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效应 第三章 我的生日愿望是上天

“齐博士，你总算来了。”还没走两步，吴博士大嗓门就发功了，老家伙们喊他“齐博士”往往不是什么好事。

齐白陆笑笑，明知故问:“吴博士，你们这是干嘛呢?”一大清早练功啊，后半句没敢说。林子尧转头看他，两人对上视线后相视一笑，齐白陆松了口气，还好这孩子没受什么影响。

“齐博士，不，现在该叫你齐总工程师了，你就不打算解释一下，这个人…还有现在铺天盖地的新闻么?”吴博士语气有着愠怒，他直视齐白陆，似乎想从这个后生之辈眼中看到一丝畏惧。但他忘了，齐白陆虽然佛，但当初15岁的他走进共生号基地的时候，眼睛里也不曾出现过半分畏惧。

“诶哟，吴博士，您又不是不清楚媒体的尿性，他们固来夸大其词，您这么多年又不是没见过，既然现在事已成舟，如果我们不做出点成绩，渔轮走向反而会更不利，”齐白陆硬着头皮迎上对面无数双眼睛，发现这些老顽固们似乎多少犹豫了，他心下松了口气，看来这些话还是有点作用：“…再者，国内外也并不都是贬低的声音，还有很多人等着我们创造奇迹，我们当年不都见过奇迹么？共生计划走到今天是我们这么多年共同奋斗的结果，你我作为其中的一份子，都不希望它走向灭亡，”齐白陆嘴上说着，不知为何，心底也燃起一股火，就像当年年少轻狂的自己：“我们到了瓶颈期，需要的是技术革新！这个大家都很清楚吧，所以，给我一个机会，给林子尧一个机会，拜托各位了！”

对面的老家伙们似乎有些动摇，部分人低声讨论什么听不清的东西。“你我们肯定是相信，但林子尧可是个囚犯！”吴博士又把矛头对准了另一边。齐白陆“啧”了一声，正要解释，林子尧却抢先开口，他的声音很沉，和秘书长很像，“各位有收到CosmicEcho么?”

闻声，对面一众老家伙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是你发给我们的?”有人问道。

“对，”林子尧眨了下眼睛，“那算是林敏教授生前的遗作，而且...现在只有我掌握它全部的建模数据。”似乎料到众人听到“林敏教授”会再吃一惊，这个众人包括齐白陆。

“你怎么会有林敏教授的遗作?”有人问。

“她是我的外婆。”林子尧此话一出，对面不少人陷入了沉默，齐白陆看着他神情复杂，他现在大概清楚，为什么林子尧说曾经见过他。

“你这个黄毛小子...”吴博士正要开口。齐白陆截下了话茬“我当初进来时也才15岁，吴博士，给他们年轻人一点机会呗。”

“...一个月后你们两个要是搞不出什么实绩，我们都得玩完！”对峙终于在吴博士骂骂咧咧声中结束。

齐白陆再次松了口气，一只手臂搭上了他的肩膀，林子尧哈哈笑了起来“可算打了场胜仗！看不出来呀，齐总工程师这嘴炮功力也不弱嘛~”他说。齐白陆看了眼隔壁这人笑得像开了朵花的脸，无奈扶额“他们这段时间不会来找我们麻烦了，你可以安心做你的事情，我刚收到信息，老高也够快的，这半天时间就给你拉来一堆帮手。”

“好事，感谢你！”林子尧笑着说。

“你不用谢我，我也没做什么，关键还得看你。”齐白陆拍拍他的肩膀，苦口婆心道，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老父亲。

“但是，”林子尧突然把脸凑过来，齐白陆吓了大一跳，“你也大不了我几岁，刚才说起年轻人怎么没把自己算上?”

“听过一句话么?有些人活着，却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却还活着。”齐白陆故作高深地答道，说罢还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林子尧被逗笑了，他收回了搭在齐白陆肩膀上的手，“你不能死，齐白陆，”林子尧的声音很轻很沉，齐白陆感觉浑身一震，那人就在他耳边轻笑，“我曾经死了，你给了我活着的希望。你说你得不得对我负责?”

齐白陆进入基地第7个年头，第一次觉得基地的风这么喧嚣，他一屁股坐到地上，气喘吁吁的对面前的人说道:“大哥，我不行了，我得休息会，我这老胳膊老腿...”

前面的人跑回他的身边，弯下腰看他:“齐白陆，你才刚跑了一圈。”

“一圈半！一圈半！我极限就两圈，现在快临界了，我不行了。”齐白陆坐在地上是真的一圈不想在跑了，他抬头望天，月亮竟然还没完全落下去，mmp，他心想。

林子尧想了想，也不强求，一屁股坐到了他旁边:“男人不能说不行。”他轻描淡写的补充道。

“你这年纪不大，屁话挺多，哪学的？”齐白陆转头一副“吃屎”的表情。

…

“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林子尧突然说，“半个月左右系统能初步建成。”

“太好了，按照目前我们的进度，时间足够了，我按照你提供的思路改进了共生号部分构造，目前状态能适应新系统的安装，能达到最佳状态。”齐白陆听到这话有些亢奋，一种科学家即将迎接实验结果的亢奋，可能也是由于起的太早。

话说完大家都没有继续再说话，空气显得有些安静。过了一会，齐白陆主动挑起了个新话题，他拍了拍林子尧的肩膀说道:“还有一个月就成年了，有什么愿望没有，我能力范围内能帮你实现的，都帮你实现。”

“我想上天。”林子尧说完，齐白陆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前者好笑地看着他，顺便帮他拍了拍背，“我说的是去宇宙。”他补充道。

齐白陆咳了两声，抹了把嘴说道:“那容易啊，我们不是有共生号么，你开着共生号上去呗。”

林子尧笑着却不说话，过了会，他轻声接了句“那也不错。”

或许外界都没料到，这两个最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创造奇迹，他们做好了失败后的万全准备，却在迎来成功后意外地显得束手无措。

半个月后，新秘书长上任的那一天，林子尧登上了共生号母舰，所有人挤在共生号巨大的地下基站里，屏住呼吸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约摸过了一个小时，一个单薄的身影在几十个黑衣人的簇拥下从共生号走了出来，前排记者此起彼伏的闪光灯下，他们宣布了些什么，人群起初安静，突然从里向外爆发出一阵阵狂热的欢呼，新闻头条也在那一刻变成了“共生号奇迹”。老高在现场，他跟着人群激动地嚎了好几声，正想着分享好消息，却发现齐白陆这个时候竟然不在现场。他抓住旁边几个科助，问他们有没有看到齐博士，几个小科助都摇了摇头。怎么回事，这家伙怎么可能这个时候不在?老高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齐白陆，奈何现场太吵，电话接通后两人谁也听不见谁的声音。老高也就抓到个“国安局”三个字，国安局?这家伙去国安局干什么?电话挂掉后，老高才想起来，今天新秘书长上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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