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生母,赵姬夫人归国三日后,大殷依照旧制举行了祭祀归宗典仪;而后圣谕一道,昭告天下,帝母赵氏,为国有功,加封太后。
紧接着,又一道圣旨降下,却是送往宣国殷使馆,帝念吕仪劳苦功高,又知其虽远仕他国,仍为王朝久久为功,故重摄其为大殷右相,为丞相之属,
轩辕离这道圣旨下得突然,朝野上下措手不及,尤其闻裕闻丞相,据说那晚的丞相府,灯火通明,彻夜未息,次日一向勤恳的相爷,直接告假养病,至今未曾出府。
醉云轩,三楼小厢房内,古筝丝弦,珠玉滴盘,余音绕梁。轻纱微动,若隐若现间,玉容娴静似清云,又若娇花照水,眉目深邃,别有风情。
季子奕一身明绿轻纱夏衣,微微斜倚在靠背楠木椅上,右手略撑着额侧,左手随着乐声在空中挥摆,莫名贴合韵律。悠扬祥和并没维系多久,木门便被倏然推开,
青蓝锦袍之人缓缓踱入,推门小厮向那奏弹女郎挤眉弄眼,示意着门外。那女郎正为公子只闭目闻乐,不肯瞧她而羞恼,不想又来了位品相卓然的翩翩君子,正暗自高兴,就看见小厮的示意,只得遗憾离场。
“倒非上次那位”,沈默之视线淡淡,落在闭目的男子身上,环顾一周,终究坐在男子桌案旁侧,
“什么?”声音略喑哑滞涩,季子奕睁开朦胧双目,又闭了闭眼睛适应骤然的光亮,
“您说什么?”看着眼前似是方方睡醒的某人,沈默之不厌其烦,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这回季子奕听清了问题,却不明白其中意味,只带着才醒略哑的声线又问“上次什么,这次又什么,敢问您在查问何人?”若不是他声音低低,喑哑又乖顺,带着股软绵绵的意味,沈默之都要以为这人是在刻意顶嘴。并没生气,依旧好脾气,语调过分谦和道“方才那人,不是上回那人”,
季子奕瞳孔缓缓放大,反应过来方才那位,究竟是指何人。挠了挠后脑勺,一脸轻松,颇为没心没肺道“您知晓的,我向来不与故人多做纠缠”,顿了顿又道“况天下美人如云,得幸相遇,便已是上上签。哪里还敢再奢一面”
听人说话间,沈默之动作规矩优雅,自己斟了盏茶“是吗?”语气淡然平静,季子奕见糊弄不过,便腼腆道,“美人如云,代代姝华,吾生却有崖,温存良辰,片刻而已,何苦耗在同一张皮相之上?”
“短短数十年,弹指一挥间,仅存的可握在自己手中的时光,自当应与不同美人共度”,一口气说了这样多话,季子奕有些口渴,正欲举起案上茶盏,沈默之倒在这时出声劝阻“茶已凉”,
于是季子奕已然伸在空中的手,硬生生转了弯,面上一片遗憾,他要再说迟一点,自己就得解渴了,现下只得再斟。幽怨望向身侧之人,却恰好瞧见案上另一杯茶盏,眼睛里的光都被瞬间点亮,笑道,
“可以吗?”这话没头没尾,可沈默之明白。缓缓起身,踱向窗柩处,季子奕眼睛提溜一下,乖巧举起那杯茶盏慢饮,饮啜之声一时不停。
等人终于缓过神来,沈默之方又开口,“前些日子,你莫名着了风寒,耽误出行。今日见你,气色稍有好转,明后你便速些出城,至诸郡巡查去罢”,闻言,季子奕将手中茶盏缓缓放下,脸上笑意渐渐收敛,语调温和,“怎么,下官延误几日,病尚未痊愈,大人便要催促,还真是刻不容缓,命出令使啊”,
沈默之并未接话,只淡淡回过身来,身姿挺拔,“你想见吕仪?”,语气稍冷,季子奕乐出声来,“能气得闻裕整宿难眠的人,我当然好奇”,眼见着某人面露不虞,季子奕端正了姿势,又认真开口,
“他若回不来,太后又归,陛下未冠,大权自然尽落闻裕之手;现在,他被召回,既是太后故人,又仅次闻裕,这可就热闹了”,季子奕并不真正想见那人一面,只是想对着闻裕铁青的脸,幸灾乐祸罢了。
沈默之步步回至座上,细细端详着桃花眼里一片狡黠的人,“起初,是怕他大权独揽,纵横朝野;此刻,是怕鹬蚌相争,鱼虾受害”,声音温和,语气平静。季子奕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对啊对啊,百官可要惨了”,
看着蠢蠢点头的人,沈默之嘴角漾起细密的笑,但不道破。
时局两变,大殷权力中枢,先是挤入太后,后又挤入吕仪。第一次,自己怕他被闻裕一脉刻意为难,怕他出事;这次,自己更加怕他成为吕仪的牺牲品,被有心利用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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