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神录 第二十二章 大敌将至

昨夜与莫北言喝酒传授浑元心决之时，苏钦涵就已经从莫北言口中得知，他也十分怀疑那狂狰精血一事。

此时见他说到顾泠书真气大涨一事，便想起了小白那日所说，“谁内力暴增便是谁偷服了狂狰精血”。于是便把自己进入苍啸峰之后，那乏力的症状告诉了莫北言。

莫北言松开了苏钦涵的脉门，继续自言自语道：“难道是盖世那群混蛋的‘一日神仙散’吗？”

听闻莫北言如此说道，苏钦涵更是对小白的话深信不疑，必定是乔煜去取回狂狰精血的时候偷偷掉包了。

“师父，是不是大师伯把这狂狰精血掉包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见莫北言皱眉沉思，自言自言，苏钦涵试探性地问道。

“肯定是了！”莫北言突然眉头舒展，心中欣喜，心中暗想：好你个乔煜，没想到过了二十年，你还是如此记恨高傲。这样最好，起码你也不会帮着师父一起想要唤醒高傲了！

苏钦涵见莫北言又转怒为笑，心中十分不解：为什么师父得知师伯换了那狂狰精血，竟然反变得开心起来了。于是便悻悻地问道：“师伯他为何如此针对我呢？”

“哈哈！你千万莫要记怪乔煜，他针对的根本不是你。好了，这件事莫要再提起了，烂在肚子里就好。”

莫北言大笑着收起嫡庶剑，推开潇湘榭的大门，便往屋内走去。

“那狂狰精血不是师尊赐予我的吗？哎！罢了！给泠书服下了也不是坏事。”苏钦涵独自站在门外，心中还是有些许忿忿不平，忍不住委屈地嘟囔道。

“这未尝是件坏事，没有什么好委屈的，大可不必太执着于身外之物！你给我好好修炼这浑元心决，待你大乘之时，远比服用那狂狰精血好了不止百倍！乔煜也是个为情所困的苦命之人，而这‘情’之一字，恰恰是我最不懂的东西。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快抓紧时间好好练功！”

苏钦涵听莫北言如此说道，便也不敢多言，独自跃上荷叶，默默开始专心修炼浑元心决。

一转眼，天色渐晚，一轮新月渐渐升起。银白色的月光洒在阳明峰的天池之中，配上那周围被苏钦涵外溢的真气激起的片片水雾，这个潇湘榭竟宛如仙境一般虚幻缥缈。夜色中，只见一个人影飞身前来。

“钦涵，师叔在吗？我有师父的手谕要交给师叔。”

来人正是顾泠书，他跃过天池，独自站在了潇湘榭的门前。

“泠书，你随我来吧，师父在房内。”苏钦涵见顾泠书前来，便也从荷叶上跃了下来。

看着苏钦涵如此轻盈灵动的身法，还有他那周身弥散着的真气。顾泠书心中大惊：为何钦涵的进步如此之快，怪不得师叔要执意让他轮番迎战所有人。

不及多想，潇湘榭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一道人影闪身而至顾泠书面前。一手拿走了顾泠书手上的信封，一手扣住顾泠书的脉门。

“师叔！这是师父托我交给你的手谕。”见来人是莫北言，顾泠书也不敢挣扎，只得尽力压制住自己的真气，生怕被莫北言察觉到自己那已经非比寻常的内力。

“你可以走了。”

莫北言松开了顾泠书的手腕，直接逐客道。

“师叔、钦涵，再会！”

顾泠书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行礼之后便纵身一跃，快步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师父你未免也对泠书太粗暴了吧。”

苏钦涵本想与顾泠书寒暄两句，见莫北言如此冷漠地对待顾泠书，也难免有点为他抱不平。

莫北言没有理睬苏钦涵，自顾自看着手中的信，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

“苏钦涵融合玲珑心，以高傲之力重伤宋老二和姜沅沅之事已传至五州各宗派，据传千机宗和药王宗已有联络各派共同铲除苏钦涵的想法。师父已经动身前去九苍山找苏慕白商议对策，命我暂时掌管万剑宗。师弟，切记莫要意气用事，保不住便杀！”

