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电磁炮之重生的LEVEL5 第七百一十八章 无限接近于零

骨头摩擦的声音传出。

然后，上条的双膝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

“释放！！”

就在这一刻，冥的清喝声落下。

然后，一道充满生机的光芒融入上条的双腿。

与此同时，冥身形一闪，长枪自上而下劈向欧提努斯。

欧提努斯就在眼前。

运气不错，我方目前战力依然完好。

再一步，只要用力踏出去就能抵达拳头可及的距离。

两人同时集中注意力，计算时机，尽可能削除绷到极限的紧张感，并且将全身体重前压，锁定眼罩少女的脸。

但是下一刻，欧提努斯消失了。

因为这忽如其来的变故，正在攻击的两人动作忽然微微一滞。

就在这要命的时刻，再度现身的欧提努斯已经出现在上条面前。

少女采取的行动极为单纯。

她并未挥舞握持『枪』的右手。

而是使用纤细的左手。

少女掐住上条的脖子，毫不犹豫地将他举了起来。

然后，少女右手中的『枪』随意一扫，将冥的攻击轻描淡写的荡开。

冥趁机闪现到欧提努斯面前想要救下上条，但欧提努斯却一甩右手，用『枪』穿透冥的肩膀将他挑了起来。

“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吗？”

“我一直很清楚。”

“没搞清楚的不一定是我们。”

上条两人与欧提努斯的视线微微交错。

没错。

到头来，不管两人做出什么都无法敌不过成为魔神的欧提努斯。

这不是什么『锻炼身体就追得上』或『想出主意就能逆转』的状况。

——人类从根本上就赢不了神。

若说有什么压倒欧提努斯的可能性，大概就是上条自己升华为魔神，亦或者……

让冥的力量完全觉醒。

但这点就目前为止实在没什么希望。

这种事如果谁都做得到，那两人就不必辛苦奋战了，而欧提努斯也不会以神自称。

所以……

“从一开始，这就不是什么势均力敌的较量。”

在被掐着脖子举到半空中的状态下，上条呻吟似地说道：

“这样的战斗，大概多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虽然不知道是十次还是一百次，不过已经重复过很多很多次了。想来先前每次战斗时，我们都会在最初那一击就粉身碎骨吧。之后就是记忆整合的问题了。”

冥接过话茬。

“而我们会下意识地抗拒去接受那些自己碰过的痛苦与恐惧，在脑中重组过程，让战斗方式变得合乎某种逻辑。这就是我们看起来像勉强应付得了攻势的原因。”

“你们的解释勉强可以给个五十分。”

“或许吧，但是我们知道，起点应该不是这个夜晚的操场，而是我们从空无一物的漆黑世界醒来的那一刻。”

一百次也好，

一千次也好，

一万次也好。

欧提努斯只要重复这些事就行了。

只要两人发现自己即使一点一点地改变行动，持续做出与之前不同的选择，却总会在某处走进死胡同，两人自然会放弃。

直接战斗也好，之前的『无数世界』也罢——只要在其中的某一次、某一点，迷失在死巷中的两人崩溃，欧提努斯就达到目的了。

话虽如此，明显处于劣势的两人却同时咧嘴笑道：

“虽然相当痛苦，不过，我们已经渐渐开始了解你喽。”

“区区人类也想谈论神？”

“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杀我们……不，应该是我。”

尽管脖子遭到强如钳子的力量掐住，上条依旧如此断定。

“不是杀不了——只要你想动手，应该随时都杀得了我才对。然而你没这么做，即使宣告『立刻就下手』之后也一样……其中一定有什么理由——明明杀掉我就好，你却特地不这么做的理由。不，与其说是理由——”

欧提努斯微微沉默。

“我想，大概是类似加分关之类的东西吧。”

到此为止。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两人的意识再度沉进噪声之中。

但，两人并非毫无胜机。

就像电玩游戏一再存盘和读档一样。

大家会说，既然不管失败多少次、重来多少次都无妨，这场较量就会持续到侦探胜利为止。

不过事情不见得必定如此。

一再重复某一行为的话，即使是神，想来也无法承受。

于是，出现了另一个选择。

——直接切掉开关选择摆烂。

事实证明，两人所挑起的较量正是发生于这种世界的故事。

魔神欧提努斯操纵一切，实实在在地支配了整个世界。

只要她想，大概可以通过让银河与银河相撞、让基本粒子分离等一系列方式消灭两人。

只要有一丝丝的不满，她应该就会倒转时间，从头铺设通往未来的命运轨道，随心所欲创造想要的结果。

因此，正面冲突毫无胜算。

正如欧提努斯所言，人与神的性能在根本上有着巨大差异。

光是由第三者由『外部』给予刺激，绝对无法打倒那个怪物。

那么，如果说欧提努斯会由『内部』自行崩溃又怎样呢？

她在战斗前曾如此说过——

“我也厌倦用世界压垮笨蛋了。”

——厌倦。

这句话乍听之下让人觉得她傲慢嚣张，但实际上欧提努斯已经是货真价实的神，一般事物应该无法对她的身心造成任何伤害。

这代表足以让她受不了的『某种东西』先前就已存在。

到两人察觉这点为止，究竟累积、重复了多少次呢？

即使欧提努斯受到足以从内侧压垮上条当麻的打击，仍旧只觉得那跟擦伤没两样。

可是，假如她已经被逼到这么一点点擦伤就会开始『决堤』的程度。

之后就只是毅力的问题了。

尽管在两人眼中，胜率已经定格在零点之上。

但靠着累积败北而有所收获的可能性，却也不能说是零。

只是……

『无限接近于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