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传奇 第三十章 锡兰（下）

郑和点了两千水兵，铁牛又让丁大力准备斧头，绳索，药品等野外必备的物资，虽然水兵们都是身经百战，但也不打无准备之战。

部队来到岸上集结完毕，整齐的军容，威武的气势，吸引了大批外国商人驻足围观。

“郑大人，铁牛王，国王已经去了佛寺，吩咐我给你们带路。”一个僧人迎了上来，正是昨天取宝珠的哈吉。

“那就有劳了。”郑和淡淡地说道。

锡兰山距港口有三四十里的路程，是全国的最高峰，站在山顶可以鸟瞰到大半个锡兰城。大佛寺矗立在山巅，宝相庄严气势恢宏，还供奉着佛门至宝佛牙舍利，是所有锡兰人民的朝圣之地。

“郑和郑大人，区区两千兵马可保不了你的周全。”哈吉嘿嘿冷笑，这可不是他轻敌，因为自己确实有骄傲的本钱。担任此次伏击任务的是锡兰水军的精锐部队“海象突击队”，他们一共有八千多人，装备精良，情报准确，依托有利的地形早已设下了两道埋伏，正张开口袋等待天朝水兵自投罗网。“现在胜负已经失去了悬念，自己唯一关心的就是能拿到多少赏金，应该不会少于一千两黄金吧！”哈吉越想越得意。

“你们国师没事吧？昨天离开时我见他的脸色不是很好。”铁牛忽然问道。

“好……好的很呢！多谢铁牛王的关心。”哈吉吃了一惊，压根没有听出铁牛话里有话。

前面是一个分岔路口，哈吉不加思索就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山路，看到铁牛正盯着自己，连忙陪着笑脸解释：“前几天突降暴雨，官道上的石桥被洪水冲垮了，所以只能走这条小路。”

铁牛在他肩上拍了一巴掌，亲热地说：“我又没有怪罪于你，干嘛这么紧张呢？”

哈吉半边身子都麻了，脚下一软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强装笑脸说：“我……我没紧张，我只是担心两位大人受不了长途跋涉之苦。”

“那我真要多谢你的一番好意了。哈吉，你很热吗？怎么满头大汗？”铁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是啊！我是有点热，您呢？”哈吉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心里却在暗暗叫苦，我哪里是热啊！我这是心里害怕惊出的冷汗好不？

心跳加速，眼神躲闪，分明是在说谎，我倒要看你耍什么花招。铁牛笑了笑也懒得揭穿他，有段日子没打架了，拳头痒痒的挺难受。

山路荆棘密布崎岖难行，部队花了一个多时辰才走了十多里路，前面却是越来越难走了。

“哎哟！”哈吉忽然捂着肚子尴尬地说，“肚子怎么这么疼啊？肯定是昨晚着了凉，我去那边方便一下，劳烦两位大人稍等片刻。”说着便手忙脚乱地往草丛里溜去。

郑和只得让部队停止前进，可是等了很久也不见哈吉回来。

丁大力跑过去拨开草丛一看，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呢？急忙跑回来报告：“那秃驴溜了。”

“一定有阴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行动？要不要原路返回？”郑和征询铁牛的意见。

“退路肯定也被他们堵住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还是往前走。”铁牛毫不畏惧。

郑和点头同意，命令水兵提高警惕继续前进。

铁牛一马当先在前开路，大树拦路就把它劈了，巨石挡道就把它推了，行军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走了约摸四五里路，前面出现了一条狭长的山谷，两边都是陡峭的山坡，坡上杂草丛生纵横沟壑，地势非常险要。

山顶一道白光一闪即逝，虽然只是刹那间，但还是逃不过铁牛敏锐的双眼，这是兵器反射阳光所致，上面肯定有人埋伏。“停止前进，原地休息。”他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如果我没估计错，两边山上应该都有埋伏。”铁牛与郑和，丁大力坐在一起商量对策，“大力，你带一千人从左侧上山，我带一百人从右侧上山，一定要注意隐蔽，见到我的信号再动手。郑大人，你在这里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制定好战术之后，铁牛与丁大力各自带着水兵悄悄地从两侧山后摸了上去。郑和命人起锅做饭，不一会儿就炊烟袅袅了。

绕了一大圈山路，铁牛带着人马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山上。果然不出所料，山顶埋伏者许多锡兰士兵，大概有一两千人。他们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下面，身前堆满了滚石檑木，只等天朝水兵进入山谷就发动偷袭。哪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反倒成了别人的猎物。