看着信上的内容，莫北言心中泛起一丝凉意，暗想道：我派人放出万剑宗收苏钦涵为徒的消息本是想借师父的威名，能让苏钦涵在八脉会武之前可以于这万剑山之上好好安心修炼。没想到师父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选择离开万剑山，想必他也是知道我的所作所为了。哼！那又如何！苏钦涵是我莫北言要保的人，我倒要看看谁能取他性命！

“师父，信上写了什么？”

苏钦涵见莫北言目不转睛地盯着乔煜的书信，一言不发。便凑上前去，也想看看信上的内容。

“从现在开始，直至比试那天，你不得离开我百丈之外。”

不等苏钦涵上前，莫北言便用内力把信纸震得粉碎。

“遵命！但师父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不是因为师伯将那狂狰精血给了泠书，所以才迁怒于他？”苏钦涵见莫北言震碎了信纸，又悻悻地缩回了脑袋问道。

“你想多了！除了你，我对任何人都是这般冷漠的。时间紧迫，接剑！”

莫北言说罢，便以其真气御起那存放于潇湘榭内的嫡庶剑。只见宝剑飞至，苏钦涵抬手凌空接剑。但那飞剑剑势之甚，苏钦涵手握剑柄竟被飞剑拽至天池池边才堪堪停下。

“今夜你配合浑元心决来独自悟一悟以气御剑的门道，明日我便用你那剑鞘来与你切磋。”

莫北言说完便转身进入屋内，心中暗自盘算着时间：

“万毒谷据此五千里有余，许庭川快马加鞭至此至少也需要七八日。而千机宗随距万剑山不足八百里，但那宋老头必定不会孤身贸然上山，他肯定会选择等待许庭川前来汇合，再而一同上山确认师父是否外出。那么我至少还有数十日的时间可以调教钦涵。”

“而玲珑心的最后一块残片带着高傲的残魂重现江湖，那般若寺、太清宗、阴阳宗、盖世宗四派也必然会一同前来。哈哈！正好从了我的心愿！看来我要好好想个法子，怎样从太清老妖手上借拿太清镜给钦涵一用。”

“乔煜那个家伙本事没学到多少，师父的那套道貌岸然却全被他学去了。故而他必定会明哲保身，不会插手。晴允现在没了邪月剑，实力不如从前，想必也不会相助。这样看来，我可以和六大高手同时过招，岂不快哉！”

“本想孤独终老，永不收徒。但万万没想到一收便收了个高傲附魂的傻小子。更是不曾料到我莫北言有生之年，竟还能为了这个傻小子不惜和六大派为敌，果真是世事无常。”

想到此处，莫北言心里丝毫不惧，反而是阵阵快意充斥心头。

......

“师父这剑的剑气为何如此紊乱？如何才能使出这剑气呢？”

潇湘榭外的苏钦涵握着嫡庶剑，心中很是诧异。

此剑剑身长三尺，剑宽一寸半。剑锋之上布满龙鳞细纹，黄光绽现。剑柄为方形，如整块黄铜般厚重且宽大，一手竟握之不满。

苏钦涵之前使用过邪月剑和那赤炎烈刃，这两者的剑气皆是以用剑之人的真气为引，从而聚之剑锋而不散。但现在手上这柄莫北言的嫡庶剑却完全不同，剑气极其紊乱，根本无法聚之剑锋处。就连那剑柄之中，都仿佛有许多股杂乱的剑气呼之欲出，着实令苏钦涵十分费解。

“是了！师父方才在天池之中御剑之时，可令剑柄化为数柄细小飞剑，所以此剑之中才会存在如此多道杂乱不一的剑气。‘嫡庶’！‘嫡庶’！原来是这个意思！”

苏钦涵突然想到莫北言最后将他逼落池中的那一招，心中便豁然开朗。

“师父所授的‘浑元心决’讲究真气浑散周身而运其归元，周而复始，浑厚不断。难道这便是御此剑之精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