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为王 第四章 枭首

“他会读心？”慕容川心想到这，顿时冷汗频生。“昙花”的战法实在太诡异了！他二人过招已有百余合，可在这个过程中出招的就只有他自己，司徒嵬只是一再地重复地拆解着他所有的招式，这太恐怖了！

慕容川感觉自己无论采取何种攻势都仿若被司徒嵬给一一看透了一样。自己都还未出招，对方就早已做出了破招。

更为无奈的是只要司徒嵬还未出招，自己就不得不分心凝气戒备，无法全力进攻。这样下来自己在攻防两端所耗损的内力已渐渐供续不上了。

而“昙花”却依旧只是若有似无地拆着招，慕容川知道，他不过是在觅一个一击彻底解决自己的良机，但自己却好像并没有任何办法能在这个瞬间扭转颓势。

“会读心就这么让你感到恐惧？你们总在追求着五感上的最强，孰不知真正的最强其实早已超越了五感。本王不妨如实告知你，现如今的你们根本不可能是本王的对手，因为我们所处的层面就完全不同。慕容川，我想你该明白的，此战本王就算不出手你也必败。你知道你们这安逸到飘飘然的十年间本王是怎么过来的么？现在的本王可完全不是十年前的水准了。”

此时的慕容川真的有些骇然了，浑身的毛孔于一瞬间尽数闭拢。一直跟自己在交手的“昙花”分明连嘴唇都不曾抬过一下，却又让自己清晰地听到了他对于自己先前心中所想的回答！这已经不仅仅只是读心了，甚至还能做到不通过嘴巴传输声音这种非人的事情。

“哈哈，堂堂慕容大盟主也会有这般害怕的时候？可不多见，那本王便陪你再多玩一会好了。”

司徒嵬拆招的速度越来越快，从而导致慕容川出招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慕容川惶惧，这种被迫的出招是最容易导致真气逆行的！而他却着实没任何办法即时转变这个局面。

司徒嵬太可怕了！自战斗一开始就牢牢占据着主动，因势利导地让自己自然而然地入了他的套。并且这整个过程他未出一招也未发一言。

要如何破局？必须得破局才行！慕容川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已顾不得手中之剑如何运行以及衔接方位何在。

忽地，他停住了自己所有的攻势，脸色苍白地立于原地，真气恣意地四溢着。于方才那一刻他逆行真气强行冲破了司徒嵬的制约，周身满覆的真气包裹住了他的每一个破绽，凛冽的真气让司徒嵬暂时没办法近身。

“或许现在的你的确达到了让我高山仰止的境界。如果你代表的是正义，那这盟主之位无需你夺我也会让于你，只可惜你是将会荼毒天下的穷凶极恶。所以我会为苍生奋死与你一战，也誓要败你！”

言毕，慕容川周身那股几乎可视的真气顷刻消失不见，“君子剑”上的真气却于同时达到满盈。那剑身上将现未现的强烈真气甚至让众人产生出了剑体膨胀的幻觉，这柄剑这样看起来更像极是一柄长刀。

慕容川提剑手腕只一发力，剑身便意欲脱手一般极速飞出，慕容川整个人也如飞矢一般随着剑势攻向司徒嵬。

突如其来的超高速，更像是剑牵引着其主人一样。其速度之快甚至都跟上了所经之处皆为残影的“昙花”，力量也大到仅仅只是剑气微微碰撞到先前秦飘云布下的护法之剑，就让秦飘云之剑摇颤不止。秦飘云不得不强提真气续航，才让自己的剑继续勉力飞行护法，汗水已浸湿她的鬓发。

这便是慕容川独步武林的成名技，在保持剑本身的灵动特性外更让自己的强大内力与剑完美融合的超强技武学。就在剑刃已无限接近司徒嵬的同时，慕容川又听到了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该死的声音。

“就用如此敷衍的速度来匹配本王的速度？还是你的极限速度仍停留在十年前？十年了，真就没有一丝一毫的进步？就这样还妄言什么守护苍生？看来还是本王太高估你了，还是尽早结束掉这场无意义的闹剧吧，本王腻了也乏了。”

