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效应 第四章 他们向外界隐瞒了这件事

齐白陆确实没必要现在去国安局，如果不是被迫。此刻，他的面前坐着新任的秘书长和吴博士。其实他没想明白，吴博士为什么也在这里。“小齐啊，这次你可立了大功，我们考虑让你参加一周后的国安局报告大会，届时你以共生计划总工程师做个发言报告，这可是个好机会，大会上有很多中央重要的人物，他们之前就有留意你了，挺多专门为你来的。”吴博士激动地说，仿佛他才是这段话里的主人公。

“我...”齐白陆才开口，电话就响了，他不好意思地朝面前两人笑笑，指了指电话。秘书长点头允许他可以出去接电话。来电显示是老高，接通里面却是杂七杂八的声音，只能模糊听见老高的嚷嚷。齐白陆心下判断，看来共生号启动地很顺利。回到秘书长办公室，吴博士的表情却不是很好看，齐白陆注意到了，大事不妙，他心想。

“齐博士，是这样的，一个月后的国安局报告大会有多重要你也很清楚了，所以这段时间我们希望你留在国安局，我们会给你准备好必要的一切生活用品，以让你做好最万全的准备。那在此期间，希望你能上交一切电子设备，你也知道，国安局内部本身不允许携带外部设备，这也是为你我以致国家安全着想。”秘书长解释道，虽然他的话听起来很是委婉，但其实根本没有给齐白陆任何选择的机会，上交一切电子设备，这不是要变相囚禁他么？齐白陆没有就此话题做出回答，他问:“那我可以先回去和家人道个别么?”

“不必了，你的家人我们已经通知过了，你直接开始准备即可，等下会有人带你去你的房间。”秘书长毫不留情地终结了话题。这是齐白陆没料到的，这次竟然做的这么绝，不会是瞒着他要搞什么事吧，他觉得有些不妙，但没有过多细想。

两周后，齐白陆惯常处理完上午的任务，在12点准时下楼吃饭，窗外的阳光正好，几个环卫工人在修剪院子里的花草，一路上没几个人，他边走着边思考手里的数独。突然“林子尧”三个字抓住了他的耳朵。他停了下来，寻着声音找摸到了某个茶水间，两个女助理正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共生号的八卦，“据说是林子尧自己愿意的，秘书长提出来时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诶也是天妒英才。”

愿意什么?齐白陆听得一头雾水。

“都说没点人血都没法进步，坐局子里的当然是愿意了，又不是要他们放血，搞科研的那些才叫疯狂，说实话，我真觉得林子尧这小孩挺可惜的，明眼人看得出来有人利用他完了想再把他丢掉，他竟然连反抗一下都没有。”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能乱说...但我觉得也是没办法，这共生号虽说是个奇迹吧，但它的航行稳定系数还真没人能拿个准，但只有林子尧能操控那个系统，他不上天谁上天...”

齐白陆感觉心脏猛地漏了一拍，脑子里嗡嗡响成一片，剩下的话都没来得及听，他转身就往秘书长办公室跑。路上撞到好几个熟人，看到他这个样子都吓了一跳，有人在背后大声叫他，他没听到，或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那一刻他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名字——“林子尧”。

“啪啪啪”他敲了敲秘书长的门，没人应。“哐当”于是他直接推开了，秘书长抬头看他，“我还没允许你进来，”

“我要求了解共生号目前的相关信息！”齐白陆无视掉了秘书长的上句话。

“你目前不需要了解。”秘书长低头继续批手头的文件。

“为什么不需要！我是共生计划总工程师，我有权了解！”齐白陆怒气上头，“啪！”他一掌拍在秘书长的办公桌上，两人四目相对，秘书长怔了一下。

“为什么是林子尧?”齐白陆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生气，他已经在竭尽可能的压住想要怒吼的情绪。

秘书长有些尴尬，他放下手中的笔，回答道“只有他能操控系统。”

“我也能，你们向外界隐瞒了这件事。”齐白陆神情复杂，他突然有些逃避那个答案，但秘书长剥开了这层血淋淋的事实“我们必须，且也只能保你，不仅因为你是共生计划唯一的代表，国内外都格外关注你的一举一动。也是因为你是林敏教授唯一的学生，你最适合继承她的学术衣钵，况且，”他盯着齐白陆的眼睛，缓缓说出了下面的话“在国内众所周知，林家的人都是罪犯，前秘书长，包括林子尧，他做这件事，大家普遍没有异议。虽然我是感到很惋惜。”

齐白陆感觉浑身都在发抖，他从办公室出来，撞见了吴博士，后者被吓了一跳，大概第一次见他这种失魂落魄的状态，“小齐！”他喊了一声，没有回应，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了房间门口，齐白陆突然转身双膝落地，吴博士吓了一大跳，忙上前要扶起他，“吴博士，我一直视您为恩师，请您帮我这一次！”他跪在地上，低着头，额前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

“你先站起来说话！”吴博士一时也措手不及。

“秘书长拒绝了我所有的请求，我真的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求您帮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吴博士是第一次见这小子这么低声下气，就算是以前被通报批评也不曾这样求过一个人，他深深叹了口气，“你让我帮你什么?”

“我要见林子尧。”同样一个请求，这一次说出来，齐白陆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来接他的是老高，这倒是没想到，一路上，老高嘴巴就没个停，“头一次见吴老头有求于我，以前和他说话都吹胡子瞪眼的，难得啊难得...”

齐白陆没怎么听，他一路上都看着车窗外，心里想的却是见到林子尧要怎么说。

“你只有12个小时，12个小时后吴老头那边也不好交待，喏，你的电脑，”老高往齐白陆怀里扔了个皮包，齐白陆打开看见了自己阔别多日的电脑。“有什么文件要处理的现在处理，等下进了基地你可就处理不了了。”老高补充道。

齐白陆输入他的邮箱账号，翻了翻里面的一些垃圾广告，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但其中一封邮件引起了他的注意，没有署名，没有地址，甚至没有邮寄人的账号，他点开邮件，里面只有一个TXT文件，再点开，是一个电话号码，下面还写了一个字母L，齐白陆看了眼，果断找老高要来了电话，拨过去电话忙音了半天，接通是一个女声“您好?”

“您好，我收到封邮件，里面有您的电话。”齐白陆再点开那份邮件，发现里面的TXT文件已经失效。电话那端安静了一段时间，然后单方面被挂断。齐白陆奇怪地放下手机，屏幕上却突然蹦出来一条新短信，一个陌生号码给他发来了一个地址，下面仍然标注一个字母L。

齐白陆记下地址后删掉了所有有关的通信记录，把电话还给了老高，后者瞄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车缓缓开进基地的地下车库，齐白陆坐在后面，听见前面老高和保安愉快地闲聊，过了一会，保安似乎接了个电话，顺手放他们进去了。这也太容易了点吧，齐白陆觉得奇怪，平时基地的安检就这么随意么？

似乎是吴博士打点好了，齐白陆直接被一个来接他的小科助带上了楼，“前面就到了，”小科助停下脚步，回头对齐白陆说:“您自己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