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思无期 第二十一章 你想要我怎么报答

沈绵绵和霁如风做了诸多实验，来证明霁如风的这个发现——当她在身边，离他极近时，他的催眠术能够控制生命体的意识。

简单一点来讲，以前的霁如风只能纯粹的催眠，让人和动物瞬间睡着，进入睡眠状态。而现在如果沈绵绵离他足够近，他能闻到她的气息，感知到她的存在，那么他就能够进一步地控制对方的行为。

他能够让一直馋到流口水的猫在小鱼干面前止步，死死盯着，就是下不去口；他能让嚎啕大哭的小孩一秒钟止住眼泪；他能让正在行窃的小偷突然顿住……

他能用自己的意念，控制别人的意识。

但是也有致命的缺点。

倘若对方本身的意志力足够强大，他控制时，会损耗自身的精神力。

例如这次在法庭上，他让私立小学的校长当众承认错误，坦言当初因为贪图便宜，租赁废弃化工厂为学校新址，导致近600名学生检查出血液指标异常，其中大部分学生患上皮炎，还有个别查出淋巴癌和白血病。

该校区地下水、空气均检查出污染物。

李旖和众多家长都在现场听审，一个个恨不得冲上去把校长揪住揍死，尽管有警员维持秩序，现场还是十分的混乱。

沈绵绵只注意到霁如风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她抓住他的手，发现他掌心潮湿，满手的虚汗。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霁如风不得已把身体的重量转移部分到她身上，依靠着她的肩膀，“绵绵，我们赶紧回家吧……”他凑近她耳朵仿佛在分享一个有趣的秘密，轻如羽翼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耳廓，分外温痒，“我要是这时候晕倒在你面前，好像挺丢人的……”

沈绵绵暗暗咬牙，这妖孽！

霁如风醒来时，已经到了晚上。

他像经历过一场宿醉的人，脑袋沉重，手指摸到床头柜上的水杯。无意识地一口一口喝，咽下去之后才发现是甜的，温热的蜂蜜水。

然后他睁开眼睛，首先看见的是摆在床头的一小束天竺花，这让霁如风意识到原来不是在自己卧室里。

一眼望去，发现整个房间带着很强烈的属于沈绵绵的个人色彩。比如窗台上各式各样的香水瓶，地毯上摊开的漫画书，还有衣架上挂着的米色外套。

霁如风正打量，沈绵绵啃着一只拳头大的桃子走了进来，“咦，你醒啦？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霁如风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来。

沈绵绵探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你刚才还有点低烧，我不敢乱给你吃药，现在好像差不多了。”

“不用担心，应该没什么事了。”霁如风缓过那阵头昏，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沈绵绵坐在床头，皱眉看着面前这人，“你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可能那位校长坏事做多了，心理素质太好，我控制他说话时明显感觉到了他精神上的抵抗。我虽然能控制他，但是显然自己也会有所损伤。”

沈绵绵眉目渐舒，继续啃了两口桃子说：“那你以后还是少用你的特异功能比较好。”

霁如风摇了摇头：“这个其实你更有控制权。”

沈绵绵问：“怎么说？”

霁如风说：“只要一旦你离开我，我的杀伤力基本为零，顶多催个眠而已。但是你在，那就不同了，我会变得比较强大。”

沈绵绵听了不禁有点小小的得意，笑盈盈的看着他，嘴边的弧度不断上扬，“原来我的作用这么大啊……”

“其实……有没有可能是我调的某款香水让你的催眠升级了？”沈绵绵百思不得其解，“或许只是那种味道恰好能够刺激到你罢了……”

“不是。”霁如风笃定地说：“你有没有发现你作为一名调香师虽然热爱着你的职业，生活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和各种各样的香水打交道，但你自己使用香水的次数并不多，而每次只要我和你待在一起，我就能控制对方意识。”

“所以，”沈绵绵下结论道：“你的意思是，无关任何外界原因，而是我本身，就对你管用？”

“回答正确。”霁如风说。

沈绵绵很会顺着杆爬，“这样说来，你该怎么报答我？”

“你想要我怎么报答？”霁如风把问题抛还给她。

桃肉都啃干净了，手里只剩下一个桃核，沈绵绵抛出一条弧线，将其精准扔进垃圾桶里，眨了两下眼睛说：“我想和你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