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电磁炮之重生的LEVEL5 第七百一十九章 空壳

欧提努斯感觉自己的脑中满是令人难以忍受的骨骼摩擦声。

脸上由皮制眼罩遮住的部分，能感觉到皮肤内侧有种近似小蛇的东西在蠕动。

——那是血管的脉动。

消耗速度上应该是对方比较快才对。

她已经重复了几万次、几十万次、几百万次，甚至上千亿次。

目的只是为了等待面前渺小的少年在任何一个时间、地点失败。

尽管纯论记忆的连续性，不用说也知道是我这边比较精确，但那家伙依旧断断续续地继承了下来。

说实话，如果不止看单纯的情报量，而将遭受的痛苦与恐惧等噪声考虑进去，那家伙必定会先崩溃。

这是场自不量力的挑战。越是死抓着根本不可能有的胜算，幻灭时的冲击也越大。那家伙将会因此屈服。他只是自己走向破灭而已。

不用想也知道的单纯事实。

即使针对这种不用想也知道的事再三思索，它依旧只是单纯的事实。

但是欧提努斯看着面前的两人，却再也忍不住了。

“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屈服！一再地濒临死亡让你们连本质都迷失了吗！你们是那种拍胸脯大声宣言自己是笨蛋的人类吗？？”

欧提努斯大声喊道，一副已经受够了的样子。

人类能让神如此激动也很罕见。

——至少『格雷姆林』里没这种人。

顶多只有在『船之墓场』跟她对峙的欧雷尔斯勉强还算得上吧。

那么。

在魔神心中，眼前的两位少年似乎已被她定位成与那个死对头同级。

——甚至更为难缠。

“怎么可能屈服啊……”

在夜晚的操场上。

站在魔法之神面前的上条当麻，不客气地回答。

“因为只要克服这一关，只要让你屈服，我就能看见未来的方向。因为我说不定能夺回已经失去的容身之处！即使这种可能性还不到百分之一，我也不可能屈服！”

而另一边的冥只说了一句话。

“你已经，承受不了了？神，就只有如此？”

欧提努斯无言

这种难以度化的状况，已经超出了神的容许范围。

在她不悦地轻咬嘴唇的同时，眼前上条的半身便像果冻一般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冥的胸口出现通透的大洞。

“既然奉陪到了这里，我也渐渐了解所谓的『核心』是什么了。这不是单方面地挨打。既然能在脑中累积情报，当然也能一步步地分析情况……”

下一次的战斗，上条只说了这些就被砍成两截。

而冥只是轻笑一声。

“下一局，将是你的败北。”

没有任何声音，但单凭口型便能分辨他所说的话。

然后，冥的身影如同泡沫般消散。

欧提努斯停下动作，看向两人消失的地方。

光是为了说这句话，他们在漆黑的世界里迷失，在总数多得接近无限的世界中穿梭，承受各式各样的痛苦、恐惧，和绝望。

为什么撑得住？

这些痛苦、恐惧、绝望的密度，高到一般人理当连任何一道关卡都克服不了就会发狂，可说是真正的地狱。

他并非抵达某处就能解脱。

在讲完那句话后，他们只会再次被自己粉碎，重新经历一次自己好不容易才克服的无限末日。

欧提努斯摇头

——那里没有什么希望。

就算将只字词组连起来让对话成立，也无法改变任何事实。

上条和冥从根本上就赢不了。

绝对赢不了。

即使重复数万、数亿次，也无法保证欧提努斯会屈服。也没有支持假说的理论基础。

说穿了人跟神的性能本来就大不相同。

就跟同时持续将数据写进旧式录音带与最新式硬盘里，比赛谁的容量先爆炸一样。

“这简直跟两面相对的镜子一样。”

“不过啊……能够随心所欲重组的世界，也就等于将两面镜子相对后创造出的无限景色。尽管能在这种景色里自由往来乍听之下就像做梦一样，但尽情享受完散步的乐趣后回头一看，恐怕脸色都要发青了吧？”

“是啊……毕竟眼前虽然有无限的相似世界，却到处都没有能当成指标的东西。自己究竟从哪里来，该回到哪里才好？会觉得不安也是理所当然！”

少女使用看不见的力量，将两张多话的嘴巴上下撕裂。

但在下一次的战斗中，两人却仿若无事般地继续开口。

不是当成没发生，也不是不记得。

尽管知道发生过什么，他们依旧克服恐惧让话题继续下去。

“我说啊，欧提努斯，你难道不对你现在的状态感到疑惑吗？”

不停从轮回中归来的上条在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后被欧提努斯用『枪』刺穿。

“一切，已经快要结束了……嘿嘿。”

冥勉强露出笑容之后再次被湮灭成尘埃。

凡人桀骜不驯的嘴从未停息。

即使已经体会到恐惧，却依旧持续向神挑战。

“欧提努斯……你在得到『主神之枪』以前，在成为『格雷姆林』这个组织的老大以前，在跟欧雷尔斯那种破格的怪物厮杀以前，在用欧提努斯这个名字自称以前……”

死亡如同浪潮般向两人席卷而来，但是两人破碎的话语却在这数以千亿计的死亡中组成了一句完整的话语。

“……从很久以前起，你就有了这样的失败吧？因为得到强大的力量而不再回头，只顾着往前冲……到头来却变得连该回去哪里都不知道了。”

“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一味冲锋的空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