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灵 第15章 神谕

“你走吧！”

原路易酋长联合王国即现如今的路易酋长帝国的首都黑麦尔城外东南方向十几公里处的流民区，裹着一头灰布的路易十三面色苍白地蜷曲在一处被遗弃的简易帐篷内，其身体一会儿抖动得能听见牙齿的打颤声，一会儿又似过蒸炉一般大汗淋漓。而盘坐在一角的蒙面女子不时口吐鲜血，右手臂处只余空荡荡的长袖。

蒙面女子没有理会路易十三含糊的哆嗦声，用仅剩的左手扶正他坐起后，将一团肉眼可见类似红雾的东西渡入路易十三的后背，一时间整个帐篷内红光四溢。此处异象很快引来几头一人多高的秃鹫在帐篷上凌空盘旋，几个觅食的贫民小孩儿惊慌散去。

“搜，应该还没有走远！”

“亚瑟公爵，换个地方吧，这里的气息真令人作呕！”

身为原王国四大家族之一亚瑟家族族长的亚瑟·凯隐晦地皱了下眉头，示意周围的神卫散开搜索后，满脸笑意地跟在一个身穿大红神袍的油腻胖子身后向外走去，牢记族训的他很明白眼前的胖子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哪怕是面对一只曾经瞧不起的蛆虫，也要十分虔诚的侍奉，更何况是一只被神赏识的蛆虫！

“尊敬的大神官阁下，请问帝主陛下对逆神者的态度是？”亚瑟公爵说着偷偷往神官宽大的袖口内塞了一沓金票。谁料胖子神官却恼羞成怒般又将金票还了过去，并且一脸你给你就是瞧不起我的样子回道：“什么神官不神官的，公爵大人不嫌弃的话就叫我的小名泰尔？出来前那位曾降下神谕说见尸不见人的，当时接见我的正是帝主陛下。”

“明白，明白，那就多谢泰尔神官提点了！”亚瑟公爵说着又将金票塞了过去，这次泰尔神官倒没有拒绝。两人的关系似乎更热络了几分，直到前来回复的神卫报告说未发现罪犯踪迹。两人默契地将此事定性为子虚乌有之事，临走前更是将谎报线索来诈骗赏金的几个贫民打昏扔了出去。

“帝主陛下，事情经过大概就是这样，臣和公爵大人倒是空欢喜了一场！”

帝国宫殿内，泰尔大神官和亚瑟公爵将头深深埋于地上，将路上的见闻一一禀报。

“赐予麦尔大神官原米蒂奇家族所属领地，相邻王国残余就由大神官负责吧！”

空灵优雅的女声从上方宝座传出，两人拜谢告退。

待宫殿内重归寂静后，帝主走下台阶，独自向偏殿走去，消失于亮如白昼的廊道中。廊道尽头那往日王国的最后黑暗早已寂灭，无处不在彰显神迹的伟大。在这里，帝主也将卑躬屈膝，新的神殿巍巍矗立。

庄严恢宏的宫廷外，亚瑟公爵一把拉住有些得意忘形的泰尔大神官，神秘兮兮道：“泰尔神官，不知是否有幸邀请您参加府上的舞会，想必卡佩和杜邦两位公爵会欣喜您的到来。”

泰尔大神官肥臀一顿，脸上更是喜不自胜，连忙登上亚瑟公爵的马车。

光芒将马车的影子越拉越长，直至黑暗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