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一瞬间的触碰,如同蜻蜓点水,却在何雨柱的感知世界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的指尖撤回得比闪电还快,没有带起一丝风声。
余光如同一根无形的探针,精准地刺入那道刚刚开启的缝隙。
视网膜上瞬间成像——一个深色的铁皮账本。
它静静地躺在床头柜的夹层里,那是一个正常视线下绝对无法发现的空间,是木板与木板之间硬生生掏出来的黑暗巢穴。
铁皮表面覆盖着一层均匀的薄灰,没有被近期翻动过的痕迹,证明它被它的主人珍藏已久,视为绝密。
一个古朴的铜锁,将里面的秘密牢牢封印。
何雨柱的大脑飞速运转,将这铁皮账本的样式、锁扣的类型、隐藏的精确位置,每一个细节都刻进了记忆深处。
这,就是易中海的命门。
“没事了,一大爷,我来收拾吧,您歇着。”
何雨柱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慌乱,仿佛真的只是个喝多了闯了祸的晚辈。
他迅速直起身,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半分多余的动作,将那未碎的酒瓶瓶身重新放回桌上,又麻利地将地上的大块玻璃碎片拢到一起。
他的动作,彻底打消了易中海最后一丝因酒瓶破碎而升起的疑心。
“以后还得多跟您学习,今天真是受益匪?。”何雨柱再次举起酒杯,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脸上带着酒后的红晕与真诚。
他向易中海深深鞠了一躬,借着浓烈的酒意,踉踉跄跄地告辞出门。
门被关上的瞬间,何雨柱脸上的醉意与谦卑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决然。
他没有回头。
……
第二天。
晨曦微露,四合院从沉睡中苏醒。
各家各户的烟囱里开始冒出炊烟,伴随着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和邻里间的招呼声。
何雨柱没有像往常一样急着去食堂,更没有选择立刻将昨晚的发现公之于众。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从贼窝里“偷”出来的证据,是扳不倒老狐狸的。
不但扳不倒,反而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证据,需要一个“合法”的外衣。
一个让易中海哑口无言,让所有围观者都挑不出毛病,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向深渊的程序。
他走进里屋,打开衣柜。
一件崭新的制服静静地挂在那里,肩章在晨光下反射出威严的光泽。
——保卫科副科长。
这是他前世记忆中,奋斗多年才得到的位置。
这一世,借助重生的先知与新身份的便利,他提前布局,动用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关系,迅速将这个身份坐实,并且补办了所有相关的身份文件。
这身制服,就是他在这个院里最坚硬的铠甲,也是最锋利的武器。
他换上制服,细致地扣好每一颗纽扣,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镜中的男人,眼神锐利,身姿挺拔,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傻柱。
院子里的人们看到何雨柱穿着一身崭新的保卫科干部制服,骑着一辆锃亮的永久牌自行车出来时,都愣住了。
羡慕、嫉妒、疑惑的目光交织在一起,落在他身上。
何雨柱对此视若无睹。
他的自行车没有在院门口停下,而是径直骑向了工厂。片刻之后,在一众院里人更加好奇的注视下,他又骑了回来。
这一次,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一个同样穿着保卫科制服,但明显年轻许多,态度毕恭毕敬的年轻干事。
那是保卫科新来的干事,小李,一个急于在新领导面前表现自己的机灵人。
自行车稳稳地停在了中院,易中海家的门前。
“咚、咚、咚。”
何雨柱抬手敲门,力道沉稳,节奏分明。
“谁啊?”屋里传来易中海带着宿醉后沙哑的声音。
“一大爷,是我,何雨柱。”
门“吱呀”一声开了,易中海睡眼惺忪地探出头,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穿着制服的人,尤其是领头的何雨柱,他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柱子?你这是……”
何雨柱没有回答他的疑问,脸上带着公式化的严肃,义正言辞地开口。
“一大爷,昨天晚上我喝多了,回去的路上醒了醒酒,越想越不放心。”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整个中院竖起耳朵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听您提了一嘴,说您家里藏着些有年头的老物件,还用木头盒子装着,我担心有火灾隐患。”
火灾隐患?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何雨柱没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
“最近厂里三令五申,要求加强消防安全意识。我作为保卫科副科长,有责任对全院进行一次消防安全大检查,防患于未然。”
他侧过身,露出身后的小李,加重了语气。
“特别是针对院里这些老房子,重点排查木质结构和违规夹层!”
保卫科副科长!
安全大检查!
这几个词像重锤一样砸在易中海的心头。他看着何雨柱那一身笔挺的制服和冷峻的表情,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拒绝保卫科的安全检查?这个帽子谁也戴不起。
“应该的,应该的,安全第一。”易中海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容,点头哈腰地将两人让进了屋。
屋里的陈设和昨晚一模一样。
何雨柱和小李装模作样地在屋里巡视了一圈,敲敲墙壁,看看电线。
最后,何雨柱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老旧的床头柜上。
他的脚步停在了床头柜前。
他伸出手,仿佛一个经验丰富的消防专家,“仔细”地检查着柜体的每一个角落。
然后,他的指关节,在昨晚触碰过的那个位置,用力地敲了敲。
“咚、咚!”
沉闷的,完全不同于实木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一大爷,您听。”
何雨柱的语气变得无比严肃,他回头看向脸色已经开始发白的易中海,以及门口那些闻声而来看热闹的邻居。
“这儿的声音不对,里面是空的。这明显是人为做的夹层!”
他指着那个位置,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如果是木头结构,时间长了,里面受潮、生虫、藏污纳垢,万一再有老鼠把电线拖进去咬破,引起短路火星……”
何雨柱没有说下去,但那后果已经不言而喻。
“这不仅是您一家的事,火势会顺着夹层蔓延开来,对我们整个大院,对所有邻居的生命财产安全,都是巨大的威胁!”
一番话,瞬间将这件事从易中海的私事,上升到了全院的公共安全高度。
门口的邻居们开始窃窃私语,看向易中海的眼神也变了。
易中海的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何雨柱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保卫干事下达命令,声音铿锵有力。
“李干事,这是重大安全隐患,按照安全条例,必须立刻打开检查!”
他再次将视线转向夹层,仿佛刚刚才发现里面的东西。
“咦?这里面好像有个铁盒子……哦不,看这样式,像个账本。”
他的语气充满了“意外”的发现感。
“锁得这么严实,一大爷,您这可不对啊。万一发生紧急情况,消防员都打不开,里面的东西只会助长火势!”
何雨柱的逻辑天衣无缝,每一步都踩在“安全生产”的红线上。
他给了李干事一个眼色。
李干事心领神会,立刻从随身携带的工具包里,拿出了一把崭新的大号钢丝钳。
“一大爷,得罪了。”
何雨柱对着面如死灰的易中海说了一句,但手上却没有丝毫停顿。
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无数道或好奇、或震惊、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注视下,他接过钳子。
冰冷的钢口,对准了那个承载着易中海所有秘密与罪恶的古老铜锁。
“咔嚓!”
一声清脆刺耳的金属断裂声响起。
那把守护了秘密多年的锁扣,被应声剪断,无力地掉落在地。
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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