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蓝城不是十分大,却是连接中原与玄天宗的要塞,因此往来客商不少。借此便利,苏晓墨与阿英十分顺利入了城。
一入城,苏晓墨就被吸引住了。宽阔平坦的街道两边矗立着各色商铺,好多商铺、客栈门口还站着招揽客人的小倌。穿着不同风格服装的人熙熙攘攘,叫卖声、欢笑声不绝于耳。
苏晓墨不敢进商铺,却被路边的小摊吸引了。她一路走,一路东张西望,忽见一枚圆形玉佩,润泽雪白,雕着一朵玉兰花,小巧精致,不禁多看了几眼。
她猛然回头,向身后望了望。
“怎么了?”阿英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毕竟他的身份,还是多小心才是。
“不知怎么,总觉得有人跟着我们。”苏晓墨细细地环视周围,没发现什么不对,安慰道,“可能是我太紧张了。”
“紧张?”阿英呵呵一笑,“你这一路,大大小小的摊子可一个没落下。”
苏晓墨脸色微红,讪讪:“咱们还是快找一家客栈吧。”不过说来奇怪,阿英只说自己是弃灵,却从未提过他从何而来。看他完全不被周围新鲜事物吸引,又不似担心身份暴露,莫非他早就见惯了这样的繁华,所以才全不在意?
她偷偷瞄了阿英一眼,果然见他神色淡漠。再一想,一直是阿英引路,一路上也遇到过几家客栈,不过他都目不斜视的,这是为什么呢?
“让开!让开!”
一阵喧闹打断了苏晓墨的思绪,循声望去,几个穿着同样黑色劲装的男子,不耐烦地分开人群。他们身后有一位着华服的男子,悠然地打着扇。路边的小摊避洪水一般,眨眼间就连摊带人后撤了一丈多,
猝不及防,她就被其中一个黑衣男大力推了一把。
“啊!”苏晓墨失去平衡,倒向地面。
“姑娘小心!”
有人拉着她的胳膊扶住了她,使她免于亲吻地面。
又是一个黑衣男子。她看了一眼,连忙借着他的力道站稳,戒备地看着他。
男子一愣,忽然明白了什么,猛地抬起双手,声明:“我跟他们可不是一伙的!”
苏晓墨看了看他,见他黑衣上有好看的暗纹,腰间垂着碧莹莹的玉佩,后腰似乎别着一支笛子,扮相与之前的黑衣人完全不同。这才展颜一笑,“多谢公子。”
“你没事吧?”阿英忽然出现了一般。
“你是?”
黑衣男子眼神复杂地打量着阿英。苏晓墨一惊,不着痕迹地用身体挡住了阿英,笑了笑:“这是我的朋友。”
最怕空气忽然静止,尴尬地氛围让苏晓墨冷汗都要滴下来了。
“朋友,好啊。四海之内皆朋友嘛。二位一看就不是本地人,远来都是客,走走走,今日我叶轻舟做东,给二位洗尘。”黑衣男子忽然笑逐颜开,语速快到不容拒绝。
苏晓墨的眼角抖了抖,您看起来也不像本地人吧?您笑得这么开心,不像是给我们洗尘,是想用我们洗尘吧?
盛情难却,三人终于坐在了福满楼的二楼包间。叶轻舟毫不避讳地盯着阿英,阿英没有觉悟地看着窗外。苏晓墨不知道叶轻舟的意图,担心他发现阿英的身份。可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叶轻舟一看就不好对付,她对打架一窍不通,阿英身负重伤。这场对弈,想赢可不容易。
幸好老板似乎也怕闹出人命,上菜的速度出奇得快。
实话说,苏晓墨从来不知道原来菜可以做得像画一样好看,奶白、碧绿、金黄、橙红……各种颜色搭配在一起,更引人注目的是,简简单单的青菜豆腐也能摆成水墨画。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豆腐的清香,与牙齿纠缠,在舌尖打转,一路流向胃,片刻之后,浑身的毛孔仿佛都打开了,舒服得让她不禁闭起了眼睛,满足地呼出一口气。
一声轻笑打断了她。叶轻舟扭头看窗外,但侧面也能看到弯弯的眼睛和弯弯的嘴角。阿英又给她夹了一小块鱼,那眼神分明在说,这个更好吃。
苏晓墨慌张得脸都红了,只想着把鱼丢出去,自己躺进碗里静一静。
“让开!让开!”
窗外又是一阵喧闹。这声音太熟悉,苏晓墨连忙跑到窗前,探出头去想看清推她的那个人。
“咦?”
苏晓墨被叶轻舟吸引,顺着他的目光看了又看,也没看出什么,问他:“怎么了?”
叶轻舟已经收回目光,用下巴指了一下那个华服公子,道:“你看他身后。”
苏晓墨腹诽,刚刚咦的肯定不是这个。不过还是听话地往后看去,只见华服公子身后跟着一个粉衣女子,女子脚步迟疑,两只手紧紧攥着裙边。她还没说什么,却已经感觉到阿英连呼吸都紧张了。
“这位是珈蓝城的少城主上官杰,我听说他每十天就会去娱馆挑选弃灵,带回家。”叶轻舟不等他们问,自顾自地解说。
“弃灵?”苏晓墨不由得扫了一眼阿英,莫非之前他忽然不见是因为见了上官杰?
“对啊,弃灵。”叶轻舟的目光似乎也从阿英身上滑过,“而且,凡是入了城主府的弃灵,再也没人见过他们。”
“什么意思?”她吞了吞口水。
“字面意思呗。这么漂亮的姑娘,啧啧,可惜喽。”说完,叶轻舟回到桌前,自斟自饮起来。
粉衣女子的确不是自愿,她身后也跟着两个黑衣男子,左边那个似乎嫌她走得慢,时不时就推她一下。她看清了,那就是之前推她那个。
离开福满楼之后,阿英带苏晓墨去了临仙客栈,两个人分别回房休息。
苏晓墨辗转反侧,白天那个粉衣女子的身影,与儿时的小女孩渐渐重合了。那时她六岁,隔壁村子突发瘟疫,外公苏衡医术高超,当仁不让。她是后来自己偷偷溜过去的。那个村子她以前也去过,村里大多姓张。有个爱穿红衣的小女孩,叫小丫,比她还小一岁。死在了她娘亲的怀里。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死亡。
外公几夜未合眼,终于战胜了瘟疫,可他自己病倒了。她忽然哭了,她害怕,外公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外公也会像那些人一样,变得冰冷,变得无法对她笑吗?
那时,外公摸着她的头,告诉她,身为大夫,就要以治病救人为己任。你看,如果我早一点来,也许小丫就不会死,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失去亲人。
苏晓墨猛地坐起身来,她是大夫,有人病了,她要去救。有人遇险,她也该去救。若是不知道就罢了,如今她亲眼所见,有一个女子正在生死关头,她如何能坐视不理。她要去救那个粉衣女子。
她最擅长的不过是踏云——轻功之术。她已经想好,尽量避过危险,伺机救人。她站在院子里,确认四下无人,飞身上了屋顶。环视一圈,那最宏伟的宅子一定就是城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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