一个带着斗笠的和尚正在训话，“待会儿听我的命令，等他们全部进入山谷再动手。“正是刚才借机逃跑的哈吉，想必是他熟悉地形抄小路赶到了这里。

铁牛耐心地等了一会儿，估计丁大力也应该到了，纵身跃起高速朝哈吉冲了过去。

“时间还早，他们怎么就开始做饭了呢？”哈吉目不转睛地盯着山下，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忽然背后一股疾风吹来，刮得草木“沙沙”作响。“是哪个混蛋不听号令擅自动手？”他恼怒地骂了一声，回头一看只见一头水牛排山倒海般正朝自己撞来。

“啊！”哈吉惨叫一声像只风筝一样朝山谷下坠落，凄厉的叫声不停地在半空中回荡。

对面山上丁大力早就到达了预定地点，只等铁牛王的信号，一见这边动手了，毫不留情地将一个锡兰军官砍翻，所有水兵都英勇地朝敌人杀去。

锡兰士兵此刻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山谷下，哪里想到身后会有危险呢？一个个好像等待收割的稻谷一样趴在那里引颈受戮，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成了水兵们的刀下之鬼，一盏茶不到就消灭得干干净净。

“铁牛王，你的信号可真是与众不同，我原本以为你会放响箭呢！”丁大力还处于兴奋之中。

“跟了我这么久，现在才知道我的个性啊！我就喜欢不走寻常路。”铁牛淡淡地说道。

危机解除了，大军继续前行，锡兰山越来越近了，抬头望去佛寺金色的屋顶隐约可见。

前面出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这些树每一棵都有八九米高，水桶那么粗，长着像柳树一样又长又密的枝条。许多藤蔓爬在树干上和树枝紧紧地缠绕在一起，长成了一个树中有藤藤中有树的大胖子。

树下杂草丛生长可及膝，根本就无路可走，水兵们用长枪扫出一条小路，艰难地往前行进。

看着部下一个个满头大汗疲惫不堪，郑和体贴地让大家稍作休息。水兵们坐在树下喝的喝水，吃的吃干粮，这一路确实消耗了不少体力。

一个水兵伸了个懒腰，靠着大树准备打个盹。忽然树上那些藤条像蛇一样悄无声息地伸了过来，转眼间就把他缠得紧紧的。“救命！”水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危险惊地大叫一声。

丁大力就在旁边不远的地方，见此情形赶紧过去帮忙。他握住战友的手用力往外拉，可又哪里拉得动呢！藤条反而顺着水兵的手臂张牙舞爪地袭了过来。丁大力惊出一身冷汗赶紧放手，抽刀一砍藤条根根断裂，可马上又从其他地方长了出来，数量比之前还要多。

“我倒要看看是你长的快还是老子的刀更快。”丁大力气呼呼地连续砍了四五刀，可藤条似乎和他卯上了劲，生长的速度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还报复似地分泌出很多白色的浆液。

“啊！”水兵脸上又痒又疼，好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噬自己的血肉，这个坚强的汉子往日里就算钢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此刻却忍不住叫了起来。他扭动身体拼命挣扎，可身上的藤条却越来越多，越缠越紧，整个人好像进入了一个藤茧之内，不一会儿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丁大力无奈地把刀一扔，用求助的眼神望着铁牛。他已经养成了习惯，自己搞不定的事情就找铁牛王帮忙，保证错不了。

刚才的事铁牛全看在眼中，今天可真是长了见识，想不到挺立不动的大树居然也暗藏杀机。这时周围又接二连三地传来了惊叫声，不用想肯定又有人中了招。铁牛皱起眉头环顾四周，果不其然，只见许多大树上都吊着一个圆圆的藤茧，里面还有人在不停地挣扎，不一会儿就和树干融为了一个整体，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这些树有点古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吃人树？”铁牛忽然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书，上面记载着一种奇异的吃人树，动物一不小心被它的藤条缠上就很难脱身，直到活活饿死，吃人树就会慢慢吸取猎物的血肉变成自己的养分。

没错！这些肯定就是吃人树。铁牛大声提醒将士们，“这些树很危险，大家千万不要靠近。”随即又安抚那些受困的水兵，“弟兄们，忍耐一下，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的。”

