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松传 第二十章俺答屠石州2

北京，紫禁城。白天。

东厂提督孟冲：老奴给皇上请安。

隆庆：罢了。孟冲啊！昨儿晚上又喝酒了吧！

孟冲：皇上，您日理万机，怎么知道？

隆庆：朕怎么知道？到现在你还满身酒气呢！

孟冲：老奴该死。请皇上原谅，老奴就这一个小爱好。

隆庆：孟冲啊！朕说你，就是个死人啊！你就知道你有个小爱好，你怎么就不知道朕的小爱好呢？

孟冲：皇上拥有四海，拥有后宫佳丽三千。老奴不知道皇上您还需要什么？

隆庆唉声叹气地对孟冲：后宫三千？有吗？没有！

隆庆皇帝一摆手：别说了，别说了。一言难尽。和你也说不清楚。你说，你说，朕这个小爱好，怎么办？

孟冲：按惯例，大凡先皇恩宠的宫人，如有子嗣的，都迁移到别的宫殿，厚养。如果没有子嗣的，都得陪葬。

隆庆：这也太有伤阴德了吧？传朕旨意，凡先帝宠幸过的没有子嗣的，愿意出去的，立即遣返回原籍。不愿出宫的，就留在后宫好生安置。

孟冲：皇上好生之德，宫人自当感激涕零。

隆庆：去去去，少拍马屁。

孟冲：皇上龙马精神，也非老奴奉承。

隆庆：说了半天，你还跟朕装聋作哑。传冯保。

冯保进来：奴才拜见皇上。

隆庆：冯保啊！后宫哪些被先皇恩宠的宫人，朕决定不要她们陪葬。归家的归家，安置的安置。

冯保：那后宫不是太空虚了吗？那得赶紧选秀女，充实后宫才是啊！

隆庆高兴得一拍巴掌：孟冲啊！你看看冯公公的脑袋瓜子转得是多么快。一句话，就看到了问题的实质。你呀，东厂提督就不要干了，交给冯公公吧。以后呢，脑袋还要不开窍，司礼监掌印太监也甭干了。

冯保：多谢皇上。奴才一定给您找来最漂亮的美人伺候您。

孟冲诚惶诚恐：谢皇上。

心中愤怒，生气，暗骂自己愚蠢至极，这天下男人，都不是本质相同，属性相近，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其实这也不能怪孟冲，毕竟他是残疾之人，没有欲望的人，怎么可能想到欲望呢？

北京城内，哨骑不断。各地军情雪片一样飞进内阁去。

内阁。

徐阶：不家不要恐慌，不要怕！老夫判断，俺答就是来抢粮食的。

高拱：首辅大人，我看不像。你看，鞑靼三路出兵，必有用意。

徐阶：怎么不像？你看，土蛮，进逼昌黎，只围不攻。黄台吉部，围住南山，也是只围不攻。什么用意？无非是掩护俺答进军。建议兵部，火速调兵围剿俺答，我看，俺答才是鞑子兵主力所在。

高拱：如果把大同总兵官孙吴调去进攻鞑子俺答，势必南山空虚。如果帝陵被毁，我们都担当不起啊！

兵部尚书：宣大总督王之诰，已经召集保定巡抚曹亨，河南巡抚刘应节，延绥总兵官赵苛一起出兵，对付俺答偷袭。督促山西总兵官马芳西援。

兵部侍郎急匆匆跑进来：尚书大人，急报。

高拱：慢慢说。

兵部侍郎：都火烧眉毛了。鞑靼俺答已经打破井坪边镇，偏头关老营堡游击将军方振阵亡。老营堡也失守了！

高拱：首辅大人，俺答已经深入内地，两百里了！

徐阶：尚书大人，火速传令，调集河南，河北，山西，蓟镇，大同，合力围剿俺答。这次，叫他有来无回！

兵部尚书：好，好好，在下这就去安排。

山西。白天。

山道上，哨骑不顾疲惫，打马奔跑。到得一个驿站，就有驿站的人员，牵好马匹，等待交换。哨骑则立即骑上马去，消失在一片灰尘之中。

俺答率兵攻打靖虏堡。

靖虏堡总兵官胡镇，参将补于汉站在城头，望着城外黑压压一片的鞑靼兵，神情自若，指挥若定。

胡镇可是老江湖了，和鞑靼俺答交手，也不是一次两次。哪次不是功败垂成，无功而返？

城下，俺答发布攻城命令：传我命令，攻城。

手下哨兵，令旗一挥，大军如潮水一般，汹涌澎湃，直扑靖虏堡。

鞑靼兵推动大木，嘿嘿嘿，一齐叫喊，撞击城门。

几十路鞑靼勇士，树云梯，攀爬而上。

胡镇亲自指挥，在城墙楼上击退了鞑靼勇士的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天昏地暗。山崩地裂。