慕容川的剑身说话间已然贯穿了司徒嵬的身体，却还是没见一滴血洒出。慕容川知道自己刺中的不过又是个残影，可这真的已经是自己的最快速度了。

他自嘲一笑，原来真气全开的自己甚至连“昙花”的影踪都觅不到。纵如此，他还是架剑护体着，因为消失的司徒嵬必然会趁此机出杀招。他还不能输，即便真的远不如人他也不能输！他要守护这整个武林，死也要守护！

“盟主，在上面！”昆仑掌门叶凌大声提醒。

司徒嵬身后的秦飘云也于此同时寻到了“昙花”的踪影:早在慕容川将全部真气暂时与剑身融合之际，司徒嵬就似有察觉一般一个纵身跃至了慕容川的正上方位置。

只是那速度太快，连慕容川都还尚未发觉。当慕容川刺中他眼中是真身的“昙花”残像后，司徒嵬已甩手从长袖中向下挥出数柄柳叶状的微小刃器。

借助这些刃器为立足点，司徒嵬不断续而向上腾跃着及至消失在她看不到的黑穹中。只是那被司徒嵬足尖轻点从而疾速坠落而下的暗器此刻竟汇集且匀速地冲着慕容川手中“君子剑”暴雨般袭来。

猛烈撞击后，慕容川那满布强大真气的最强之剑竟被密密麻麻的轰击砸成齑粉！名动天下的神兵“君子剑”一瞬之间彻底碎毁消亡。

“依你们江湖之规，剑在人在。而今汝剑已亡，你自裁吧！”司徒嵬的声音自天空而下，众人循声望去发现司徒嵬竟什么时候到那么高的地方了？

他所处的位置实在太高，而下落速度却异常缓慢，就宛若在空中漫步般自然写意。由于他在空中的姿态着实超然，若是初次见面，定会被认定是个踏月摘星的仙子。

他轻拂长发，自上而下继续以这种俯瞰众人的方式轻蔑地说着:“慕容川，你以为本王与你一战是为了你这所谓盟主之位么？告诉你，这种东西本王视若无物。你要为武林为苍生而战？别太天真了，现今的你只配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而与本王一战。不过可惜，你连成为本王对手的资格都没有！所以还是别在那跟本王标榜你们所谓的正义，这个世界上何来正邪之分？不过是最强之人统治天下罢了！最强的人代表的就是绝对的正义，这才是真实。你们所有人都别活在梦里了，清醒一点吧。”

“绝不认输！”慕容川兵器已毁，真气也因刚才的冲击而无力供续。此刻的他嘴角满布淤血，连站着都很是摇颤。但他还是强提着紊乱的真气处在待战状态，看向司徒嵬的眼神无比决绝，“这个江湖绝不能落入你手！十年前你就凶残如斯，现今更是过无不及。这个天下是断然不会被极端如你、疯狂如你之人所统治的。你远不是最强，也不配！在场诸位，我们定要守护好我们的家园！我慕容川最后的盟主号令是，集众人之力将‘昙花’于此噬灭！哪怕牺牲再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此言甚至还未来得及被愤慨激昂的江湖众人所响应，慕容川的首级竟被人悄无声息地削下了！血液如泉涌般从无头的颈部喷洒而出，弹落在演武场内的慕容川的头颅此时还不可置信地放大瞳孔，双目圆睁，死不瞑目！堂堂武林盟主居然就这样身首异处了！

场面说不出来的血腥与煞人，众人惊诧，哑口无声，做不出任何反应。此刻距离慕容川最近的还是秦飘云，她也远不敢相信方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

另一身着与司徒嵬无异的黑衣男子在慕容川即将发言完毕时，忽地从人群中疾走而出并很轻易地穿过了自己的护法之剑，不动声色地抵达慕容川一身侧。

这看似平常的几个迈步却快得似凭空出现一样。在慕容川话音刚落的同时以超越人类目视极限的速度拔出腰中之剑，仅一剑便斩下了慕容川的首级！

又顺势极快地收剑入鞘，从拔剑到收剑这整个过程甚至都未超过一秒钟！并且，此男子一系列的动作居然可以让身为武林盟主的慕容川一丝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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