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言 进退两难

“师哥，如果……如果……他真的，或者你真的这么做，他怎么办？我呢？？”陆路瞧着莫尘羁眼里沁满了泪水，哭唧唧的样子谁又能抵得住呢？“路儿，我啊，是不会放着你不管的，至少要等你找到伴侣。”

“师哥！！”

“所以啊，你要多交交朋友，你啊，比我都凶！！”

原本已经哭唧唧要哄很久的样子，这一下被莫尘羁弄的哑口无言，“哼！不想理你了！！”转身便离开了，留莫尘羁一个人在那里，走远了，看不见了，暗自说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真希望你，也可以走的这么果断啊。”抽泣着，一阵刺痛后，莫尘羁知道自己的为数不多的寿命又减短了，看着完整无缺的身体，那血迹斑斑对于他此时是多么的不配，扔掉了那件衣服，便去了苏博言那里看。

“出来吧！他还没醒。”莫祁宁招呼着他过来，看着躺在房间里的苏博言，莫尘羁松了一口气，“怎么？你这。。你就作吧！！”黎泽焕将手搭在他身上，看着萧然的肤色和这神情，而莫尘羁却丝毫没有理会他的这句话，眼睛一直盯着帷幕后的那人，“别看了，他没事，不过你可…”

“又如何？”

“原以为你至少还可以多活几年，体验人间风采，不过他这一剑可是刺穿了左肩，险些上了心脏，数月的生命就如此荒废掉了，对于别人来说是没什么，可对于你……”

“你再唠叨些什么？”

“莫要再伤了自己一分一毫了，你只剩下一年半的时间，若再受这一伤，你便不再会恢复，到时，这痛苦可是千倍万倍的刺骨之痛，生不如死也不过。”

“无事。”

莫尘羁根本没有听他再说什么，只是一直等着苏博言醒来，黎泽焕见状，本来压抑的气氛瞬间暴怒，“莫尘羁！！你是不是想死？我帮你！！”看着暴跳如雷的他，莫祁宁一把便拉住了他，可莫尘羁却是丝毫没有神态，呆滞的看着，

“这是我第一次清醒你让我活到了这个时候，若是我早早离开了，怕不是会后悔着”

莫尘羁的眼睛里完全没有了情绪波动，暗自的晨光全都寄托在苏博言的身上，看着他的样子，说不出口的心疼和感慨，“你要死便死，感谢我干什么？一个个都是傻子！？”房间里只留下莫尘羁和苏博言两个人，“博言！！！”

“我……我在哪？？”

“你没事，只不过是晕倒了，这是小叔的房间，吓得我赶紧把你拽到这里来，结果却说你一点事都没有！！”莫尘羁强挤出几分笑容，满怀激动的对着虚脱无力的苏博言说着假话，“真？”

“我你难道不信吗？我怎么会骗你呢？”

“尘羁，我好累啊，想先睡一会，莫前辈来了便叫我。”

“好。”看着再次陷入深度睡眠的苏博言，莫尘羁内心交错复杂，对于他来说这真的是一个好机会，可……

“你要现在做？”

“小叔。。”

“我不拦你，只不过我只能在看着，也丝毫帮不上你，尘羁，你这么做后会减少一半的寿命，顿时，又该如何？”

“……小叔，我，我……”

“算了，依你吧，你要如何便就如何，会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入你的身体，届时那根灵骨的禁制就会破开，会如何，我也不知。”

“好。”

莫尘羁将他的手牵连起来，顺着灵脉，找到了那根灵骨，同他的不同，那只有一道锁，课他却有两根灵骨，一满面黑色，一发光阵阵，听传灵语说，黑色的是深入他身体里的怪物本元，而发光阵阵的却是他的灵骨，至于为什么会有锁链，只有苏言珩知道了。

莫尘羁的灵识逐渐靠近那本元，相互吸引着，将要十米左右时，莫尘羁被他吸入，一大批黑气争先恐后的进入他的身体，这一刻撕心裂肺的吼叫也已经完全没有用了，瘫软的栽倒在地上，记忆在脑海里不断迸发。

“哥哥，你等等我！！等等我！！”两个孩子一追一赶，“你看到什么了？”

“孩子！！在跑，他摔倒了，奔跑的那是我！！！”

“还有呢？还有那个摔倒的孩子，是……是博言！！”

“别跟过来！！我让你别跟过来！”

“哥哥！！”

“我看到，一片血迹，他们在争强着什么？在杀人，这是百顷血湖的地方，在强什么？是一把剑，是无期！！我看不见了。”

一阵过后，莫尘羁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哥哥，你别扔下我！！”

苏言珩抱着苏博言在封印他的记忆，这是。。莫尤，莫尤要封印我的记忆，他在往他身体里传送什么？是那怪物的元灵，我……没有了，结束了。。

莫尘羁清醒过来，身体已经无法支撑他站起来，“小叔，我……”

“怎么？后悔了？”

“不，绝不是！！”

莫祁宁看着已然虚脱无力的他，叹了口气说道“防止他提前醒来，我便把那龙延香燃着了。”

“你……”

“哎！！这可不能怪我，这也不是为了你好嘛！”

“那龙延香十年才一株，你！！算了算了，我总感觉有一点不对，是为何？”

“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怪了！！那元灵已经完全融入你的身体，切记，勿怒勿喜，防止同事出现两个矛盾的灵识，到时候可就没办法再抑制了。”

“那。。”

“我知道，后天的比赛就不要去了，他的灵识禁锢还没有解开，所以他还不知道你们曾经是怎样的渊源，要不要或者什么时候告诉他，一切都有你做决定，至于无期是灵还是魂，都有你来决定。”

