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大街上笑话我!”粗犷的嗓音,语气中夹杂着愤怒。从内堂传到前院,好比河东狮吼。
不多时,一位穿着华贵的胖子龙行虎步,在一众官兵的簇拥下步入前院。
此时老李早以笼络人心,与四个官兵们打成一片。
张督办见状,怒斥道:“还不快把他给我拿下!”
老李被拎着胳膊肘押送到张勇跟前。
老李赶忙跪倒在地,恭迎道:“张大帅,总算是见到您的真容了。”
张勇是个绝对的粗人,长年带兵打仗,自带一股杀伐之息,散发着无形的威严。
他怒目圆睁,喷出一片唾沫星子:“你是谁啊,得寸进尺,敢在省政府撒泼,你活腻了?!”
老李满脸的委屈,发挥他说书的口才,竖起大拇指,阿谀奉承道:
“张大帅您可冤枉死我了,您老人家写的诗词那是高深精妙,到处流传啊。”
“俺是个说书的,想把你的诗词,说给天下人听,让天下人知道张大帅才情横溢…”
“因此,想通过几位军爷,面见您老人家。”
张勇被老李一顿彩虹屁吹的飘了,捏了捏扳指,问道:“你不是被他们抓进来的吗?”
老李见有所成效,继续说道:“那能啊,明明是我自己跟着他们进来的。”
“不信你问这几位军爷。”
此时,老李周围的官兵早以被收买打理好了,打了一波助攻:“报告大帅,他的确是自愿跟着我们进来的。”
“他在街上念大帅的师,老百姓都夸您才情横溢。”
老李这一顿捧杀,张勇一乐呵,这些身居高位之人,眼里容不得沙子,就好面子。
“外面都传我张勇是个粗人,是靠枪杆子上位的,可他们那里知道,我请了前清的状元当先生,现在也是文化人!”
张勇一手捧着大肚腩,一手捏着八字胡,肥硕的猪脸上得意洋洋,洋溢着红光。
“你刚才念的那个诗词小意思,难登大雅之堂,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张勇抬头望着天,一副居高桀骜的读书人风骨,故作高深的念叨了一首前理不搭边的诗词。
老李腆着张奉承脸,赶忙夸赞道:
“大帅,您写的诗词那可是好比阳春白雪,玉沼春冰,高风亮节啊…”
张勇难得的感觉到智力上的优越感,嘲讽的语气道:“你一个说书的,说你有文化都难为你了。”
“看在你热情地宣传本人的诗词份儿上。”
张勇大手一挥:“来人啊…”
“有!”
“赏他二十块大洋!”
张勇一乐呵,老李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儿,笑眯眯的问道:“是大洋还是军票啊?”
“大洋!军票是朝外里的事情,本政府里还有吗?”张勇语气淡然。
“…这合计着,值钱的大洋都被收进省政府了,不值钱的军票在外流通,可真是阴险狡诈至极了!”老李心中腹诽。
老李怀揣着二十块板正的光洋,乐呵呵的走出前院,正好撞见郭瞎子。
郭瞎子沉声道:“老李啊,你想个法子把俺弄出去吧。”
老李满脸疑惑:“你现在不说大富大贵,也是吃穿不愁,还出去干嘛?还去睡大福家的磨坊去?”
郭瞎子眉头的皱纹拧成一团儿,苦笑道:“我宁愿睡磨坊吃百家饭,在这儿我当什么鸟参议啊,憋死我了…”
老李凑到瞎子耳朵旁,窃窃私语道:“老哥啊,那可就没办法了,等着张勇垮台吧。”
郭瞎子顿时脸色阴沉下来,诧异道:“啥!你说张勇要垮台?!”
老李意味深长的说道:“嘿嘿,你说呢,就这样的人当一省的督办,俺就不信能长久了…”
“老哥,俺走了…”
老李前脚刚踏出省政府,便唤来一辆黄包车,穷苦了大半辈子,这一有了钱,岂不是要及时行乐。
车夫笑问道:“客官您上那儿去啊?”
老李大手一挥:“去本市最大的估衣铺!”
不多时,老李便褪去了他那一身破洞浑身打着补丁的长衫,褪去一身鸡毛变凤凰。
换了一身当下最流行,富家老爷们穿的黄马褂,黑绒帽,贵气逼人。
车夫也是有眼力劲儿,看准了老李暴发户的心态,保准还要去浪,还有生意可做。
“走,去怡红院快活去!”
“好嘞…”
老李又去怡红院包了一些小姐,点了一桌子好菜,一番花天酒地之后。
这还不到一天的时间,二十块大洋就被他糟蹋干净了。
当时二十块大洋的购买力十分抗揍。王大福一家子老百姓,辛辛苦苦积攒了大半辈子,才攒出来三十块大洋。
由此可见,二十块大洋价格不菲,但耐不住老李一顿乱霍霍。
老李出了怡红院,便被搜刮了大半的钱财,褪去一身富贵的黄马褂,换上一身新长衫。到了傍晚又褪去新长衫,换回原来的破洞长衫,一天回到解放前。
一般富贵老爷穿黄马褂。殷实的家庭或读书人习惯穿长衫,而普通老百姓就是粗布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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