选出帮主,再交由新任帮主。”言毕,伸手去接竹棒。
萧翊见白师谨握住竹棒,寻思:“白长老恐我查出他是杀害洪副帮主的真凶,急于让我退位,我怎能将洪副帮主之仇置之不理?”
又想:“我便是退位让贤,也须为洪副帮主报仇,且不可让白长老瞧出端倪,有了防备反而抓不住他把柄。”松开手掌任由白师谨取走竹棒。
丐帮群雄虽有不少人深觉萧翊自幼受少林高僧玄泉与汪鉴通养育教诲,已改了契丹人的凶残习性,再做丐帮帮主,并无不妥,但鉴于夷胡之防俱都默不出声。
更有有识之士想到,大辽九龙堂派遣司空宇揭露萧翊契丹人的身份,自毁长城,自是因萧翊不愿奉命攻伐少林,危害大宋之故,若果如此,萧翊自可再任丐帮帮主统率群雄,外抗强敌,内除奸人,与此前并无二致,但迫于形势,却也不能直言心中所想。
萧翊一摆手,道:“二弟,这便去罢!”携手蔡涵径自出了桃林。
蔡涵与萧翊并肩而行,道:“大哥意欲前往何处?”
萧翊道:“敏敏确实到了无锡,只是未到桃林,跟随她的丐帮弟子也是奉命行事将我引到桃林,便是为了逼我退位。左右无事,便去找寻敏敏。”
蔡涵道:“天大地大,我兄弟二人想要找到朱姑娘并不容易。”
萧翊道:“你我浪迹江湖,总有一日能找到敏敏。”
他在丐帮帮务繁忙,日理万机,现在清闲自在,倒有些失落。
蔡涵道:“大哥不打算回大辽么?”
萧翊一怔,心道:“自雁门关一役,娘亲与大哥惨死中原豪杰之手,父亲下落不明,我回去大辽能做什么?”
当日少林方丈玄智听信慕容龙渊之言,率中原豪杰伏击了萧天佐一行,其时萧翊尚自年幼,从未有人在他面前言及此事。
待艺成闯荡江湖,听闻其中缘由,但碍于奉辽帝之命潜伏中原,未敢轻动,更别说前往少林替娘亲、大哥报仇。
现下萧翊契丹人身份被龚剑威揭露,退位让贤,心想:“娘亲、大哥虽因玄智而死,但究其原因全然是慕容龙渊与包步腾听信苗仲之言,误传讯息。自此事后,包步腾自刎谢罪,慕容龙渊心存愧疚,抑郁而终,也是罪有应得,难道还要少林方丈玄智大师偿命?”
他虽是契丹人氏,但自幼在大宋长大,受两位恩师教诲熏陶,心中实是爱大宋甚多而爱大辽较少。
虽然心知有朝一日会辞去丐帮帮主一位,但却从未想过回归大辽。
蔡涵见萧翊沉吟不语,知他心中烦恼彷徨,道:“大哥武功冠绝天下,就算不是中原弟一大帮的帮主,也能锄奸诛恶,行侠江湖!”
萧翊闻言心中一动,道:“二弟言之有理,你我兄弟二人行侠江湖,亦是人生一大快事!”
蔡涵道:“若能找到朱姑娘,大哥与她冰释前嫌,游历天下,岂不是锦上添花?”
萧翊展颜笑道:“不错,若能与敏敏相伴左右,毕生无憾!”
蔡涵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大哥定能找到朱姑娘。”
二人沿途打探,一路追寻朱敏足迹,不觉已是十余日。
这日用过早饭,蔡涵道:“大哥,要不你我前往云雾峰凤仪宫,调派七十洞群豪追寻朱姑娘行踪。”
萧翊虽不想假手于人,但人海茫茫,屡寻朱敏不得,便道:“事已至此,便依二弟之言。”便即启程前往凤仪宫。
行得数日,二人到了云雾峰凤仪宫拜见了上官明月,将来意相告。
上官明月得知萧翊原是大辽人氏,奉耶律宗真之命潜伏中原,心中暗自钦佩辽帝雄图大志,萧翊高风亮节,道:“我即刻命童婆婆传下号令,派七十二洞群豪搜寻朱姑娘讯息。”
萧翊谢了上官明月,与蔡涵出了子房厅,漫步云雾峰顶。
蔡涵见萧翊郁郁不乐,道:“凤仪宫中全是女子,大哥在此颇觉不便,不如前往万仞峰居住,静等佳音。”
萧翊听罢,极是欢喜,他生性豪爽大气,在凤仪宫颇觉尴尬,便即答允,遂与蔡涵一同前去辞别上官明月,径往万仞峰而来。
忽忽数日,二人到了万仞峰顶。祁九见蔡涵归来,喜不自胜,又见萧翊豪迈气概,心中更是兴奋,摆了筵席,与萧翊推杯换盏,大醉而归。
时光匆匆,转眼便是十余日。这日清晨,萧翊与蔡涵用了早饭,在屋前广场徘徊来去,道:“二弟声言每日习武之时俱见到玉树前辈只在一地面南而立,似是神游天外。我猜测玉树前辈脱身之策与此大有干系。”
蔡涵一怔,道:“家师与大理天龙寺高僧交手时不慎堕下悬崖,这脱身之策从何说起?”
萧翊道:“我在峰顶踏勘良久,发现玉树前辈所处之地大有玄机!”
蔡涵道:“不知大哥有何高见?”心知玉树真人堕崖已有转机,不禁喜上眉梢。
萧翊道:“二弟声言,玉树前辈堕崖处正是每日神游之地,是以我沿此处攀峰而下踏堪数次,发觉离峰顶八十丈处有一个两丈见方的平台。猜测玉树前辈与天龙寺高僧交手时被逼堕下,正是落在平台之上。”
蔡涵道:“可是家师八十余丈堕下平台如何能够止住身形不致震荡而亡?”
萧翊道:“平台上方十余丈处有一颗大树,玉树前辈早已在树上布置了机关借力,便是为了与天龙寺高僧交手时故意堕崖跌至平台,却绝不会有性命之忧。”
蔡涵喜道:“那家师身在何处?”
萧翊道:“平台人迹罕至,但左下方似有一个洞穴,常人绝计无法攀爬而下,但玉树前辈神功盖世,自能进去避开高升泰。”
蔡涵道:“难道家师仍在洞穴之中?”
萧翊道:“咱们前去一探便知。”
蔡涵道:“有劳大哥!”
萧翊道:“你我兄弟,何必客气?”取来一条绳子,两端分别缚在自己和蔡涵腰里,来到万仞峰旁。
二人沿着万仞峰峭壁,手脚着地,一步步向平台攀爬而去。
万仞峰峭壁本就极陡,加上冻结的冰雪,更是滑溜无比,蔡涵两度滑跌,都是萧翊使力拉住,才不致跌入下面的深谷。
攀爬了半个时辰,来到了平台,只见眼前茫茫云海,更无去路,三面皆空,险峻已极。
平台倒有两丈方圆,可是半天临空,上既不得,下又不能,当真是死路一条。
平台上白皑皑的都是冰雪,既无树木,更无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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