被困的战友生死未卜，水兵们哪能袖手旁观呢？纷纷拔刀一顿狂砍，可结果也跟丁大力先前遇到的一样，藤条反击的速度非常之快，很难相信这是植物做出的反应。

“原本以为植物没有血肉，没有思想，没有感觉，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啊！”铁牛若有所思，“植物的根就相当于人的大脑，只要把根砍断就会断绝藤条的养分输送，也许它们就不会长出来了。”虽然这个想法有些匪夷所思，就连铁牛自己也没有把握，但凡事都应该去试一试。

“那些藤条我们暂时别去管它，当务之急是把它的根砍断。”铁牛大声叫道。

水兵们用手中的刀枪拨开草丛仔细寻找，可是藤条就像头发丝一样又多又密，杂乱无章，谁知道它的根生长在哪里呢？

“气死我了。”听着战友们痛苦的呻吟声，而自己却偏偏帮不上忙，丁大力的心情可想而知。他愤怒地将手中的钢刀朝树干砸了过去，藤条马上就像鬼手一样伸了出来，精准地把它缠住了。

反应这么快，难道是？铁牛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这些藤条原本就是这棵树生长出来的。大家见树冠上长满了叶子，就误认为藤条是其他植物所长，甚至连我都上当受骗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树全部推倒，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

说干就干，这些树虽然粗壮，但对铁牛来说却是毫无压力，先用铁角一刺再用肩膀一撞，藤条还未作出反应大树就“啪”的一声齐根而断。

丁大力眼疾手快挥刀一砍，这些讨厌的藤条果然没有再长出来，断掉的那些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又砍了几刀，受困的水兵用力一挣自己就跳了出来。

铁牛顿时精神大振，一口气把一百多棵树全都放倒，其他人就负责砍断藤条救出战友。

半个时辰过后，被困的水兵全部救出来了，只是每人脸上都是又红又肿，疼痒交加。铁牛从药箱里拿出皮肤药给他们抹上，痛苦这才减轻了不少。

郑和长出了一口气，“我们赶快离开这里，记住千万不要再碰那些树。”

部队小心翼翼地朝前行进，到了傍晚时分终于走出了这片吃人的树林。

锡兰山到了，郑和鼓励水兵们：“待会儿一鼓作气冲上山去，活捉锡兰国王，还有那个国师。”

水兵们士气大振，今天受了这么多窝囊气，一定要多杀几个敌人才解恨。

“这里离佛寺这么近，肯定会有大批士兵保护国王。我去看看有没有埋伏，你们在这里等我的消息。”铁牛交代清楚之后就朝山上摸去。

翻过一道山岗，前面传来了“嗡嗡嗡”的声音。铁牛抬头一看原来是一群马蜂，它们的个头很大，几乎有成年人的大拇指那么粗，黑压压的一大片遮住了半边天空。

外围两只马蜂正在愉快地聊着天。“我们快去攻击那些天朝水兵，只要完成了任务，回去之后就可以吃到国师送来的蜂蜜了。一想起那些又香又甜的蜂蜜，我现在就流口水。”一只马蜂说道。

“是啊！我长这么大才吃过一次。记得那次是杀死一个老和尚，听说还是国师的师父呢！”另一只答道，“他顶替老和尚当上国师之后，虽然比以前大方了很多，但也只有蜂王才有资格天天吃蜂蜜。我朝思暮想盼望国师能多给我们一些任务，今天总算盼到了。为了能够大吃一顿，我连午饭都没吃呢！”

“原来你的想法跟我一样啊！问你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替国师卖命？”

“我不知道，大概是他的蜂蜜好吃吧！”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听我爷爷说，国师的祖上是一个养蜂人，我们这个族群为他的家族效力了很多年呢！”

“你真厉害，连这么秘密的事情都知道。”

“那当然，我‘百晓生’的名号是白叫的吗？”

“国师驯蜂的手艺如此了得，为什么放弃了祖上的产业转而去当了和尚呢？我听别人说和尚不能娶媳妇，他就不怕断了后？”

“你可真是幼稚，一个人有权有势了难道还怕娶不到老婆吗？”百晓生鄙视地笑了笑，“据我所知国师至少有五个老婆，十几个孩子。至于他为什么当和尚，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听我爷爷的爷爷说……”

“你爷爷的爷爷？那个时候连你爸爸都没有出生，哪来的你呀？”

