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言 重忆初遇

“莫尘羁，莫尘羁你给老子醒醒！！莫…”苏博言拼命的向他在那方奔去，抱住他大声的叫到叫道，他用尽最后仅仅剩下的力说道：“对不起……”天空飘落下簇簇樱花，是灿烂的浅粉色，遍布血迹的地面，奇迹般生长出一片狐狸草，这是他送给他最后的礼物，但在外人眼里依旧是血迹斑斑，天边划下星辰，是他，是的，他在哪场混沌不分的战斗中陨落，苏博言紧紧抱住他，不甘心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莫尘羁眼角挂着的泪珠随着闭上的双眸落下。

“你明明知道我的，为什么，为什么？”苏博言的怒嚎道尽了天下不公，诉出了藏在心底从未散去的遗憾，“何为善何为恶，贪婪蒙蔽世人双眼，若天下不公，我便偏向天讨一个命！！”苏博言狠狠捶击着地面，地上有他残留的血迹，狂风骤起，随着他的悲痛这天地轰隆隆的作响，发别的金簪掉落在地上竟化为一缕红绸，手旁的炽鸾被他一手提起，转眼间本是素袍傍身的却幻化成红装赤袍，抱着陨落于此的莫尘羁归向那方，“这件衣裳本也准备给你一件的，你为什么不等等我呢。”

百派弟子谁不知他苏氏弟子源于广陵之派，是名扬在外的“标杆”可少有人知，当年一战差点连他最后一面都来不及见的遗憾，到底藏了多少年。

后来啊，民间传闻：“莫氏弟子后山于一处结界，每年那日都闻得萧萧瑟声却不见一影，有人曾问过下山的莫氏弟子，他们也只是只是侃侃而言罢了”

那日犹得琴箫共鸣，蜂鸟禅舞，结界初来那处竟是如此的繁花盛景，玉兔相辅，“是他回来了”双眸沁泪襟，百千成舞何不繁盛。

十三年前余月

“师哥，师哥～”陆路轻声地叫着

他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取下头上的红木簪，黑发垂腰，手指在发间穿梭，揉揉头却迟迟不能褪去的怒色，抬头轻轻瞟了一眼，冲陆路拜了拜手招到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耳朵，疼的他大叫

A：“莫小佛爷！！”

B：“叫什么？”

A：“小师哥，我错了！！”

B：“还有呢？”

A：“两钱蜜糖一会就买”

B：“这还差不多”

C：“贪吃”

A：“你又说我”莫尘羁略带撒娇的语气向窗外的哪位公子说，B：“博言君您来了”

苏博言推门而入“小吃货中室等你，新买的蜜糖。”

A：“好！！”莫尘羁向他甜甜一笑就如他爱吃的蜜糖一样笑得像个孩子一样

B：“博言君您就惯着他吧！！”

A：“博言你先去准备吧，我等等就到”

C：“那我便去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莫尘羁长舒一口气，B：“小佛爷，那我…”还未等陆路把话说完，莫尘羁就关上了门，A:“上药”

B：“唉，小的这就去准备”

莫尘羁坐在屏风后，只见陆路从内室拿出瓶瓶罐罐，等陆路进到屏风后，他便又布下层结界。

“师哥，您可真是…”“是什么”

“在自己屋子下结界就算了，在自己身上下结界，这种结界有多凶你难道不知？殊不知是为了…”

“知，不必言会”

干干净净的里衣脱下层皮却是一件被沁湿的红裳，本以为清俊的骨子下是白皙的皮肤，可他的身后却是一道无法治疗的鞭痕，莫尘羁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声叹息，“小兔崽子，我还没死呢！”

“我是心疼您，真不打算告诉他，你可知……”

“知…他可能会恨于我，但，余月陪好他我便知足”

“是，您不可再大动干戈的去讨他开心的戏法了！”

陆路将药撒在伤口处，极大的反噬使他咳出一口血，那血的鲜红同他背后的伤一样

“莫尘羁，你不要命了，你都这样了，还不告诉他？”

“必行有险，万不得已，切要瞒住，三年前，我遇到他时便改变了我们不是吗”

三年前……

“苏氏广陵弟子苏博言等到访，江氏汝南江辰逸等到访，云氏朝歌弟子云梦瑶等到访……”

“听说了吗？莫氏楼兰莫家大弟子，莫尘羁十六岁就习得非一般境界，年轻意气风发之时，可数一数二的难得之材，可惜…”

“可惜什么……”

“他不仅不进女色，就连旁人离的近了都被驱在一旁了。”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出的是广陵一派，为首弟子正是苏博言。

