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搞发明 第十二章 羊毛党-上

刘坚皱着眉头，低头想了一会儿，回道：“羊毛有膻味，除了羔羊的绒毛味道小一些，有人收，剩下就是牧民们擀毡用，没听说有人买卖”

朱权听到这里，兴奋的一拍大腿，把几人都吓一跳。

“刘大人，有个事儿给你去办，马上去给本王收羊毛，先捡着相对干净一些的羊毛收，要颜色一致的，立刻送到王府来”

“石大人你去找一些纺织工，若有会造织机的木匠一并找来，让他们到府里候着。”

“老冯，还要再给我找个院子，找几个工人，再多准备几个大水缸，一会儿要用。”

朱权给眼前的几人一一分派着任务，看着几人期盼的眼神，朱权笑呵呵的说道：“没错，本王又想到一个法子，以后这不要钱的羊毛，也能赚钱了”。

几人一听王爷又有新发明了，都非常的高兴，大宁地处边塞，赋税收入有限，主要还是靠着朝廷的支援才能过活下去，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老成的石撰捋一捋胡须，对朱权说道：“王爷真是有大才学，以后大宁有了产出，赚了钱，那就可以多向商人买些粮食，现如今大宁粮食实在是贵。”

朱权听到大宁粮食贵，眼珠子转了转，笑呵呵地说道：“这肥皂的价格是50文，但是想买肥皂的要用粮食来换，谁的粮食便宜，就优先换给谁。”

刘坚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拍手称赞，用粮食抵账，这样王府就成了大宁最大的粮商，那大宁的粮食价格就可以由王府控制，让粮价更加平稳，商人就很难囤积居奇，同时也能防止谷贱伤农的情况出现。

“好了，现在先这样，二位大人先去准备我要的东西”，朱权将两位长史先送走，又对冯总管说道：“老冯，你也去准备刚刚要的东西，再跟厨房说一下，晚上准备一桌好饭送到工坊里头”。

说着起身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雅儿诗儿，再跟我去一趟工坊”，当先迈步走去。

刚刚跟他们谈话的时候，朱权脑子里已经把羊毛纺织的相关技术简单的浏览了一遍，羊毛纺织最大的难点在于羊毛的脱脂，在肥皂没有发明之前，人们用了很多办法来使羊毛脱脂，但是效果都差强人意，不仅纺织成品有很重的膻味，还会油腻腻的，品相很差也卖不上价，所以之前的利用更多是擀毡，粗加工。

现在有了肥皂，有了脱脂的手段，不过目前的肥皂主要成分是钠皂，不太好溶于水，脱脂效果也一般，现在的技术条件下，只能生产易溶于水的钾皂来脱脂。

朱权熟门熟路的来到了工坊所在的小院，工人们刚刚做好了第二份肥皂给送过去，闲下来的时候开始动手打扫院子，几个人原来干的也都是粗活，现在又是给自己住的地方干活，格外的卖力气，这会儿朱权再来看的时候，小院已经收拾的非常干净了，窗户上糊上崭新的窗户纸，院子里那种破败的感觉消失了。

看到王爷又回来了，几人赶紧出来拜见，朱权随意摆摆手算是回礼，就走进了厨房里头。之前的工具已经都被刷洗干净，分门别类的摆放的整整齐齐。

朱权蹲下身子看看灶眼里，因为院门锁着，院子里刚刚扫下来的枯枝败叶都被填到灶眼里烧了，灶膛里留了很多的灰烬。

“把灰烬掏出来在桶里和水搅和起来，等到灰水澄清了以后再舀出来”，朱权开始指挥工人配置草木灰水，之后用草木灰水代替刚刚的烧碱开始制作肥皂。

因为今天已经成功的制作过，工人们干起来很熟练。等到天色擦黑的时候，冯总管将给工人的饭菜送了过来，钾皂也熬制成功了。

看着手里像松香一样的硬块，朱权在脑子里和查到的资料对比了一下，感觉大差不差，又在一个碗里盛了热水，把一块钾皂放进去，用筷子搅和了一阵子，肥皂慢慢的消失在了水中，让工人用这碗水找了件脏衣服洗一洗，虽然泡沫不如下午的硬肥皂，但是去污效果是差不多的。

