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神录 第二十一章 师徒过招

“生气了？一路都不和为师说话。”

苏钦涵跟着莫北言又回到阳明峰天池之中的潇湘榭内，莫北言笑着问苏钦涵道。

苏钦涵自顾自摇了摇头，继而轻身一跃，跳了荷叶之上，默默开始了浑元心决的修炼。

“臭小子，算你识相！为师告诉你，我是在帮你。”莫北言边说边拿起了潇湘榭门前的一柄扫帚，在手中转了两圈继续说道：“我现在拿这扫帚来抽你，但你只能在这天池之中的荷叶上躲避。只要被我抽到，今天晚上就罚你不准吃晚饭。”

只见莫北言拿着扫帚凌空飞起，直冲苏钦涵所站的那片荷叶而去。

苏钦涵心中又是一片茫然，这个师父怎么说动手便动手。但见莫北言来势汹汹、帚势凌厉，只得向后闪身，欲往身后的荷叶跃去。

莫北言见苏钦涵向后下腰，堪堪避过自己的横扫，笃定他下一步必是向他身后的荷叶跳跃。于是收回横扫之势，翻手在自己面前抬起扫帚，脚尖轻点荷叶，纵身向前欲追着苏钦涵直刺而去。

而苏钦涵这一招实则虚招，他在向后下腰的躲闪之时，同时滑出右脚，侧身探步。他见莫北言中计，向自己身后直刺。便用右脚轻轻发力，从而整个身体竟向着自己左前方的荷叶翩然跃去。

莫北言一击不中，待他落至荷叶，转身之时，已经被苏钦涵拉开了三丈有余的距离。莫北言也不停留，再次举起扫帚向苏钦涵飞跃而去。

但苏钦涵在与苍枭相斗的那天便已经深谙那逍遥迷踪步的其中奥义，此时在浑元心决的加持之下，身形更是逍遥迅捷。虚招实招衔接的太过完美无瑕，以至于霎时间会出现一瞬残影。

在这天池之中，苏钦涵足足躲了莫北言九十九招，莫北言竟丝毫没有碰到苏钦涵的半分衣角。

“好小子！那天在苍啸峰上，我就觉得你这身法实在太妙。没想到今日一试，竟被你躲了九十九招。看你如何破我最后一招！”

莫北言说罢，便丢出那扫帚，向苏钦涵急射而去。

“师父，就这？”

苏钦涵的戏谑之言脱口而出，正欲侧身闪躲。就只见那飞驰而来扫帚突然凌空炸裂，一柄散发着黄光的利刃从扫帚之中飞出。但这飞剑剑锋一闪，竟凌空飞转，在苏钦涵面前化作一个圆弧将他包围。

不及苏钦涵反应过来，莫北言这柄飞剑的剑柄又突然分裂开来，变成数柄极细的短剑，在主剑的圆弧上逐一向苏钦涵飞刺而来。苏钦涵见周身避无可避，便只得纵身向上跳跃。

“叮”的一声，被苏钦涵闪过，那些剑柄而成的飞剑撞在了一起。这时，莫北言左手凌空一收，数柄短剑又与那飞剑结合，飞回莫北言手中。同时他又使出右掌，对着苏钦涵身下的荷叶凌空一掌，荷叶怦然炸裂。

“师父你使诈！”

苏钦涵的一声嚎叫，随着身下碎裂的荷叶。“噗通”一声，他的身体便落入了水中，溅起一阵水花。

“切记，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轻敌！”

莫北言背手收起那飞剑，翩然跃至潇湘榭门前。

苏钦涵也从天池之中游到潇湘榭的门前，爬了起来，甩着湿漉漉的头发说道：“师父，你这是什么兵器，竟和那‘万剑诀’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此剑名为‘嫡庶剑’，确实与万剑诀有些许相似，但威力远远不及。你小子准备什么时候才把你这身法的秘密告诉我？”

莫北言直勾勾地看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苏钦涵，目光凌厉。

那不怒自威的眼神竟然苏钦涵心里有些犯怵，正因为自己之前答应过小白，不能将小白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所以此刻竟无言以对，不知如何开口。

“为师不知道你在忌惮什么，学武修炼之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做人还是坦荡一些比较好。”

莫北言见苏钦涵憋红着脸不知所措，一言不发，便独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你一定很费解为什么我要让你一人单挑整个万剑宗的弟子，其实我并不是在害你。现在留给你的时间仅仅只有两个月，纵使你天赋再怎么优于他人。而短短两个月之间，你的所学所悟毕竟有限。而且缺乏实战的经验，见招拆招因敌制胜的能力便是你最大的弱点。我的目的便是想让你在和众弟子对战的过程之中，获取对敌得经验，只有这样才能飞速成长。这其中最关键的一点便是我对你有足够的信心。”

苏钦涵听完莫北言的这番话之后，才明白了他对众人的挑衅原来是这等用意，不禁心头一颤，感动万分。随即便开口道：

“这身法是一个故‘人’相授，可是徒儿曾经承诺过不会将此‘人’的事情告诉他人，所以还请师父见谅。但师父请放心，徒儿以自身性命发誓，绝不是高......”

“傲”字即将从苏钦涵的嘴里脱口而出，但他突然想到莫北言之前说过不准再提起“高傲”二字，便立即改口道：“绝不是那个人教的！而徒儿所知道的关于那个人的所有，都对师父没有一丝隐瞒！”

莫北言见苏钦涵如此坚定，便也相信了他所说的这番话。随即收起嫡庶剑说道：“既然你说与他无关，那为师自然也相信你，不再逼问了。但你要记住，同万剑宗弟子比试之时，务必克制自己，不要轻易透露出这身法，以免引起你师尊的猜忌。”

“徒儿谨遵师训！”

苏钦涵见莫北言语气有所缓和，心中也甚是大喜，暗自想道：“师父这般对我，我着实不该对他有所隐瞒。将来有机会再遇到小白的话，我定要问问它，能不能将这身法之事告诉师父。”

“师父，你的佩剑如此厉害，为什么你要将它藏在这扫帚之中？”

“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不是每个人都会把神兵当宝贝的。”

“师父你也太过豁达了吧！怪不得泠书之前和我说，你是赤手空拳大战苍枭三天三夜，徒儿佩服佩服！”

“那些陈年往事就莫要再提了！说起顾泠书那小子，你千万要当心！我刚才在崊夕峰之时，暗自用了一分功力将那玉签向他击出，但是被他轻易就接住了，可见这小子内力精进了不少。”

“师父，还有一事我不知当不当讲。”

“说！”

“那日我服了狂狰精血进入苍啸峰之后，不出一日便感觉头晕目眩，神乏力竭。如不是有苍枭洞天深处的疗伤神泉，恐怕那天我就殒命在苍啸峰啦！”

“此话当真？”

莫北言闻言大惊，伸手便抓住苏钦涵的左手，拇指搭在他的脉门之上。紧皱着双眉，细细感受他的体内真气。

“除了修炼浑元心决的真气之外，确实已经感受不到任何来自别处的猛烈真气了。但当日在朝云殿，也确实见你服下那狂狰精血之后骨骼暴涨，真气陡增。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