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台上旌旗飘舞,传出古典的韵律,今天的曲子是民谣,师徒俩眉目频传,一唱一和,如对山歌,配合默契。
台下观众的掌声热烈,赞不绝口。
就在此时,陈和颂背着小挎包,闻讯赶来看江韵婉唱小曲儿。
望着台上光鲜亮丽的江韵婉,陈和颂眼里清光闪烁。
江韵婉心有悸动,一眼便望见了最后面深情注视的陈和颂,仅仅他的一个眼神,便让江韵婉略微有些失神,随即引发蝴蝶效应,魏渊察觉到徒弟的异常,给了她一个严厉的眼神。
一曲终了,待台下观众逐渐散去。
魏渊对江韵婉严肃叮嘱道:“婉儿,在唱台上听众就是天,哪怕泰山欲崩,也不能慌了神,懂吗?”
“知道了…”江韵婉羞愧低头。
“去吧…”
江韵婉下了台便直奔陈和颂而去,娇柔的声音问道:“和颂哥,你怎么来了?”
陈和颂总是那般温文儒雅:“哦,我去你家看你,你娘说你还没回来呢,我就找到这儿来了。”
“婉儿你唱的可真好听。”
江韵婉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些许哀伤的语气道:“和颂哥,你以后别来了,行吗?”
“为什么呀?”陈和颂疑惑。
“我不愿意让你看到我卖唱…”江韵婉难掩伤情,道出自己的苦衷。
“那怕啥呀,卖唱又不是啥丢人的事情。”陈和颂毕竟是书香门第,思想比较开放,也或许只是为了搭讪。
“你要是喜欢听的话,咱找个地方,我唱给你一个人听。”江韵婉微笑道。
“嗯嗯…”
陈和颂家的院子里,杨柳依依,清泉响流,江韵婉如她说的那般,为陈和颂一人清唱。
江韵婉唱到一半儿的时候,欣长的眉睫眨动,泛起盈盈春晖,梳而那双水润眼眸迷离,雪白的下颌微垂。
最是这低头的娇羞,便是如出水芙蓉般,濯而不妖,秀丽清纯。
“婉儿,怎么了?”
“沙子吹进眼里去了…”
听言,陈和颂眸子中透出似水的柔情,轻轻的倾吐出气息,帮她吹出眼里的沙子。
就在此时,院子外传来一阵喧哗声,继而只见,一群官兵架着陈先生的胳膊肘,手腕上带着冰冷的镣铐,押送进了院子里。
陈太太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快步而来,见到此情此景,阴沉的表情顿时凝固在脸上,贝齿咬紧红唇,嗔怒道:“你们干什么!”
“给我搜!”一声令下,一群持枪的官兵便冲进了屋子里,免不了一场翻箱倒柜,一顿打砸。
陈太太凑到跟前,问道:“他爹,这是怎么回事儿?”
陈先生哀叹道:“他们说我私通赤匪,犯了忤逆之罪。”
这要是搁在古代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陈太太眸光黯然失色,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爹…”陈和颂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没有株连家人以是万幸,老爹怕是十死无生了,悲痛涌上心间,泪水止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顿时潸然泪下。
陈先生大有种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气势,沉声道:“和颂别哭,哭有啥用,让人家笑话咱们,你爹自信没做过亏心事儿。”
“他爹…”陈太太相对镇定,噙着泪水的眼眸,含情脉脉,宛如雨打的芭蕉。
陈先生怅然道:“我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和颂是陈家的独苗,你要好好的把他带大,无论在苦在难,一定要让他读书。”
一行清泪划过脸颊,陈太太缓缓的低头。
陈先生和蔼的目光,转而望向儿子:“和颂,别哭了,好好照顾你娘,好好读书,好好做人,长大了完成你爹没完成的遗愿…”
“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辜负爹爹的遗嘱。”陈和颂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的嗓音,语气却十分坚定。
“好孩子…”老父亲临别赠言,摸了摸儿子的头,眼里尽是温柔。
“报告,找到了!”搜查的官兵抬着一大堆纸张和箱子出来。
“出版文学刊物也算犯法?!”陈先生义愤道。
“你这是蛊惑众生,张督办说有罪,就是有罪!”官兵厉声呵斥道。
“带走!”
官兵们押送着陈先生带走,这一走便是永别…
望着他落寞的背影,身后母子俩泣不成声。
江韵婉在旁看在眼里,不知该如何安慰。
……
次日清晨,趁着天早没出摊儿的功夫,师徒俩开始了规矩性的晨练。
魏渊将视若珍宝的二胡细心的擦拭了一番,涂抹上琴膏,调了调音色。江韵婉也是如此,一切准备就绪。
“来吧…”
和谐的音律悠悠远扬…
师徒俩现如今搭档登台演出,免不了日常撮合,已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魏渊眉头一皱,发现了江韵婉心不在焉,严肃一连三问:“怎么?觉得自己行了?不用在练了?”
“你还嫩着呢,要明白学无止境!”
江韵婉微微摇头,幽怨道:“昨天陈先生被抓了,晚上就被枪毙了。”
听言,魏渊沉吟不语。
“师傅,这世界上真有舍生忘死,为人民利益活着的人吗?”江韵婉的话引人深思。
魏渊沉声道:“有,陈先生就是,婉儿,不要想那么多了,陈先生是干大事儿的人,拥有着远大的抱负,而我们不是,我们只是为生计奔波的普通人,咱们学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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