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搞发明 第十一章 大明制皂-下

用小刀将肥皂切分成了几个小块，朱权吩咐冯总管找人去试一下洗涤效果，宁王府的厨房架上大锅开始不停的烧着热水，一锅一锅的热水往后院送去，后院里摆开了热火朝天的洗衣服的阵势。

还有几块肥皂，是专门测试洗浴效果的，特意在府里找了几个伺候园子的花匠，被几个宦官围着搓洗身上。

滚烫的热水、粗糙的丝瓜瓤、蒸腾的热气里隐约看到的全是面目狰狞的宦官，被找来洗澡的花匠一进房间门就被吓坏了，转身就想逃出去，被门口的侍卫一脚踹了回来。

在抱着腰刀的侍卫注视下，仆人颤颤巍巍的爬进了浴桶里头，浴桶旁边围着的宦官们一拥而上，两边的先把胳膊给压在桶沿上按住，有宦官拿水瓢从头上往下浇着热水，等到身上都给打湿了，冯总管一手托着肥皂块，从里间走了出来。

嘴角轻轻的一努，就有宦官点头哈腰的从手里把肥皂给接过去，往花匠身上使劲一按，凉飕飕的肥皂块让泡在水里的花匠一激灵，刚刚被放开的手在水里使劲扑腾两下才缓过来一点。

宦官拿着肥皂在花匠身上抹了一遍，旁边的几人赶忙用丝瓜瓤上前搓洗了起来，一道一道的白沫子随着丝瓜瓤的推进而出现，撒上点水把泡沫冲掉，褪去了原本的黢黑后，显露出被热水泡的发红的皮肤。

冯总管看到效果这么明显，大手一挥，又有几个宦官上前帮忙，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泡在水里的花匠全身上下都搓洗了一遍。

刚刚洗完从浴桶里出来的花匠，浑身冒着热气，皮肤还是有些微微发红，冯总管转着圈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原本天天翻弄着泥土而搞得脏兮兮的样子已经完全不见了。

被冯总管这么转着圈的上下仔细打量，花匠直感觉身下凉飕飕的，两手不自觉的捂住了两腿间。

冯总管白了他一眼，把剩下的肥皂让小宦官装到一个盒子里，转身出了屋子。

又去到洗衣服的院子里看看，院子里已经搭起了晾衣绳，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搭上了好几排的衣服，从衣角滴滴答答的往下掉落着水滴，院子里都显得有些泥泞。

凑近了晾起来的衣服仔细的看了看，原本特意找的旧衣服此时的颜色要艳丽许多，旁边还有用皂角在洗涤的对照组，效果和速度都要大打折扣了。

在两个院子都看了一遍，冯总管小跑着回到朱权的卧房报告，此时的朱权一边喝着茶，一边默默的盘算还有什么是现在就可以“发明”出来的。

冯总管进来的时候，正巧肥皂作坊那边已经把第二批做好的肥皂送过来了，朱权起身检查做的效果怎么样，冯总管悄声站到旁边，默默的帮着从箱子里取放东西。

等到朱权都检查过了，冯总管才笑眯眯的对朱权说道：“王爷，刚才奴才照您的吩咐，让小的们去洗衣服和洗澡都试了试，咱府里造的这胰子可真是太好了，那污泥浊水的一擦就都干净了，奴才长这么大岁数了，就是在宫里都没见过这么好的胰子啊”。

虽然对这个结果已经早就猜到了，但是等到真的测试结果出来以后，朱权还是乐开了花，听到冯总管还是称呼胰子，朱权对他说道：“老冯，以后咱们府里造的，不要叫胰子，像刚刚那种洗衣服的，叫肥皂，日后造出来专门洗身子的，叫香皂，不过这个要等到天气暖和了再做”。

转身回到桌旁坐下，端起茶来又喝了一口，然后才又说道：“咱们得先算算这个帐了，看看成本多少，以后能卖多少。”

朱权刚刚已经派诗儿去作坊里把剩下的材料都带回来，刚刚在外头称量了一遍，把用掉的物料都算出来了，此时和冯总管简单一对账，就把成本算出来了。

“王爷，造一斤肥皂，成本在四文到十二文之间，主要是用的油脂不同，价格也不同，大宁这里羊油便宜，若都用羊油，成本四文即可，算上工人领的月钱，因为都是轻省活，产量大，均下来也一文钱不到”。

“街面上胰子多少钱，皂角豆多少钱？”

“回王爷，这胰子市面上卖的少，质量参差不齐，便宜的也要卖到五六十文，贵的是专供达官显贵的，在京师能卖到二三钱银子，就这我们大宁都没有，要想买都要到北平去，不过最好的胰子也没有咱府里这个肥皂厉害”，冯总管说到这里，骄傲的挺了挺腰板。

