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灵 第14章 生如蝼蚁

“导师，好久不见！”

初具昔日华丽巍峨气派的城主府内，路易十三迎来了第一位访客。望着堂下围着香槟酒架打转的酒糟鼻老人，路易十三示意侍卫退去。

“米勒誓死效忠殿下！”

侍卫长米勒第一次违抗王子的命令，自从摘下米蒂奇家族族徽后，他知道生命将不再属于自己，即使王国伟大的舵手的敌人是传说中的神，自己也将毫不犹豫的挥剑。米勒再一次尝试向王子走去，可依然被距王子一米远的无形之力给弹飞出去，将青石地板砸出密密麻麻的裂纹。这大概就是真正的神吧！即使令无数敌人闻风丧胆的王子殿下也无法抵抗！在无比绝望中米勒终究没能再爬起来。

“去吧，将米勒带下去，不要再做无谓的抗争！相信伟大的武德导师不会为难你们。”

“哦，当然，我亲爱的王子殿下，你知道，我最爱美酒，可没心情去关心蝼蚁的死活！”武德边说边往自身破旧的麻衣上狠狠搓了及下手，小心翼翼拿起了高脚酒杯。

“沃玛阿姨和阿黎姐姐过得怎么样？”路易十三复杂地看着如在玩赏美人的武德老头，轻声问道。

“私藏禁忌之徒，当然被送于天主阁下审判了！不过，”武德打了一个酒嗝继续道，“听说最后黛儿神女庇护了她们。”

“黛儿？”

路易十三脑海渐渐被回忆淹没，空洞的眼神再容不下一丝颜色。他动了动手指，放弃挣扎开这天地伟力去亲自问下武德老头一些事情。

在一阵阵呼噜声中，黑暗逐渐将两人同化，往日灯火通明的城主府一反常态，唯有无边孤寂向周围蔓延。夜色如同一个散发诱惑之色的妖女，巡视的军士和正在城墙挥洒汗水的劳工们无一例外地沉醉于各自妙不可言的梦中。

第二日如期到来，当柔和的光线洒落人间时，沉睡中的路易十三猛然惊醒。他面色沉重地望向似乎沉浸在美酒世界的武德老头，努力从喉咙中挤出一丝声音：“你不是武德导师！”

武德老头诧异地打量了下路易十三，突然阴翳的笑道：“禁忌之徒果然非同一般，我有点稀罕你了，可惜了这么有趣的实验材料！哦，对了，正式介绍一下，我是荷鲁斯，一位研究心灵之力的前驱者，路易小子的后代，你可以如你先祖般称呼我为巫神，当然，我更喜欢心灵之神这个称呼。”

恍惚间路易十三眼前的武德老头变成了一个孔武有力高大的男子，原本华美的高脚酒杯成了那宽大手掌中小心呵护的玩具。荷鲁斯饮完杯中最后一滴浆液，紫色双眸紧盯着奄奄一息的路易十三，似乎变成了神殿中那高高在上的神像：

“当吾重临世间，美梦也将真实，旧的秩序爬不出新的高度，惟吾漫步前路……”

“找到你了！”

荷鲁斯缥缈的呢喃声戛然而止，高脚酒杯变成亮晶晶碎屑回到了人间，惊怒的神灵即将灭世。

神灵不可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