“锥子，你可真是不开窍，我爷爷的爷爷告诉了我爷爷，然后我爷爷又告诉了我，这难道有错吗？你总是喜欢打断别人的话，我不说了。”百晓生气得火冒三丈。

“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锥子赶紧道歉，“大不了蜂蜜我少吃一口，让一口给你。”

“这还差不多。”百晓生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爷爷的爷爷说国师这个人从小就是一肚子坏水，无论什么卑鄙龌龊的事都做得出来，而且心肠也非常歹毒，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的脑筋也的确灵活。养蜂只能养家糊口，不能飞黄腾达，所以他就削发为僧拜入了老国师的门下，挖空心思绞尽脑汁终于获得了师父的青睐，再后来他就指挥我们杀死了那个糊涂的老和尚，他也就成功上位了。”

“这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啊！”锥子叹道，“晓生，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攻击人的眼睛是最省力的，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我逮住哪里就刺哪里，干完就走。”

“瞧你那傻样……”锥子笑骂一声，两只马蜂嬉笑着随大部队飞走了。

“又是那个秃驴在搞鬼，不把他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铁牛心中暗骂，现在情况危急，得赶紧回去通知他们才行。水兵们虽然战无不胜，但是马蜂数量多，行动快，还有锋利的毒针，和它们硬拼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那边飞来了一大群马蜂，赶紧点火用烟熏它们。”铁牛早就想好了对策。

周围多的是树木，水兵们拿出斧头砍了起来，不一会儿就生了几十堆火，到处烟雾冲天。丁大力拿出一包红色粉末洒在火上，顿时浓烟大起，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大蒜臭味。众人蹲下身子，用湿毛巾捂住口眼耳鼻隐藏在浓烟内。

马蜂大军飞到上空，只见浓烟滚滚气味难闻，一只只熏得头昏眼花，赶紧转身就逃。

“我什么都不怕，就怕大蒜的臭味。”锥子捏住鼻孔心有余悸地说。

“铁牛王，你的主意可真多，估计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难得倒你。”丁大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也是通过书本才知道的，你有空时也要多看看书，不要整天舞刀弄枪的。”铁牛一有机会就不忘教训他一下。

丁大力嘿嘿傻笑，让他看书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大力，你怎么还把雄黄给带来了？”铁牛知道他的性格，只得转开话题。

“你要我准备一些野外必备的物品，我想山中可能会有毒蛇，就带来一大包雄黄粉，谁知蛇没见到却把马蜂驱走了。”丁大力挠着头憨笑道。

“这小子还真是挺细心的，要是肚子里能多一点墨水就好了，将来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铁牛暗自称赞，拿了一把麻袋朝马蜂追去，这些东西是国师的秘密武器，可不能留着它们继续害人。

追了四五里路，铁牛来到了一个山洞，洞顶的岩石上吊着三个一米多长，井口般大的蜂巢。马蜂争先恐后地朝里面钻去，不一会儿成千上万只马蜂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只留下几百只在外面站岗。

铁牛不慌不忙地打开麻袋套在蜂巢上，轻轻一掰就把它装入袋中，然后用树藤扎紧了袋口。

“敢在我的地盘捣乱，是不是活腻了？弟兄们，跟我上！”锥子“嗡嗡”地叫着朝铁牛冲了过来，后面是它引以为傲的护巢小分队。

“哎哟！”锥子好像撞在一快铁板上，眼冒金星一头摔倒在地。它的同伙也没好到哪里去，针毁蜂亡的结局躲都躲不过。

“挺舒服的，没想到这些家伙还会挠痒痒。”铁牛眉开眼笑地把另外两个蜂巢装进麻袋，一把火把它们化为了灰烬。

“冲啊！”郑和下达了总攻的命令，水兵们争先恐后地朝山上冲去，本以为会遭到敌人的负隅顽抗，可令人奇怪的是这一路却是畅通无阻。

到了山顶，只见寺门紧闭，周围静悄悄地一个人都没有。

郑和一挥手，几名身材高大的水兵用力一撞，大门“砰”的一声撞开了。

一大群僧人走了出来，为首一个老僧生气地说：“国师说天朝军队会来抢我们的佛牙，我本来还有些不相信，原来确有其事。告诉你们，我们是不会屈服的，想得到佛牙就从我们的尸体上踩过去。”

郑和笑呵呵地说：“你们不要听信国师的谎言，他是骗你们的。我们天朝从来不去抢别人的东西，只会无私地帮助朋友。”

“你……你不会骗我吧？”

