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人生 第十一章 深夜行窃

“杨老师，我决定了，我就报考第二中学，我不想上什么职业技校。”

“莫聪啊，你现在的学习成绩考上的可能性很小，你干嘛要这么执着，技校也还不错嘛，学个什么技术，再者说，你上了职教中心，照样能考大学，只要好好努力，别再像初中这三年一样，就能上个好大学。”

“别再像”这三个字深深地刺进莫聪的心里，这就是班主任杨德龙对自己最简单却又准确的评价。

“杨老师我决定了，再不变了，就算考不上，我初三再补习一年都行。”

杨德龙眼看执拗不过倔强的莫聪，便只好无奈的摇摇头，随莫聪而去。

他羡慕王专家的洒脱，没有父母的束缚，有什么就脱口而出，心直口快，不过多在乎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得过且过。他也羡慕董强的那一股认真学习的态度，什么都是学习第一位。他羡慕最初的自己，那种理想的自己，心中有梦，眼里有光。

莫聪开始晚上睡不着，翻来覆去，脑袋里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想学习，只会增加负担，增加痛苦。想那位让他魂牵梦绕的人。他已经上瘾了，脑海不停的浮现她的面容。想象着她们水嫩的肌肤，回想着她穿着浅色的运动上衣，浅色的运动裤。想象着她穿的什么颜色的贴身衣物？红色？白色？还是黑色？对，长这么大还没碰过女生的贴身衣物，没见过她们穿上是什么样儿。

这晚深夜，莫聪翻过早已经上了锁的院子铁大门，在城中村黑漆漆的巷道中游荡。他清楚哪个小院儿几点关门，哪个小院一整晚不关门。

“你在干嘛”？

莫聪被从身后突如其来的问候吓得浑身一抖，转眼一看是两个准备回房子的女生。他急中生智，连忙说道：

“哦，没，没，没什么，对了你们知道不知道有个叫周小军的，在不在这个院儿住，我是来找他的。”

“不知道，好像没有个叫周小军的人”。

“哦哦，谢谢”。

说着便慌忙走出了院子，两女生莫名其妙，这人好怪，这么晚不知道干嘛呢？

“刚才真是惊险，要不是急中生智找了个借口，就被当小偷流氓逮住了。”莫聪边走边心里打冷颤。

本身干的就是小偷流氓的事儿，却又害怕被发现或者当作小偷流氓抓住，想隐藏在善良，人畜无害的面具之下，不能让别人看穿。

莫聪独自一人穿梭在黑暗的城中村的每一条巷子里，披着黑夜给予的外衣，融入黑暗的巷子。白天热闹的城中村这一刻安静的出奇，人们都将白天的热闹带进了自己的梦想中。

他悄无声息的溜进了王专家住的小院子。王专家住的小院，其实算不得院子，就是一条狭长的走道儿，一排大小相同的出租屋，总共九间，王专家在最里面的一间住着。其他八间房子门外都有做饭的火炉，就只有王专家门外干干净净空无一物。他平时也懒得生火做饭，基本是买饭吃，他爸也顾不得管他，只是钱给到位就行。

莫聪环视了一周，脚步放的极慢极慢，比蜗牛都慢，没有任何的声音，这一套动作，看起来真有做小偷的潜质。心由刚开始的紧张到逐渐平静，看到晾衣的铁丝上的女性的内衣裤，双手颤抖，裤腿抖得如风中摇曳的旗杆。他走近那些令他毛孔直竖精神倍增的衣物，小心翼翼地将其中的一两件取了下来，之后并没有像上次光盘事情一样，一出门就狂奔，而是极为镇定，每一步动作稳而慢，没有制造出丝毫的声响。一出大门，才加紧步伐，由小跑到快跑。动作流利的翻进自己住的院子大铁门，轻轻打开自己的房门，快速关上锁，关紧窗户，拉上窗帘，又是上次拆光盘的刺激的氛围。从胳肢窝掏出衣物，看着这些衣物，他逐渐扭曲狰狞的笑脸让人瘆得慌。漆黑安静的夜晚，黑暗掩盖了罪恶，梦乡囚禁着人们，或许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梦乡之外现实世界发生的这一切。

“他妈的，笑死我了，我们院子，我隔壁母女两个的内衣被人偷了，今早在院子里破口大骂呢，哈哈。”第二天早晨王专家说。

“这他妈纯纯的变态啊，哈哈，笑死我了，连这玩意儿都有人偷，不知那玩意儿有啥好的，想想都觉得恶心。”王专家继续说道。

“我的天，还有偷内衣的，这我真是头一次听，不知道那家伙偷了，闻了，上头了没，哈哈。”董强坏笑道。

“这得心里有多变态才去干这种事儿。”莫聪说，“这世界真是什么人都有，正所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哈哈，是不是你，王专家，你小子一向风流。”董强说。

“你可拉倒吧，我王刚虽然嘴上是逞能，但人品道德还是有的，这种极其龌龊，极其变态的行为，只有那些极其猥琐的流氓才能干得出来。”

“我说董强，别看你一脸憨厚老实的，说不定内心比谁都骚，闷骚，哈哈。”王刚说道。

“我倒是想风骚一下，可这脑子笨，嘴笨的，就算给我眼前一个美女，我都不敢看。”

三人相视一笑，莫聪的笑只是面具的笑，一张人皮面具的笑。

那对儿母女丢失衣物的事，短短两天就传遍了周围的各个院子，茶余饭后成了妇女们评头论足的谈资。变态，小偷儿，人渣，这种词儿也开始经常在她们的口中出入。城中村偷衣贼让所有给学生做饭的母亲们有了警惕心，每到晚上就将外面凉晒的所有衣物都收的一干二净，生怕被变态偷衣贼再次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