莫尘羁看着他，无尽的探望和认可，似懂非懂，“我，还能活多长时间？”问道这里，莫祁宁不想，也不敢回答。

“不足一年。”

说罢眼泪便从脸颊滑下，留下莫尘羁和昏睡的苏博言，“早知道我们本来就认识，当初就不跟你那么生疏了，真想多陪陪你啊，我改怎么做才不会让我离开的时候，不让你伤心呢？”

莫尘羁攥着苏博言的手，陷入了睡眠，次日醒来，莫尘羁去发现自己在自己的房间里，“师哥，你这也太不靠谱了吧，怎么睡到这个时候才醒？”

“我？怎么在这里？”

“你。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有人看见是一个人把你从小叔那里抱过来这里的，后来就不知道了，听说你好像还……”

“我怎么了？”

“还，动嘴咬了那人一口，不知道你是做噩梦还是什么，一直不肯松嘴，我今天刚来的时候还看你嘴边有血呢！！”

“我！！我！！天啊！！我居然咬人了！！不是吧这也太！！”

莫尘羁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像是害羞的模样，听到陆路在那偷笑出声音，这才发现陆路骗了自己，“陆梓恒！！你骗我！！”

“呦，师哥，你怎么还愿意叫我大名了？你不是说这个名不好记吗？我看你这不是也记住了！！”陆路连跑带颠的在屋子里躲避，莫尘羁抓起枕头就扔了过去，不偏不倚的砸在了苏博言的头上，那边还在打趣道“阿凊师哥！！”一回头被苏博言吓到原地蹦起，“博言君，你怎么没有声音啊！”

“是你太吵了！！”

“阿凊是谁？”

“对了，博言君，你还不知道吧，阿凊是师哥的乳名，长大之后他觉得太难听了，就不让叫了，他这一声令下，谁敢不听啊！”

“路梓恒！！你还说！！”莫尘羁将最后一个枕头扔了过去，正砸在了陆路的脚旁，

“路梓恒？”

“是小爷的本名啦，本来是莫老头取的，谁知道他老交错，所以干脆就叫陆路了，怎么样，我本来的名还是很帅的吧！！”

莫尘羁听到这话同苏博言相视，撇了撇嘴，“是，你们可真是一条心，就欺负我不是，不理你们了！”陆路转身气汹汹的推门离开了。

“怎么？看什么呢？”莫尘羁被苏博言盯着的难受，忍不住的发问，“阿凊～”

“苏博言！！你怎么这样呢？”

“阿凊～阿凊～凊哥哥！！”

本来是开玩笑，可这一声却让莫尘羁，头痛欲裂一瞬间迸发出的记忆片段，“啊～”

“阿凊哥哥，我想吃糖葫芦！我还想要那个！！”是小时候的他们，小苏博言拽着小尘羁，摇一摇他的胳膊，伸出的破钱袋里面零零散散的铜钱，“我要那个大的，对对对！！”苏博言指着最上面的那一支，买糖人的将糖葫芦给了莫尘羁，而他却直接给了苏博言，“阿清拿住了！！”

大大的糖葫芦靠他两只手才能抓住，“阿凊哥哥吃！”

“阿清吃，哥哥不吃。”

“阿清为什么叫阿清啊？”

“因为阿凊想让阿清比阿凊多一点，所以阿清就是阿清啊！”小莫尘羁摸了摸小苏博言的头

“原来是这样。”莫尘羁笑了笑那两个孩子好傻啊，原来莫尘羁从小都不吃糖，但在潜意识里，他永远会买糖，“莫尘羁！！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苏博言，你不要再晃了，我要吐了！！”

苏博言被吓得可是不小，一把就抱住了莫尘羁，“你吓死我了！！”莫尘羁看他这样，心里也不暗自说道“果然跟小时候一样，哭唧唧的！！”

莫尘羁拍了拍他的后背“诶呦，没想到我们的苏哥哥胆子这么小呢。”苏博言一下子弹起，“你说什么？”

“你胆子小！”

“不是这句。”

“苏哥哥？？”

“不好听！！不要！！”

莫尘羁看着苏博言，不禁笑出了声，“那你要让我叫什么？博言？博言君？苏博言？苏家公子？”

“不要。”

“啊？”

思索了片刻后，不知道苏博言想到了什么，从脖子红但了耳根，“想什么呢？”

“没什么。”

苏博言的孩子心思一眼便被莫尘羁发现了，“阿清～？”

他愣了一下，然后耳朵更红了，“阿清！！博言你是不是喝酒了？怎么这么。。洒脱？”

“我，我就偷偷喝了一点点。。”

“小孩子是不能喝酒的，要让你家老头知道你偷偷喝酒，怕不是要打死我喽！！”

“不会的……不会的，啊呜～”苏博言打了一个哈欠，嗯哼，看他的样子真像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刚想要说些什么，看见苏博言已经搭在自己的肩膀睡着了，浑身酸麻，记忆断断续续的给了莫尘羁很大的困扰。

莫尘羁心里想着“小孩子，我还能陪你多久呢，以后若是不在了，你又向谁撒酒疯呢，这么可爱被拐跑了可就拽不回来了。”莫尘羁将苏博言从那里扶起来，到床上，盖了盖被子，莫尘羁就转身向门外走去，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

“师哥！！”

“嘘！！”

“师哥，博言君他怎么了？你刚才……”

“我不过是充核记忆了，他房间里是不是有酒，醉熏熏的！！”

“他的房间里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啊！！”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