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神录 第二十三章 天赋异禀

山烟蔽潇湘，水雾隐天池。朦胧的夜色之中，嫡庶剑的黄色光芒忽隐忽现地穿梭于天池中泛起的水雾之上。那黄色的剑气时而归一回旋，时而又向四周闪射而出，忽明忽暗、忽散忽聚。

莫北言虽然已经深知苏钦涵的天分之高，但此番场景依然是引得在潇湘榭之内隔窗相望的莫北言惊讶万分。

“要不是钦涵这小子为人老实豁达，我真的不敢相信他真的不是高傲。也不知他领悟能力如此之高，是不是和他体内融合的玲珑心碎片有些许关系。”

想到苏钦涵体内的那个高傲，莫北言心中还是免不了浮现几分担忧和惆怅。

......

仅仅过了一夜，待到第二天清晨莫北言走出潇湘榭之时。苏钦涵在没有得到莫北言任何只字片语提点的情况下，便已经可以独自以真气御起那嫡庶剑了。

“来过两招，钦涵你全力攻我！”

莫北言拿出苏钦涵意外所得的那漆黑剑鞘，便纵身跃到了天池之中的荷叶之上。

苏钦涵闻言，丝毫不敢怠慢，便持剑向莫北言攻去。因为之前莫北言说过让他尽量不要使出那逍遥迷踪步，所以此时的苏钦涵只得握剑以乔晴允那日所授的揽月剑诀向莫北言发起攻势。

只见苏钦涵飞身跃至莫北言上方，手握嫡庶剑，猛地向下刺探。剑光一闪，剑气凌厉而下。但莫北言微微侧身，便轻松躲过。

一击未中，苏钦涵身影已落至荷叶之上。此时他也毫不停留，脚尖轻点，身体借力飞旋，向上挥剑纵揽而上。凌乱的剑气肆意由嫡庶剑的剑锋之中，肆意迸散，连二人脚下的荷叶也被尽数割裂。莫北言见状也纵身向上跃起，同时挥动手中的剑鞘格挡。

“你的浑元心决修炼时间尚短，内力尚且不足，如此握剑，只怕你连这剑都护不住。”

莫北言说罢便用剑鞘对着嫡庶剑奋力一挥。此剑剑柄原本就异常宽大，难以相握。被莫北言如此一击，便瞬时被他向上击飞。

但苏钦涵早已料到如此，丝毫不慌。在嫡庶剑脱手的刹那之间，旋转手腕，抽出剑柄。任由那嫡剑向上飞去，而自己手握那剑柄分裂变化而成庶剑，继续向莫北言攻去。

“此剑的精髓是以真气御剑，剑招由对手的弱点而生可随意变化，随心而至，以无形胜有招。你现在如此使用，岂不是糟蹋了这柄剑。”

莫北言一边用剑鞘格挡，一边对着苏钦涵解释道。

也不知道苏钦涵心中是作何盘算，自顾自手握庶剑刺探而攻。但他手上的力道非常巧妙，每一招使出的庶剑都在被莫北言的剑鞘轻轻格挡的瞬间，便撤力向后，从而借势身体飞旋之后，继而翻腕续招再攻。而每一次的攻击，苏钦涵手中的庶剑都会被莫北言击飞一柄。

在二人凌空而上的片刻时间，一连九招，嫡庶剑已尽数被莫北言统统击飞。而二人也已经在缠斗之中纷纷跃到了潇湘榭的屋顶之上。

“难道是我高估你了？你输了！”

莫北言见苏钦涵手中已无兵器，便举起剑鞘直刺苏钦涵的门面而去。

“师父，得罪了！”

面对直刺而来的凌厉一击，苏钦涵竟丝毫不躲。双掌猛地合于胸前，汇聚全身真气，死死抓住了莫北言直刺而来的剑鞘。

“你小子糊涂了吗？你内力孱弱，如此和我硬拼真气，无异于以卵击石。”

