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灵 第16章 真实之眼

“年轻人，在我看来并没有所谓的更高级世界存在，你所感知到的以及那些接触不到的都真实的存在着，并且万物都存在于同一个时空。也许我们现在乘坐的马车正在白云上飞驰，也许在波涛大海中畅游，你看到的或许是你所谓的真实，但并非绝对的真实。鸡鸭可以同讲，牛马可以相及。”

在一条笔直宽阔的官道上，成群结队的人们簇拥着向他们心目中的安稳之地前行。其中锦衣玉食的贵族，也有恶衣薄食的平民，彼此泾渭分明，互不干扰。

一行装饰华丽的车队上，一个形如骷髅的青衣男子若有所思地，他充满敬意地向对面的贵妇人举酒致谢，既有对其搭救之恩的感激，又对其广博的见识钦佩不已。青衣男子正是昔日的路易十三王子，此刻他的模样恐怖如地狱恶鬼，着实令人心惧。路易十三接着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不知琳达夫人对神灵这般存在如何看待？”

“年轻人，你怎么看？”

“不若常人的春秋大梦，呵呵，很久没和年轻人聊这么长时间了，休息去吧！”

琳达夫人眯上眼睛，似乎不堪这舟车劳顿之苦。一对翘胡子的管家冒顿将路易十三送回另一辆马车上，瞪了一眼指指点点的侍女正准备返回车厢时，却看见几个其他车队的护卫连同着衣容华贵的贵族青年在旁边策马奔驰，同时伴随着一阵阵口哨及发情似的调戏嬉笑声。

“哼！真是一群臭烘烘的苍蝇！人类的贵族真是肮脏不堪！”

冒顿眼中厉色一闪，面无表情的回到车厢。喧杂的声音消失不见，冒顿轻轻扫了几下衣领。重新点燃一只熏香后，冒顿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他斟酌着语言开口道：“夫人，估计三天左右的马力就到黑麦尔了。你看不如将那个年轻人就近放下，也好各自方便行事。”

看到琳达夫人挥了挥手，摇着头离开的莫顿只希望此次的行程没有意外，祈祷着最好与那只操控心灵的恶魔没有一丝关联。

“那些怪物来了！怪物来了！”

“最后的净土也沦陷了吗！”

“没希望了！没希望了！”

……

两天还没到，队伍就遇到了意外。少数有人手护卫的车队纷纷严阵以待，更多的人嘶喊叫嚷，惊惶后撤。很快，动乱的根源出现在来不及撤退的车队面前——一片异兽群。水缸粗的蟒蛇在地上滑行，露着狰狞獠牙的猛犸象群紧跟其后。他们气势汹汹，但并没有随意杀戮混乱不堪的人群，反而像一支纪律严明的人类军团在冲锋。

抱有幻想的车队看着眼前的一幕终于崩溃了，甚至有神经错乱的护卫冲向了近在咫尺的异兽，腥红的血浆不断刺激着四处奔逃的人们。混乱的场面在夕阳的余晖中逐渐消失，只余下一支车队孤零零地在原地。

“洞察万物的真实之眼，无所遁形的愚昧向您祈求原谅！”

一个红眼铠甲身背巨斧的武士从猛犸象上一跃而下，虔诚地用双手捧斧于胸前呈祈祷样一动不动。

“安在！”

讥诮的回望了眼凌乱的道路，冒顿拉上车帘淡淡回复道。

车队继续前行，烦人的苍蝇变成了凶猛的野兽，一切都回到了原先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