瞧着他们身着青色的衣衫内掺加些白色，发间仅有一根红木簪子别住，苏博言腰间别着把六寸扇别名“洁霜”手提一把长剑名“炽鸾”剑鞘是刻的青鸾，是一派恪守成规的人。

在人群的吵闹中，传来一声：“让各位久等了……”众人安静下来回头瞧去，教堂外走来两人，一位赤色长袍系白绸绣如兰，半扎发髻别金簪，眉眼间像极了天上的星辰，绚丽而不失美感，嘴好似被樱花吻过，手里则是端着一把竖笛，笛下垂着穗子是然然白色。

再瞧旁边那人紫袍红裳，腰系金带，发系蓝绸，嘴角勾勒出一个小月亮，而他则是佩了把长鞭，别名“紫电”，那人正是陆路。

两人想并而行，一前一后进了教堂内，莫尘羁先口说道：“家师有事耽搁了，今日各位便安排在楼兰住下，切记挂着蓝色石牌的房间不可进，戒堂，私堂绝不可进，其他的由陆路安排，有事别找我，找他。”莫尘羁说完闪过走了，众人很惊奇他到底是怎么走的，这其中也包括苏博言在内。

“各位请跟我来，我来给大家分配”陆路便向外面走去，众人跟随挑选房间，苏博言同陆路有一面之缘，便先行分派好了他的房间，众人散开后一小伙去向陆路打听，沈辰易，奕怀，耿秋等人问道：“陆兄你们家莫尘羁什么来头啊，他是怎么从这里出去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传送符而已，有时间我向师哥要几张，送你们玩玩。”

“那多谢陆兄了。”说罢几人便走了，那一边……

苏博言沿着小路向山后走去，寻到一处结界，是传风界’虽说不是阻隔人进入的，但，一旦有人进入，如果擅闯布这的人一定知道，可苏博言是谁，名扬在外的“标杆”虽说这种并不常见，但他不可能不知道，他不仅破了结界还只身前往想看看布这结界的人是谁。

楼兰后山是如此盛景，桃花繁落竹枝摇曳，一群仙兔埋头在草中觅食，单单哪只趴在草地上晒太阳，鼓鼓的腮帮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十分呆萌。

抬头望去眼前有个十分熟悉的身影，好像在哪见过，但与他比起来显得格外朴素，乎飘的身影不见，便出现在苏博言的身后，用笛子指在他的腰后：“你是谁？”

“在下多有打扰，广陵苏博言”

“听学的？”

“是”

听到后他便把笛子放下，抱起脚边的兔子轻柔的抚摸着，苏博言见那武器已然放下，便转身想瞧瞧布那结界的人是谁，眼前的让他有些惊喜，“是你？”

见苏博言脱口而出的疑惑，他轻挑下眉毛表示不然呢，“破坏我的结界废话还这么多。”莫尘羁小声的嘟囔，满眼都是嫌弃，苏博言想不到教堂内那个红袍加身高贵的他，却能在后山布如此大的结界，更想不到私底的衣着是如此朴素，面前的莫尘羁并未束发，只单单系了一个红绸带，莫尘羁同对苏博言这个外来听学的有些好奇，“他是怎么进来的，我的怎么就轻易地破了？”莫尘羁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手中的兔子跳了下去，他并未意识到，手里还重复这刚才的动作，苏博言打断了他的思路“额…你这”

缓过神来的莫尘羁发现兔子已经跑远了，这一刻显得十分尴尬，忽然莫尘羁瞟到一个东西，他的性子有话就问，何况这么尴尬的时候，总得说点什么，“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是纳川带吧”

“是”

“楼兰弟子懂得音律，可否邀请阁下同奏一曲？”

“是什么？”还未等莫尘羁问完，他的清音铃铛响了，“算了，扫兴，路儿过来”莫尘羁打了个手指响头上的红绸带变成金簪，跟早上是同一个金簪，他们两个离的很近，所以莫尘羁在袖口里变出一张符纸一摇陆路便出现了，

“师哥，你下次别这么快给我传过来了，我会走！！”陆路一屁股栽倒地上，“破结界等我把你的学来，我.我也要布一个，不十个！！”陆路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站了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发着牢骚，抬头看去苏博言竟也还在，而且，“博言君，师哥你怎么了？”可想而知莫尘羁与人是从不靠近的，这两个人考的这么近，若不是陆路知道莫尘羁从不出楼兰，还以为这两人认识很久。

“路儿，来来来”陆路被莫尘羁招到跟前走了几步，悄声说道“你认识他？他谁啊？”

“师哥，你，你不认识啊！”

“我只知道他是广陵苏博言，教堂我见他为首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大弟子，其他的都是道听途说一点点”

