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梦幻西游：我在长安玩梦幻 第五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

菩萨？救命？

尽管化生寺门口是黄金地段，上香祈福、来往易货的人如过江之鲫，沸反盈天，墨白突然炸出的声音还是成功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只是这话的内容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有人偏头往墨白来的方向看去，也没发现谁在追杀他，还让菩萨等等，菩萨又是哪位？

正往化生寺内走去的两个和尚同样被叫喊声吸引了注意力，老和尚转过头张望，就看见墨白边喊边朝化生寺大门跑了过来，然后被看门兵卒拦住了去路，只能一边喊菩萨留步一边对自己招手。叫我？老和尚一脸错愕的左右看看，这个方向只有自己师徒俩和一位带路的小吏，菩萨难道说的是自己？

墨白一路大呼小叫的狂奔到寺庙门口，眼看着快追上的时候却被守门的兵卒拦了下来，他也知道硬闯容易丢命，只能站在边上冲俩和尚狂喊；没喊几句，就看那老和尚没再往寺里去，而是一脸迟疑着向自己走来。

老和尚本就不急进寺，看那后生叫的急切，便决定叫上徒弟一起去问问缘由。走到寺门前，老和尚看着刚整理完衣裳、正努力平顺呼吸的墨白，好奇的问道：“小施主一直冲这边喊的菩萨，可是在喊老僧？”

第一次与神话人物的近距离接触让墨白有些紧张，他抬头看着眼前的两个和尚，双手合十行了一礼：“两位长老好，我是在南街铺子街边卖货的商家，适才账房先生与我说，两位长老对在下编写的金蝉子的故事感兴趣，刚巧我也在找知道这故事的人，所以才特意赶来叫住两位长老，实在是有些问题希望长老能为小子解惑。”墨白说着又是一礼。

金蝉子转世的故事老和尚本就好奇，一路上还在遗憾没见到正主，现在当事人能主动来此，老和尚也很是高兴：“施主不必多礼，贫僧也正巧对施主的故事很感兴趣，有什么问题请尽管开口，贫僧一定知无不言。”

“那在下就斗胆请问两位长老，先前可曾从哪里听过这个故事？可知道观世音菩萨现在何处？”

……

法会小摊，赵先生刚刚出门送别了一位豪爽顾客，回过身来正要掀开门帘，就看到墨白沿着街边在往这儿走，于是出声招呼：“回来了？怎么样，是你要找的人吗？”

墨白早看到了赵先生，闻言一脸纠结的摇了摇头，答道：“虽然他们跟我记忆中的形象十分相似，但的确不是我要找的人。据那老和尚说，他们师徒二人是奉圣上的旨意给玄奘法师送御赐袈裟和锡杖的化生寺僧人，只是路上经过我们摊位，看我编的金蝉子转世的故事着实有趣，想跟我结交一番而已。唉，空欢喜一场…”

“那还真是可惜。”赵先生也挺替墨白遗憾。

“嗨，不是就不是呗，无非浪费点时间罢了，反正法会还四十二天才结束，后面有的是时间。”墨白自己倒也乐观，看赵先生还要往棚子里走，赶紧抢过他手里的纸笔：“天儿也不早了，你快去吃午饭吧，吃完在画坊里多歇一会也没事儿，摊子这边我看着就成。”

“行，这儿就交给你了。”赵先生也没客气，他等了这么久着实有些饿了，待墨白把手里的纸笔拿去，边掸衣服边嘱咐道：“刚才那位客人要的货太多，我们这边存量不够，具体差多少我都记在纸上了，你进去誊抄在备货账上，还有...”赵先生拉住想往棚子里进的墨白，冲棚子里一努嘴：“方才你前脚刚走，就来了一个黑衣蒙面人，她拿着德仁堂茅老先生的信说要找你。信的落款我看了，是茅医生的笔迹，只是内容她不让看，问她为何来找你也不说，我看她也没恶意，就让她在里面等你。对了…”中年账房拍拍他的肩膀，一脸男人都懂的八卦笑容，“是个声音很好听的姑娘哦！”

黑衣蒙面的姑娘？

墨白满脸问号，他穿越到这世界才一个多月，有交集的女性屈指可数，还都是些街坊大妈，小姐姐小妹妹那是一个没有，还黑衣蒙面？这做派可不像普通人家的姑娘，墨白暗自思量，一转头，却看到账房先生还没走，正满脸八卦的在那儿望着他笑。