“绝对不会。”郑和言之凿凿。

“太好了。”众僧激动得泪流满面，在国师的蛊惑与威逼之下，他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想不到面对的是一支仁义之师，他们所有的顾虑都是杞人忧天。

“那你们上山来干什么？千万别说是来观赏风景，我们可不是傻子。”老僧疑惑地问。

“国王邀请我们来参拜佛牙舍利，他到了没有？”

“参拜舍利？根本没人通知我们，国王也没有来。”

“我们上了当，赶紧返回宝船。”虽然早已料到了这个结局，但郑和还是气得火冒三丈。

铁牛本想向僧人们揭发国师残害老国师的阴谋，想了想还是算了，为一个将死的人去浪费时间，划不来。

出了佛寺，站在山顶朝远处望去，锡兰城就在脚下一览无遗。

“看那儿。”铁牛指着远处的海面，只见无数小船疯狂地朝大明水师冲去。宝船利用火炮和投石机予以还击，弹无虚发一打一个准，海面上不时冒出火光，小船一艘接一艘地沉入海中，偶尔有几艘船突破了防线，马上就被水兵用弓箭射成了刺猬。

“飞蛾扑火，自取灭亡。”郑和冷哼一声，“现在敌人的主力都在海上，皇宫一定兵力空虚，现在我们就去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水兵们听令后走官道朝皇宫扑去，人人精神抖擞斗志昂扬，行军的速度非常快，很难想象他们已经劳累了一整天。

快到皇宫时，官道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两丈多长的缺口，汹涌的洪水咆哮着一泻而过，一座石桥七零八落地倒在路边。

“那个家伙还真没有骗我们，这也许是他这辈子说的唯一一次实话。”铁牛笑着跑到山上倒了十多颗大树，架在路上搭了一座简易的木桥，部队安全地通过了。

皇宫里的守卫果然不多，铁牛用角在城门上顶了几个窟窿，然后用力一撞，厚重的城门就像纸糊的一样轰然倒塌。

水兵们呐喊着朝敌人杀去，今天受了这么多窝囊气，总算有地方发泄了。

“今天能够战胜天朝舰队，国师你的功劳最大，那三件宝贝你可以任选一样。”此时国王和国师正在皇宫里喝酒庆祝。

国师一脸得意，“人无横财不富，能得到天朝这么多宝贝，就算死也值了。”

“想死还不容易？我肯定会成全你们。”忽然从外面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紧接着大门被撞开了，天朝水兵如同神兵天降出现在两人面前，领头的正是郑和与铁牛王。

国王瞬间脸色苍白，惊恐地说：“你……你们不是应该死了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哈哈哈！”郑和仰天长笑，“想要我们死？没那么容易，我来就是要亲自抓你。”

国师大吼一声，从桌子底下抽出一把戒刀朝郑和冲了过来。

“这家伙是不是脑子进了水？就他这智商是怎么当上国师的？”铁牛摇了摇头，抢上去用角一挑，直接把他从屋顶上挑飞出去，然后就不再看那边，轻松得好像拍死了一只讨厌的蚊子。

“砰”的一声，国师的光头率先着地，地上红的黑的一片狼藉，好像摔碎了一只西瓜。

国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郑大人，铁牛王，我错了，不要杀我。”

“我当然不会杀你，我会把你交给皇上，由他来处置你。”郑和严厉地说，“来人啊！把他全家都抓起来，所有财产充公。”

“是！”丁大力响亮地应了一声，带领人马前去执行。

水兵们押着一干人犯返回港口。此时战斗已经结束，锡兰水军乘坐的小船已经损失殆尽，海面上浮着很多锡兰士兵的尸体，侥幸活命的残兵纷纷往岸上逃窜，到处都是哭爹喊娘的哀嚎声。

丁大力带领水兵们在岸上守株待兔痛打落水狗，锡兰士兵纺纷丢下武器跪地投降。

“呜呜呜……”国王看到这一幕不禁伤心痛哭，为了自己的一时贪念，却带给锡兰人民无尽的痛苦，自己怎么这么愚蠢啊！

郑和把国王一家老小以及大臣将军全部押往京城受审，又在锡兰山上立了一块石碑，把大明水师这次正义之战的经过一五一十地了告诉世人。

贪婪的国王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来往的商船再也不受别人的欺负，商人们无不拍手称快，“天朝舰队这次为我们除去了一大祸害，不愧是威武之师，正义之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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