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灵 第17章 天使与恶魔

“世人希望我们存在，我们便降临了！”

“即使身为神灵也无法违背凡人的意愿！”

帝国首都黑麦尔城除去美轮美奂的宫殿，令人敬畏的便只有距离那庞大宫殿群十几里开外的神殿了。在无数人民的智慧和心血下，色彩斑斓的神殿外墙在一夜间替代了昔日单纯朴素的白色。带有紫色瞳眸标志的教堂内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冷清神像，只是比以往更加让信仰者的心灵感到亲切。渺小的凡人之力能迸发出如此鬼斧神工般的造化，或许就代表着挣扎于生活中的普通人的殷切期望。安稳中卑微，束缚中苟活。城外的人无比羡慕，更遑论在无尽凶禽猛兽中水生火热的异国他客。所以黑麦尔人尤其是深藏于高楼之间的草屋之流每日即使再忙再累，也要在临睡前无比虔诚的祈祷，偶尔心怀善意地为远在天边的同族忏悔。

“那就开始攻伐吧！”

如同冰雪美人般的帝主在两个伟大存在的目光注视下颔首离去，神谕已经下达，虚幻与现实之间开始碰撞。

“尊贵的琳达夫人，请收下我的膝盖。”

“嗯。”

听到房内和蔼的话语，铁塔一般的大汉不敢再打扰，轻轻稽首离去。

“荷鲁斯，你依旧让人恶心！”

冒顿鄙夷地看着一旁搔首弄姿的铁塔汉子，人间最美味的茶叶也无法压抑自己喉咙随时喷涌的异样感。

“天使真是虚伪至极，哦，尊贵的琳达夫人除外。”

荷鲁斯满脸嘲讽看着冒顿，同时像人间信徒一般朝某个方向祈祷表达自己的歉意。

“哼！”

冒顿忌惮的神色一闪而逝，表面上闭上眼睛休息，内心却感慨凡人潜力的可怕。同样是刚苏醒不久，堂堂神国天使的神力竟然没有地狱恶魔恢复的快。

“哎，人间之外我略胜你一筹，身处人间我却落后你许多。神国一日我姿态依旧，不想人间千年却已面目全非。”

听到老对头的感慨声，荷鲁斯没有回话，同样闭上眼睛像凡人一般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咚~”

红日再次照临大地，教堂的钟声以悠扬的旋律向四周荡漾开来，远在在城门楼肃立的卫兵也感到一丝安宁，看向城外熙攘流民的目光退去一分厉色。

“对不起。”

在宫殿深处帝主的寝宫内，两个身影沉默相对。冰雪消融、清水流波之美在帝主脸上浮现，哪怕对面是令人惧而远之的骷髅模样。

“世人需要变革，至少王国是这样。”

帝主平静继续说道。

“连我也是障碍吗？”

“对不起，这是那位的条件。”

帝主语气逐渐冰冷，令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你把握不住的。”

子夜剑鞘已经染红，未出剑阁已定乾坤。

路易十三意识逐渐模糊，他苍白的嘴唇无力翕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话可说。冰冷的躯壳缓缓倒下，遥远的记忆逐渐复苏。

“对不起”

帝宫深处谁在哭泣？

既定的宿命即将重启，神灵一样被戏弄，无人可以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