“你别这样看着我行不行？好像我跟人姑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快吃你的饭去吧！有啥事儿你回来我跟你说就是……”好容易打发走了八卦的赵先生，墨白没再想七想八，掀开棚子门帘，径直走了进去。

光线的变化晃花了墨白的双眼，待到适应了屋内昏暗的环境，他一眼就看见了安静坐在茶桌旁的女子。姑娘穿一身黑色罩衫，底下着同色劲装，一个黑色斗笠遮住了脸，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她端坐在靠背椅上，双手交叠置于身前，身体除了呼吸的律动再无其他动作。莫名的，墨白就感觉这姑娘的身形似融入了这昏暗的环境，难分彼此；若不是他提早知道屋里有个人，想发现她的存在着实不容易。

“咳…”进来半天也没见姑娘有所动作，墨白一声轻咳，索性率先开口：“这位姑娘有礼了，在下墨白，正是阁下要找的那个人，敢问姑娘找我有何贵干？”

“……”

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姑娘依旧纹丝不动。

看样子不是替茅老医生送信的，不然早扔下信就走了，墨白暗想，那就是她自己有事找我，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害羞？试探？总不至于睡着了吧……

等等！我贴的那些“小广告”！

墨白福至心灵，灵光一闪，想起了自己搞的那些寻找穿越者同伴的奇葩问题，难道这位就是……

他赶忙来到姑娘近前，难掩兴奋的问道：“这位姑娘，你是来找同伴的对吗？你知道我贴出的问题的答案对吧？”

“……”

自己说的够直白了，你多少给点反应啊！墨白满心不解，这姑娘从自己进屋到现在一声不吭、一动不动是闹哪样？自己离得这么近，说话声音也不小，没见她有半点反应，只能听见她绵长的呼吸声，就跟睡着了一样......

着了一样……

了一样……

一样……

样……

感情真的睡着了啊！墨白满脸黑线的站在这姑娘面前，感觉槽点太多都不知道从何吐起，白瞎了自己那满腔热情。

“咳！”他大声清了清嗓子，再用力将纸笔拍在了茶桌上，顺便踢了踢椅子又弄出些声响，才在靠背椅上坐定，看着眼前悠悠醒转的姑娘。

“嗯……”

近在咫尺的响动终于惊醒了沉睡的姑娘，伴随着一声软糯的鼻音，她身形一颤，彻底醒来。

见这姑娘终于能正常交流了，自觉浪费了感情的某小气家伙没好气的直奔主题：“姑娘找我有何贵干？听说茅老先生有亲笔信给我，可否拿来一观？”

“是，主人！”

姑娘声音空灵悦耳，说出来的话却让墨白一愣，主人？听错了吧？他正待询问，姑娘已经从袖口抽出一封信，双手捧着送到了他身前。

伸手接过信，墨白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把老医生的信仔细看了一遍，结果...问题更多了。

“姑娘，这信上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

“你并不知道我所写问题的答案，只靠气息就确定这是我所写，是也不是？”

“是的，主人的问题我并不知晓如何回答，但这些纸上残留的主人的气息我肯定不会认错。”

“等一下，你叫我主人？”墨白对这称呼很是奇怪，自己可从未跟这姑娘有过交集，“虽然很不礼貌，但实话说我对你根本没有一丁点印象，这称呼从何说起呢？”

“姐姐猜的果然没错，主人真的对这称呼感兴趣！”姑娘说完，不待墨白继续追问，已经起身站到了他的身前，“主人莫急，姐姐说了，您只要看到我的样貌，就什么都明白了。”说话间，她已经掀开了帽帘……

……

另一边，吃完午饭并在书画坊里歇足了脚的赵账房，拿着一摞赠品扇子优哉游哉的回到了法会小摊。一进棚子，第一眼就看到了排排坐在柜台后的墨白和黑衣姑娘，只是姑娘头一点一点的在打瞌睡，墨白却单手撑着头，委顿在柜台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客官需要点什么…啊，是赵先生啊。”听到门口响动的墨白反射性直起身子招呼客人，看清了来人才又重新趴回了柜台上。

“这位，不介绍一下？”赵先生放下手里的东西，捧着杯茶来到柜台前，朝着瞌睡的黑衣姑娘挤眉弄眼。墨白没好气的瞟了这老不修一眼，轻轻推醒了一旁的姑娘，方才开口介绍道：“这是舍妹小夜，看见我张贴的告示特来寻我；小夜，这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账房赵先生。”

