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言 再度波折

“各位，进学已接近尾声，相比是该考验你们的时候了，我来宣布一下规则。”莫祁宁代替莫尘羁完成了数十日的课业，他知道他始终走不出来，不知道他会不会参加，看着教堂内坐着的一位位，比当时的调皮捣蛋，更多了些成熟吧，是啊，七千多规矩，确实没有一个莫尘羁吓人，或许该让尘羁出来看一看了，“抽签组队，七日为限期，你们可以选择回家看看，可以选择多出去转转，但在期限结束之后没回来，就自动取消，自我训练然后回来比拼，我很期待你们的表现，最后的成功者加注剑灵。”

听到剑灵这个词，众人眼睛都直了，年少的他们争先恐后的去抽签，莫祁宁冷不丁的抬起头，愣住了，回头瞧去，远远的那方站着一个人，月白色从里到外，金簪显露了他的身份，是，莫尘羁眼神里多了些冷清，没有劫后余生那时的赤诚，热血，他缓缓向里走去，众人纷纷散开，他们怕极了这个凶狠狠的男孩子，他注视着他，“尘羁，你，还好吗？”莫祁宁小心翼翼的问，他已经数十日没有见到他了，其实他知道，因为他偷听到了那日的对话，“我要参加。”莫尘羁仅仅说了这几个字，相比之下莫祁宁倒是没有很大的惊讶，看着他坚定不移的眼神，也许他早已做出了决定，众人虽然已经经历了很久的历练学习，可还是对于那时凶狠狠的他心有余悸，“好。”莫祁宁知道他已经是阻隔不了他的，随即一个个派发了号牌，随即抽出的号码会跟手里的牌子相呼应，每个人都分配到了一个合适的队伍，接着闪出的光芒让众人都失了神色，4-7-16莫尘羁是4闪出来的是淡红色，16是紫色是陆路的所处，看到两人分到一起，不禁可怜起来剩下的那个人，莫氏的两个大魔头可不是一般的地位，几个人小心翼翼的说道“惨咯。”可令他们惊慌失措的根本不只这些。

“这是……青白色！！”瞳孔放大顺着光丝看去，手里的符牌闪烁着，“赤鸾之刻，是博言君！！”看着手里的那物，向着站在前面的莫祁宁点了点头，恭敬的一礼，其实他也没有想到，竟会是如此，也罢，看着自己家的傻孩子，也是时候让他说明白了。

等待结束，众人收拾行囊准备将要有的自主历练，陆路早早就收拾完了，他啊，很早就计划这次出游，便就去找小师哥，还未等但，远远的就看到苏博言同自己家师哥一起，想要过去，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师哥的结界隔住，想了又想，苏博言是不会欺负他的，所以陆路便去莫师哥的房间等待了。

结界内两人。

“有什么想说的？”莫尘羁比那时更冷漠的语言对着他说，苏博言看着他，回忆起刚刚认识他时他的热忱，心里也不自觉的想到，“他，变了。”

“莫尘羁，接下来几天你打算如何？”

莫尘羁抬起头，两人相互对视了很久，才开口道“苏公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可不像你的。”现在的他很快就能看出来他的漏洞，苏博言若是有什么难言开口的，便早早的能看出来，可，他还是看了那么久。

“为何？”

“什么为何？”

“为何要避而不见，为何不来参加学堂，为何……”

面对苏博言的夺命连环问，莫尘羁瞬间来了脾气，“苏公子，请问我的行程为何要告知与你呢？你又是我的谁呢？”这样的回答也是出乎意料的，两人冷静了许久，可还是没有等到苏博言说，摇了摇头，扬长而去了，他思索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很久，很久，微微抬起眉毛，嘴唇相互分开又贴近，像是说了什么话，可除了他谁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陆路看着心情低落的莫尘羁回来，兴冲冲的跑过去，趴在他的腿上，“师哥，我们下山去吧！！”好久没有见到他的陆路不停的蹭了又蹭莫尘羁的腿，看着他撅起的嘴，拂手揉了揉陆路的头，略带宠溺的说道“好。”像个孩子一样蹦蹦跳跳的出去了，良久，莫尘羁坐在哪思索着什么，后山的晚霞许是太妖艳，竟让映红了他的眼，泉水汩汩向下流去，侧身俯下，脚旁的兔子乖巧的蹭了蹭，手上的动作放在兔儿的头上，竟是如此的轻柔，“乖，我在。”将它抱在怀里，满眼尽是星辰，身后传来踩草的声音，是莫祁宁，“小叔，何事啊。”

莫尘羁知道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莫祁宁绝对不会再踏入后山半步，皆因他，“可已决定？”，他咬了咬牙闭上双眸，好像在想什么，随着应声再次睁开的眼睛里有了重重坚定不移，“是。”看着莫祁宁的背影，他知道这次再也回不去了，他将兔子轻柔的放在草丛里，兔子跑远了，莫尘羁封了后山私室，布了一道无法打开的结界，没有人知道他要干什么。

次日三人结伴便下了山，陆路兴奋的像个孩子一样，因为他从来这么明目张胆的出去玩，如姻客栈内定了三间房，这几日他们便决定在这住下来，陆路则是拿着莫尘羁的钱袋子逛东逛西，苏博言出了门，莫尘羁留在那里，向店家又讨了两罐酒。

月色朦胧陆路早已在房间瘫睡，此时的苏博言刚要回去休息，“博言君，怎么，如今这是好了？”黎泽焕叫住他，苏博言瞧他一身黑衣，黎思宁却不在，“瞧什么？我将他安排到合适的地方去了。”走到苏博言的面前，奇迹般发现他可以辩色了，但其余灵脉一丝未破，他摇了摇头，说道“看来，这也没什么，莫尤的灵气也不行啊。”看着他的表情，黎泽焕惊讶道“你居然不知？”