“小祖宗，你还说什么了？”

莫尘羁同陆路向后看去，又转了回来“我知道广陵有一纳川袋”

“你该不会…”

“是，广陵大弟子奏的琴声闻名万里，我就邀请他合奏一曲。”

“诶呀，我说小祖宗您可真是”莫尘羁看着陆路的表情一言难尽，他想不到这次又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怎么，说啊”

“广陵弟子高阶弟子会配纳川袋，纳川袋内只有3人配得琴，其中一人是苏博言，他的琴从不与人合奏，在特别大规格的场合才单奏，仅一首《独我》百派都闻其妙，曾有人邀请过”

“结果呢！”

“直接拒绝了，他有一死规”

“快说”

“只与……嗯…那个合奏”

“什么”

莫尘羁显得格外不耐烦，陆路支支吾吾的说“妻子”，这一句话可吓到他了，“那我…我还……”莫尘羁一眼难以置信的看向苏博言，“你完了”，莫尘羁抢挤出笑容，没办法的看着陆路，“走吧。”

“路儿，我的好路儿啊！”

“我没办法，上一个这么说的他都与那个家族绝交了！道歉去吧小祖宗。”

“能行吗？”

“万一呢！我们可是百年之交啊，广陵苏氏之主最惯着他了，虽然不能绝交，但让莫老头知道了，肯定训你一顿！！再关禁室我可不替你养兔子了！！”

“好吧。”虽然口头答应，但心里还是不爽：我至少也是莫氏的大师哥诶，怎么会破苏博言低头认错呢，莫尘羁走到苏博言的对面：“对不起啊！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苏博言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次是他来学习的，他也不想在第一天就闹不愉快，说了一句“罢了”，陆路转头向莫尘羁和苏博言的方向走去，刚要搭肩膀在莫尘羁身上，还没等搭上，他又冷冷说一句“想干嘛？”

“我错了，我就不该有这种想法。”把刚要搭上去的胳膊走收了回来。

“走吧！”莫尘羁说道

“干什么！！不是吧又打人？”陆路吓得连退了两步。

“想什么呢，去竹亭我有那么凶吗？博言君请吧！！”莫尘羁弯了弯腰做出请的手势便带着苏博言，陆路去竹亭了。

陆路小声跟莫尘羁介绍这位苏博言，“师哥，苏博言可是广陵出了名的大魔头，让他抓住犯了什么禁，广陵的师弟没少挨罚，他可是死板的人……”

“停……路儿能说点我懂的吗？”

“总之不要惹他！！我也只见过他一面而已还是替莫老头邀约的时候，差点没死那……”

“切，我怕他？”莫尘羁不知道在心里说了多少遍这句话，“博言，前面就是了。”

“请”

莫尘言的竹亭简朴却又不失庄重，石路旁种着水如兰，旁边百米处有条蜿蜒的小溪，龙舌延种在哪里，红红的一片，竹亭下摆放着石炉，石台，长椅，莫尘羁同苏博言面面而坐，陆路在师哥身旁站着，莫尘羁一挥手便变出一套茶具，茶壶的水便烧开了，他取出如兰花泡水，陆路暗想“这是我认识的莫尘羁吗？天啊居然取他最珍贵的如兰花泡水，疯了疯了。”沏好的水端到苏博言面前。

“请”莫尘羁打破安静，邀请苏博言品茶，莫尘羁把茶杯端起在鼻间闻了闻，茶水在两唇只间流入，抿了抿嘴唇还有些不舍，“老子的如兰花，我的钱啊！”这句话不知道在莫尘羁的心里嘟囔了多少遍，陆路看着师哥的眉毛一绉一皱的，嘴角忍不住的上升，“这下可得让你多出出血了！！曾经一次性的泡两次自己还不喝。”陆路想到这忍不住的笑出了声，两人很好奇的看向陆路，他表示很尴尬的说了句“我高兴没忍住”。

两人转过头对视了下，莫尘羁开口道：“博言君可是有什么要问的？今天在下多有得罪，有问必答。”

“你的符纸是？”

“愚人不才仅有一套符，正如阁下看到的传音符跟闪送符，将少许灵力注入其中便就可以，就像这样…”莫尘羁看向陆路，陆路连退了好几步：“别，别拿我做实验！！”莫尘羁怎么会听，他向苏博言点了点头，手里变出一张符纸，符纸消失陆路也消失了，再重复一次便又向那样突然出现，陆路栽倒在地上，“师哥！！下次别拿我做实验了！！”

陆路扶了扶腰，可想而知摔得多疼，罕见的苏博言竟然有点笑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