“赵先生好…”姑娘，现在应该叫小夜，揉着眼迷迷糊糊的回应道。

“你好你好！小夜姑娘是吧，你们兄妹能团聚也是件大喜事，可喜可贺啊！”赵先生颇为惊奇的招呼完小夜，转头却见墨白瘫在柜台上愁眉不展，不禁奇怪道：“你这小子，家人都找到你了，为何还是愁眉苦脸的？”

“唉…”墨白一声长叹，“我本以为自己是个天选之人，到头来却发现就是个添头；而且现在回家的日子遥遥无期，小妹这一来，在这儿的生活负担还加重了，我真的是…”他拍着脑袋一脸郁闷。

墨白这话云里雾里，让赵先生有些摸不着头脑，正待询问，那边墨白已经长身而起，边往外走边招呼自己：“赵叔赶紧出摊儿了，赚钱赶早不赶晚啊！”

这是打了鸡血了？做事从来不急不缓的中年文士满脑袋问号的看着年轻人暴走的模样，无语半晌，转头想跟小夜打听一二，发现姑娘也已经趴回柜台，重新找瞌睡虫聊天去了。

“……”

不愧是兄妹俩，连不靠谱这方面都这么像！

……

太阳渐斜，秋风渐起。化生寺阵阵悠远的钟声宣告了今日水陆法会的结束，书画坊的小摊前，墨白也已收拾停当，他拉着睡眼惺忪的小夜，跟赵账房告辞。

“赵叔，中午的忙多谢了！等忙完这次法会，时间宽裕了，我请你去岳胜楼吃一顿，好酒管够！”

“行啊，我馋他们那的女儿红好久了，到时候我可不客气啊，记得带够银子！”

“哈哈，看样子我得多攒点钱了……”

墨白跟赵账房谈笑一番，眼见天色渐晚，便相互告别，各自回家了。

夕阳如画，映照在长安城鳞次栉比的楼宇飞檐上，投射下一片片斑驳的暗影。墨白沉默的穿行在这光与暗的街道中，脑海里千万条思绪翻覆，却抓不着头绪。中午那两个疑似菩萨的和尚本就让他情绪大起大落了一回，还没等他缓过劲儿，夜罗刹的到访又给了他十足的冲击。

是的，黑衣姑娘是夜罗刹，这是墨白第一眼看到帽檐下她的真容时就确定的事。姑娘那血色双眸与水蓝色长发让他恍惚间回到了在游戏里遇到变异夜罗刹的时刻，也更加确定了她的身份。

只是她的身份让自己脑子更乱了，墨白转头看了看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身后的黑衣姑娘，无奈的摇了摇头。

“咕噜噜…”一下午的忙碌耗尽了午饭的能量，墨白看看天色，决定找个馆子解决一下晚饭，只是…他踌躇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小夜，你…需要吃饭吗？”

夜罗刹闻言立刻抬起了头来，即便隔着厚厚的帽檐，墨白也仿佛看到那双血色的眸子在闪闪发光。

得，看样子不用问了，墨白心道。于是招呼小夜上路：“走吧，你叫我一声主人，有我一口肯定也有你一口吃的！今天咱们也算是异世重逢，哥带你吃顿好的去！”

“嗯！”

昌乐坊的李记饭庄是最近墨白刚找到的吃饭新去处，这儿的水盆羊肉很合他的口味，价格也很亲民。考虑到女孩子喜欢甜食，上次就在店里见过果脯的墨白便带着小夜来到了这里解决晚饭。

找了个二楼靠窗的角落，墨白招呼小二点了两份水盆羊肉和一些小菜，又给小夜买了几份果脯和点心，再一人倒上一杯茶，才在饭桌前坐定，边等菜边问起了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小夜，我这次穿越，真的像你姐姐说的那样，是个意外？”

“嗯！”

“她本意是带你来到这个世界，我只是因为在游戏里遇见了你，才被穿越了，是也不是？”

“嗯！”

“既然你那姐姐法力不足没法送我回去，那她可有说过其他回去的法子？”

“嗯…姐姐跟我提起过，穿过两个世界的壁障需要强大的法力和对世界的充分了解，此世间就…嗝！”

“……”

突然对这个世界绝望了有木有？一个自诩天选之子的穿越添头，一个写作暗夜罗刹，读作憨憨吃货的真·穿越者，真是丢尽了穿越者前辈的脸！墨白看着刚咽下嘴里的糕点就又去摸果脯的某个“穿越者”，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