“为何提到莫尤，我与他又有何关？”

“莫尤那老头可真是下了血本了，按照他以前的作风，应该天下具知啊。”黎泽焕挖苦道莫尤。

“究竟是出了何事？”苏博言着急的抓住黎泽焕的袖子，将他的手从他胳膊放下，“莫急，莫急。”

“莫尤那老头如今可以算是献灵了，尊师上教楼兰，莫尤为了尘羁，献灵本以为可以顺势打开于你二人的蝉联，可却只将你这辩色之际换了回来。”

苏博言不可置信的听着黎泽焕的话语，“他。。可是……”

“死了。”

苏博言恍然大悟，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辩色之力为何回归，还以为……莫尘羁处处躲着他，因为这个吧。

看着苏博言呆滞在这里，刚想要走，一回身便看见莫尘羁在他身后，他拉着黎泽焕之余便走了，“莫公子？”

“说。”莫尘羁怀抱酒坛坐在那硬塌上，黎泽焕也只好坐在对立的椅子上，“莫公子，在下无可奉告。”听到这句话，莫尘羁将酒坛放下，站立了起来，“莫尤是如何死的？”

“献灵而死。”

“你知道我还想问什么。”

“尘羁，博言之事无解。”

“黎泽焕，我想听的不是这些，苏博言为何要救我？为何？”

“……”他也回答不上，只是，看着面前这个公子，内心确实心疼，“莫公子，勿要动怒。”

莫尤之死可能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再说虽然自己未上楼兰，但天下事又哪有他不知的，“莫公子，此事许是我的过错，若有一日能为之效力的，我定赴死取之。”说罢黎泽焕便走了，他知道如果不是苏博言心慈手软出了另外一个机遇，他又怎会苟活于世，安顿妹妹呢，莫尘羁冷静了许久，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便要出去散散心，抱着酒坛走了好远好远，顺着客栈后面，居然有一片林子，好像楼兰山上的那片，他坐在长椅上，欣赏着月光，不知道是出现了幻觉了，还是酒醉之态，他竟然看到莫尤了，莫尤缓缓向他走来，抢走他手里的酒坛放在一边，坐在他的旁边，“尘羁。”听到这一声，他终于忍不住了，眼角的泪水滑落了下来，“莫老头，你为什么扔下我？我问你我怎么办啊！！”见莫尤伸手去摸他的头，这一次莫尘羁没有躲，莫尤擦掉了他挂在脸颊的眼泪，“尘羁，对不起，你莫要怪我，如今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莫老头儿，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可以吗？”

“好。”

“当年为何只有你回来了。”

“因为……”

“当年你出生时，这雨下了几天，雷雨不断，很多人都说你是至邪之物，你父亲不同，一岁之时，我们发现你的身体里灵根再渐渐的消失，灵根俱灭你就会死亡，我们废了半身功力才勉强维持住，可，好景不长，5岁生辰你突然晕倒，曾经的记忆完全磨灭，而楼兰也正在经历浩荡，破不可耐夫人献灵作为结界消除了围着楼兰的妖邪，你的父亲也身负重伤，可为了你，还是用尽最后灵力保全你，后来我发现你又顽疾复发，出此下策后，没想到你居然，也罢，也好这样也算帮你还了人情，切记日后不得胡闹了，你若死了，他便也会随你而去，要好好保护自己，莫要再哭哭啼啼的了，男儿不成样子。”

看着莫尤说完，他心头一紧，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再也看不见他了，向远处追去，可什么也没有，摔倒在地，这一次他知道自己错怪了他数十年啊，抱着自己泣不成声，就连身后走来一人都不知，“莫，莫尘羁。”

他挂着泪水向后看去，那人捡起酒坛，款款而来，“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是，正是苏博言，坐在莫尘羁的身旁，他很惊诧一向款款而来的苏博言这是怎么了？“莫尘羁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宁愿舍弃生，也要救你吗？”

“肯说？”

“是，我啊呜是傻掉了，怎会对你这种人如此呢？”

莫尘羁瞬时不乐意了，“我怎么了？我……”

他一个没站稳扑向了苏博言，手直在两人之间，此时的莫尘羁已然是喝的酩酊大醉了，苏博言看到如此，便推开他将他抵在树前，莫尘羁被这种力量狠狠地靠在了树上，疼得哼唧了一声，苏博言脑一热竟然亲了上去，两唇之间形成了负距离，等苏博言回过神来，被自己的行为有所惊讶道，放开了莫尘羁跑到一边，而此时的他已经被亲懵了，又因些许醉酒，便睡了过去。

次日。

被敲门声惊醒的莫尘羁发着牢骚，不情愿的打开门，是陆路，“师哥，这日上三竿了，你为何还不起啊？你又喝酒了？”勉强睁开眼睛的莫尘羁，看着眼前的小兔崽子，有点懵，明明记得自己出去了呀，怎么回来的？对了，还见到莫尤了，莫尤说什么了？越想越头痛，罢了，后来的事也就不想了，一回头看着满地的酒坛，发了个哈欠，陆路数了数约数是90多个坛子，后面还发现了十几个，愁眉苦脸的看着莫尘羁，“干嘛这个表情？”

“师哥，你这次又喝了百坛，还好没有上次多。”陆路收拾着莫尘羁的屋子，听不了牢骚的他向陆路拜了拜手，收拾完两人便下了楼，看到那两人从楼上走下来，苏博言便急冲冲的付了钱走了。

“他这是怎么了？”

吃过饭碰巧又遇上，而苏博言则是处处回避，莫尘羁很不解，怎么？是自己后面跟了鬼还是我很可怕，为何要处处躲着自己呢？但是他又不肯说，只好错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