但莫北言话音未落，只见剑鞘之上突然绽起略带微微黄色光芒的气旋。随着气旋在剑鞘上的绽裂，整柄剑鞘訇然一震。使得正处于大意轻敌之中的莫北言措手不及，险些将那剑鞘脱手。

“好小子，蚀月剑诀！这一招着实很妙，但无奈你真气不足，这招也终究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莫北言正欲用内力将苏钦涵震开，但顿时突然感觉周身有数道凌厉剑气将至。

原来是那九柄庶剑，在莫北言身后形成一个半圆之势急速飞来。莫北言不敢大意，见自己已经无暇闪避，便运周身真气护体，将九柄庶剑尽数震飞。但此时，莫北言的头顶黄光乍现，只见嫡剑以雷霆万钧之势向他袭来！

“嘣！”一阵巨响，潇湘榭的楼顶尘烟弥漫。

待尘烟散去，莫北言和苏钦涵还是双双抓着剑鞘，对峙而立。但莫北言的身后的屋顶，却出现了一个大洞。是那嫡剑，击穿屋顶，深深地插在了屋内地面的青砖之上。

“你难道是怕为师接不住这招吗？”莫北言送开了握着剑鞘的手，轻轻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怎么会呢！师父你如此气定神闲，想必肯定能轻易化解。只是徒儿学艺不精，将最后这招使歪啦！”苏钦涵擦了擦满脸的汗水，挠了挠头尴尬道。这几招着实耗尽苏钦涵周身的真气，以至于自己头晕目眩，站立不稳。

“胜不骄，败不馁！很好！有一说一，你的招数衔接之巧妙着实令为师吃惊，在剑招上，为师确实是输了。”

莫北言上前扶着乏力至极的苏钦涵，带他一并跃下房顶。

“但是你的内力不足还是你最大的短板，还需多加修炼。这几日你先好好修炼‘浑元心决’，等内力再长进一成之后，我便把乔煜的‘晖光剑诀’传授于你。”

莫北言边说边将掌心贴于苏钦涵的丹田之上，一股浑厚而猛烈的真气源源不断地涌入苏钦涵的体内，让他顿感无比舒畅，一扫之前的疲惫。

“师父你怎么连师伯的看家本领也会啊？”

苏钦涵感受着莫北言真气的涌入，不自觉也使出了浑元心决，慢慢将莫北言的真气融入自己的周身经脉。

“有什么奇怪的，武学之事，招式固然重要，但悟性才是根本。谁有本事谁便学，那些藏着掖着之人便是怕被人超越，永远也只能做井底之蛙。所以我会尽我所能，将我所学尽数传授于你。”

“那师父你原先为什么一直不愿意收徒呢？”

“因为从来没有谁的天分可以入我法眼。”

“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疑惑，我总担心我是不是占了这玲珑心碎片的便宜呢？”

“悟性和神器无关，你只需时刻牢记：你就是你，天资非凡的苏钦涵！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但也不可恃宠而骄。”

“师父......”

苏钦涵心中顿时感慨万千，没想到寥寥数日，这个原先沉默寡言，看似嚣张跋扈的莫北言，竟也是如此大义凛然，爱憎分明的生性豁达之人。此时，他竟一时语塞，欲言又止。

只听莫北言忽然略显惆怅地说道：“怕只怕你我师徒缘分略浅。总之，不管将来我在还是不在，你务必要牢记我说的这番话。你就是你，不是别人！你可以活出别人的样子，但千万不要被别人左右！”

听到这句话，苏钦涵心中一震！他仿佛微微猜到了莫北言的真正用意，但关于高傲、关于玲珑心，又有太多太多的未知之事，所以此时心中更是迷茫。

“别傻站着了，为师饿了，先去做饭，然后去把屋顶修好。”

“师父，那你会使那‘万剑诀’吗？”

“你猜。”

“我猜你不会，不然怎会以这嫡庶剑来复刻那‘万剑诀’的招型呢？”

“过两天你便知道了，赶紧给为师去生火做饭，然后修葺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