“至于说皂角豆，这个倒是便宜一些，一般十几文就能买一斤做好的，不过皂角豆不经用，一斤也用不了几次，所以老百姓也不爱买”。

朱权一边听，一边用手掌摩挲着自己刚刚长出绒毛的下巴，“暴利呀！”，朱权暗暗的想到。

冯总管歇了一口气继续说：“以咱们府里这个肥皂来说，安排人运到南方去发卖，一斤按照三钱银子卖，那南方的贵人们都会抢着买，咱们府里有的是人，再从您的护卫里抽调人马出来专门跑运输，这能给府里赚一大笔钱”。

朱权倒不这么想，他从一开始就决定自己只做批发，如果把零售都自己做了，光一个运输就会占用自己大量的人力和时间，并且自己没有渠道，销售效果未必好。更为关键的是，自己以后要复制出来的东西多了去了，要是每一样发明都自己经营，根本忙不过来，还是找一批经销商吧。

正想到这里，外头有宦官进来禀告，石撰和刘坚来了。

“两位大人，刚刚商户们捐给本王7000石粮食”，朱权不等他们问，直接就把这个结果苦笑着告诉他们。

二人是清楚商人们手中的屯粮数的，此时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非常的诧异。这些勋贵们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堂堂宁王跟他们开口借粮，居然也敢这么怠慢。

刘坚怕朱权太过年轻，受不得气，赶忙回话：“殿下莫急，从臻品轩里头，查抄出来10万石粮食，足够一月使用，省着点，两个月都够了，等到朝廷把粮食运来没有问题”。

朱权点点头，拿过肥皂递给两人，“这借粮不是个办法，两位大人请看，这是我发明的肥皂，比现在用的胰子和皂角豆好用的多，以后咱们大宁就生产这个，让商人们自己运粮来换。”

石撰和刘坚接过肥皂翻来覆去的看，冯总管又在旁边手舞足蹈的解释了刚刚做过的实验。

看二人随着冯总管的解释，神情逐渐激动起来，朱权开口问道：“石大人，刘大人，除了今日来的商户之外，来往大宁的商人多吗？”

“回王爷的话，商人有很多的，因为陛下颁布了开中法之后，商人运粮来换盐引，来往的多的很”，石撰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王爷可是准备把肥皂直接交给来往商人发卖？”

朱权看石撰似乎话里有话，于是问道：“没错，我们自己运到南方耗时耗力，不如交给他们去干，我们负责生产就好，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石撰听到朱权果然是这么想的，连忙说道：“王爷，交给他们平白会让出一部分利益这且不谈，商人代卖货物都是三节对账，年底才销账付钱，若是中途有个闪失，那就是损失了。”

朱权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这就是后世的账期，只是这个账期要一年之久。后世的朱权被这个账期给坑苦了，一年里大半年的时间要用来要账，求爷爷告奶奶的费半天劲，到最后还有很多要不回来。

“不行，不行”朱权像个拨浪鼓一样要着脑袋，“要想买肥皂，拿钱来买，大明只有我们大宁能造，爱买不买”。

看到朱权态度坚决，想想王爷说的也有道理，石撰又问道：“那以什么价格卖给他们呢？”

对这一点，朱权倒是早就想好了，如果都用羊油来做的话，成本每斤只有四文，虽然包装和人工还有基础设施之类的还没细算，不过即便把设备折旧都核下来，每斤成本也不会超过10文。

“每斤就按照30文的价格”，朱权想想里头有200%的利润，感觉自己很有奸商气质。

一旁的冯总管一听这个价格，一下子就窜了起来：“30文？这也太低了”

看着冯总管在那激动的把五个手指头大大的敞开着来回比划，朱权只觉得冯总管更有奸商的潜质。

“老冯你坐下，就是每斤30文，我是大明的王爷，发明这肥皂不只是要赚钱，还要造福百姓，让更多的百姓能用的起肥皂，这是本王的使命啊！”，朱权义正言辞地说着，说完都快要把自己给感动了。

其实真实的原因是因为朱权把肥皂定义是大众消费品而不是奢侈品，因为还有商人中间加一道，定价50文已经不低了，再高销量就上不去了，现在是原始积累，日后还要接着降价，但是这个不好和他们解释，急中生智给自己找了个高大上的理由来说服冯总管。

几人听完，看向朱权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敬佩、崇敬，一旁伺候着的两个贴身侍女更是眼冒星星的看着朱权。

享受了一番众人的恭敬，朱权继续说道：“咱们价格低，销路不成问题，现在就看产量能不能跟的上了，羊油好买吗？”

刘坚一脸轻松的回道：“王爷，咱大宁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马牛羊，特别是羊，多的是，除了羊皮和羊肉，羊身上的其他物件都便宜的很，这羊油也就能点灯照个亮，以前也没别的用处，那是要多少有多少呀”

听到说对羊的利用只有羊皮和羊肉，朱权突然灵光一闪的问：“那羊毛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