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思无期 第二十章 命运的奇妙

医生检查开了药之后，说要回家冰敷最好，霁如风认真记好了对方交代的，直接开车把沈绵绵带回了自己公寓。

沈绵绵紧张到咽口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情况不太对。

霁如风按响玄关处的灯盏，回头就见她单脚站得笔直，杵在门框边上一动不动。

霁如风觉得好笑，禁不住逗她，意有所指：“你很害怕？”

沈绵绵仰头，瞪眼飞快地道：“开玩笑，怎么可能呢！”

“放心，我暂时不会对你做什么。”霁如风过去扶她，把人领进门，在沙发上坐下，“我估计你行动不太方便，今晚我可以先照顾你，总比你一个人瘸着腿在家要好。”

霁如风去冰箱取冰块，沈绵绵趁机打量他的私人空间。

现代简约风，灰白黑三色为主色调，和沈绵绵想象中的差不多。墙上除了壁灯做点缀，唯一的装饰品是一幅巨大的泼墨山水画，万重山和千层塔，缭绕的云雾和斜飞的雁群，气势恢宏。

画下方盖了个红色的章，还题有几行诗。

沈绵绵眼力不够，瞧不出是出自于哪朝哪代哪位名家之手。

脚踝上突然传来凉意，霁如风已经坐回她身边，淡淡解释道：“那是我妈画的。她喜欢国画、篆刻，和木雕，并且精通。”

沈绵绵只知道林漾秋是个天才级别的建筑设计师，但没想到她天才到这种程度。想起今天在医院李旖说的那些口不择言的话，更加疑问。在沈绵绵心里，林漾秋就像一个解不开的谜团。

霁如风看出她的困惑，替她解惑：“我知道的其实也只是冰山一角……”

“李旖的前夫慕荣是个在建筑设计上很有天赋的人，我以前听我妈提起过。她那种人，天赋异禀，眼界高，从不收徒弟，却为慕荣破了例，师徒两人也比较投缘。在我妈妈出事之前，慕荣一直跟着她学习……”

“后来出事，我妈失踪，慕荣好像也一直在寻找她的线索，在这个过程中不幸出车祸去世，两家的联系就这样断了。”

“如果不是前几天偶然遇到李旖，我也已经快要想不起慕荣这个人了……”

这样说来，李旖突然爆发也就解释得通了。

前夫间接性因为林漾秋而去世，使得她原本的家庭分崩离析，她不得不改嫁他人。而改嫁后的生活过得并不如意，日子贫苦拮据，李旖迁怒霁如风也算情有可原。

沈绵绵想想楼道里的一幕，仍旧惊魂未定，反射弧奇慢，这时候才进行自我反思：“我那会儿差点帮了倒忙，关键时刻崴脚，简直要人命。要不是李旖手滑，那铁簸箕砸下来估计得……”

“她不是手滑。”霁如风打断她。

沈绵绵不太懂他什么意思，“不是她手滑？”

霁如风的语气充满了极大的怀疑和不确定，他猜测道：“我觉得……当时很有可能是我的意识控制了她。”

“我原本是想瞬间直接催眠她，但我的第一反应是阻止她，让她松手。”霁如风补充：“但我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真的松手。”

他望着沈绵绵，“这很有可能与你有关，绵绵。”

沈绵绵脑海里轰鸣，摸不着头脑，她发现事情已经在往匪夷所思的方向发展，机械地重复霁如风的问题：“和我有关？”

“对，你使我的催眠术升级了，我好像已经可以开始控制人的意识了。”

屋内安静得仿佛绣花针落地都能够听见，空调发出些微的响声，冷气沉淀下来，室内适宜的温度让皮肤感觉到很舒服。沈绵绵半躺在麻灰色的沙发上，因为这句话陷入了沉思，她受伤的那只脚还被霁如风托在掌心里。

沈绵绵倏然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命运的力量把她和眼前这个人绑在一起。

她觉得喉咙有点干，因此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比往常要艰涩一些：“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很奇妙。”

“嗯？”

“如风，自从七年前遇见你，我就觉得命运很神奇。我不知道，你是否和我有同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