鬼哭狼嚎。

时至正午，双方鸣金收兵。

城内。补于汉：总兵官大人，趁着鞑靼休息吃饭时间，让我冲出去偷袭他们，也打击一下他们的锐气。

胡镇：好是好。然贼人势大，恐讨不了好。

补于汉：为大明亿万百姓，就是死，也值了！

胡镇点点头：大丈夫做事，但教问心无愧。不要死啊死啊的，兄弟前途正广，来日方长呢。

补于汉：多谢总兵官大人。

胡镇：前日老营方振也是偷袭来着，并没有讨得什么好处。当然，出城偷袭，搅乱鞑子部署，也是好的。要去，还是我去吧！你带人守护好城池。

补于汉：大人！你已经战斗了一个晌午。你要保护好你的身体！靖虏堡三千弟兄需要你的指挥。

胡镇：补将军，你也一样，整个晌午都在战斗。你也需要休息。

补于汗：大人。。。。

胡镇一摆手：不要说了！听从军令。

补于汉：是！

胡镇带五百人马出城，杀向俺答大营。

营寨大乱。

胡镇左冲右突，杀敌无数。

鞑靼大将耶律政声仓促上阵，手忙脚乱。

俺答见大军乱了阵脚，怕引起更多的伤亡，命令士兵：后撤二十里。

大军迤逦而行，撤退二十里。

胡镇怕鞑靼骑兵路上埋伏，也下令鸣锣收队，带领部队回到靖虏堡。

俺答垂头丧气，唉声叹气。精神不爽。

赵全过来安慰：大汗，我愿意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胡镇，献关投降。

俺答：好，好，好。如果能够说服他投降，你是大功一件。

赵全来到靖虏堡城下。

赵全喊话：叫你们的总兵官胡镇出来叙话。

守城兵丁：你是何人？

赵全：我是他的同窗好友。

守城兵丁：两国交战，不得往来。你等着。

胡镇登城：阁下何人也？

赵全：山西狂生赵普，小字全，赵全是也！

胡镇：果然是我学友，开门，放他进来。

城门开处，赵全得意洋洋的走了进来。

总兵府衙，后宅。

胡镇：赵全兄现在何处高就啊？

赵全：敝人连续七次科举考试，俱名落孙山。万念俱灰，只想晨钟暮鼓，了此一生。

胡镇：兄台何必如此！功名利禄，庸人自扰耳。君不见，京城吏部换主以后，撤职拿办下狱三百余人。听说朝廷官员人人自危，个个胆战心惊，如履薄冰。那有一介布衣，来的心安理得，无忧无虑。

赵全：世人都说神仙好，唯有金钱忘不了。手伸的长点，冠冕堂皇那是拿。脸稍微厚点，猫吃狗吣那是贪。

胡镇：不平事，多矣哉！守卫边镇，士兵居然无过冬寒衣。奋勇杀敌，可能无米粒裹腹之炊。看看那些达官贵人，坐的都是暖轿，侍妾无数。可以比吗？

赵全：大明昏聩矣！

胡镇大惊：兄台何出此言？

赵全：不瞒兄弟。兄弟我早已看得透了！官场昏暗，无边无际。兄弟我一怒而走，如今已是鞑靼国国主俺答大汗的座上客了！

胡镇：如此说来，你是来当说客的了？

赵全：正是。

胡镇：阁下本是我大明好男儿，你我兄弟相称。如今阁下是三姓家奴！堂堂大明血性男儿，岂能甘当异簇走狗！滚蛋吧！不要给你祖宗丢脸了！

赵全：将军，你要识时务啊！否则，马上破城，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胡镇：滚！卑鄙无耻的败类！小人。

赵全：兄弟。。。

胡镇一刀砍下案角：谁是你的兄弟！再要多言，如同此案！休得多言，转告俺答，要战便战！刀枪之下见真章！

赵全灰溜溜的走出门外。

胡镇大踏步抢上前去，一刀削下他的左耳。蘸着血，写下：要战就战！

赵全跌跌爬爬，走出城来。

俺答恼羞成怒，大吼大叫：攻城！我要把胡镇碎尸万段！

赵全：灭他九族！

鞑靼大军再次攻城。

明兵伤亡巨大，于是晚，趁夜色，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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