“应该没问题了”，几番实验后，朱权确认钾皂也制作成功。

工人们在旁边忐忑的看着朱权，不时地悄悄瞅一眼放在旁边的几个大食盒，从里面偶尔飘过来一股肉香，引得工人口水直流。

“干的不错，今晚加餐”朱权微笑着对工人们说道，“吃完以后辛苦一点，把刚刚造的再做20斤，本王一会儿让人把原料送过来，做完今天就歇着吧”

虽然宁王又给额外加了工作量，但是这个时代的工人们是不会深究这些，幸福感是对比出来的，现在宁王好吃好喝好招待，多干活工人是愿意的，更何况还能吃肉。

回到自己的卧房，朱权自己一个人默默的盘算着，考虑到成本，眼前能马上“发明”并且投入生产的，一个是羊油做的肥皂，一个是羊毛制品，成本低，来钱快。

等到手里有了一定的资本，就可以试制玻璃和炼钢了，这两种都需要烧窑，试错成本太高了，要大笔投入，当然如果成功了回报也是丰厚的。

粮食的问题眼下可以通过贸易来补充，但是根本上还是要立足于本地自给自足，提高粮食产量无外乎就是那么几个方向：良种、农技、化肥、农药、灌溉。

“玉米、红薯、土豆、南瓜……”想到良种，朱权嘴里默默的念叨着还远在大洋彼岸的几种高产作物，“得想办法派人去美洲啊。”

跳过良种这一项，朱权继续想别的方案，开荒是一个选项，等有了钱了多买点耕牛发下去，鼓励开荒增产。

“引水开渠也是个增产的办法，就是也是要耗人工，还得是钱。”

“多搞出来一点钢制农具也能提高效率，不过这得等到能炼钢的时候，还是钱。”

朱权想出来一个个的办法，但是都卡在了钱和粮两个问题上。

“万事开头难呐，还是得在羊身上想办法”，朱权仰天长叹，往后一躺靠在椅背上

夜晚朱权早早就上床睡觉了，清晨的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下伸着懒腰露出个脑袋，厨房外的墙根下，公鸡踏着清晨的阳光来回的巡逻领地，时不时的高声打个鸣，把睡梦中的人都给吵醒。

公鸡打鸣之前，朱权已经睡醒了，他睁着眼睛在被窝里赖着，纸糊的窗户有点漏风，吹的脸上冰凉一片。

“掌灯吧”，朱权想着今天还有好多事，决定不再赖床了。

雅儿拿起火折子，对着捻子轻轻的吹两下，火苗渐渐旺盛了起来，把蜡烛的灯线给点着了，屋里更亮了些。

朱权裹着被子坐起来，盘腿坐在那里看雅儿忙活，一边张嘴打着哈欠，等到雅儿把火盆里又添了几块新炭，把火盆的火又烧起来了，朱权才算清醒过来。

刚刚端进来的热水稍微放凉了一点，这会儿温度正好，用着自己昨天造出来的肥皂洗脸，朱权觉得脸上更清爽了许多。

用食指沾着细盐擦了擦牙齿算是刷了牙，朱权恶趣味一般的想到：“这年月，要是晚上吃了蒜，第二天口气得多带感”。

这时候诗儿也走了进来请安，两人帮着朱权把衣服一层一层的穿戴整齐。

二月初的早晨还很冷，草原上的风越过城墙越过屋檐带着呼啸声经过，走出房门的朱权使劲伸展着胳膊活动着腰肢，深吸一口气，冷冰冰的灌入肺腑。

在院子里小跑两圈，让身体逐渐热起来，院子里铺的都是方砖，凹凸不平，透过鞋底硌着脚疼。

喘着粗气的朱权停了下来，叉着腰看着院子心想：“水泥也得赶紧搞出来呀”

冯总管好像不用睡觉一样，每当朱权出现的时候，他总在不远处等着，朱权刚刚停下来休息，冯总管已经带着人把早饭给送过来了。

早饭吃过后，刘坚就来府上了，昨天吩咐他收集的羊毛也带来了，分门别类带了好几大包，堆在门房外的墙根下头，羊膻味顶着风都能传出去很远，路过的仆人都捂着鼻子小跑着离开。

还是冯总管带路，朱权带着刘坚跟着，后面带着几个侍卫扛着羊毛跟在后头。

冯总管是个仔细人，为了保密，特意在远离肥皂工坊的地方找了个院子，昨天就安排人打扫过了，很干净。

院子里摆了十几个大缸，像个八卦阵一样，早晨的阳光洒在西厢房上，六个仆人揣着手，倚靠着墙壁在阳光下晒着暖，看到朱权他们进来，赶紧站成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