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梦幻西游：我在长安玩梦幻 第四章 菩萨救我！

初秋的午后，太阳还有着夏日的余威，刚吃完午饭，又在太阳底下跑了好一段路的墨白大汗淋漓的坐在桌边，抓着蒲扇狠摇了一阵，又猛灌了几口凉茶，才感觉身体内的燥热在慢慢消退。秋老虎还是厉害啊，他一脸感慨的摇摇头，也不知道那些要参加四十九天水陆法会的和尚怎么受得了，他们还得顶着大太阳穿袈裟......

啧啧啧......墨白晃晃脑袋，感慨了一阵便抛诸脑后，开始认真整理手头的信息：根据他记忆中西游记原著和电视剧的描述，观音菩萨并没有在水陆大会的头一天就显圣，而是先在长安城中行走，得知金蝉子被选为法师坛主后十分欣喜，便化作一老僧，捧着袈裟与锡杖往水陆法会送宝去了。

“记得原著中是因为这俩宝物很扎眼，让维持秩序的官吏把菩萨引荐给了唐太宗，便有了交付袈裟和锡杖给唐僧的桥段。”墨白自说自话，努力回忆着西游各种情节，“但水陆法会要开满七七四十九天，菩萨具体在哪天出现我不记得了，这可怎么办？”墨白迷茫了，总不能工作不要了每天去法会蹲着吧！蹲不到尴尬，蹲到了，万一跟菩萨说自己是穿越来的，菩萨来句你哪位，到时候回家回不去，工作也丢了，那不就全完了。所以墨白做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神话人物也不知道回去的办法，他只能待在长安另寻他路，那么现在的工作暂时就不能丢，不然活着都是问题；但水陆法会也一定要去，这是他现在回家的最大希望。为今之计，就得找个工作与蹲点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办法是现成的，墨白很快就想到了。唐皇如此重视水陆法会，必然会办成全民参与的盛会，民众广泛参与就意味着商机，只要说服掌柜的去法会现场摆摊卖佛教用品，墨白自告奋勇去看管摊位，岂不是一举两得？无论菩萨是变作老僧走法会正门，还是直接显圣赐予唐僧袈裟，他都能第一时间知晓，计划通！

然而还有个问题，墨白挠挠头，怎么跟菩萨搭上话呢？毕竟观音菩萨只是为唐僧而来，显圣后万民欢呼，墨白自忖自己用扩音器喊话也是白给，要想吸引菩萨的注意就得另辟蹊径。

那么，先跟唐王攀上关系？

墨白思考半晌，最终还是否定了这条路，毕竟若想面见唐皇，要么进献稀世珍宝，要么有过人才干。他来到这个世界才一月有余，本来就一无所有，还欠着人情债，哪来珍宝可献。

那靠脑子里的知识造点稀奇玩意儿呢？

墨白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只是个自动化专业的学生，没有任何现代工业基础，想靠他脑子里的那点专业知识鼓捣出点什么新奇玩意儿，实在是为难他了。而且墨白最顾虑的其实是安全的问题，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谁知道一句话没说好，或者一点事没合皇帝心意，脑袋就搬家了。墨白不想拿自己的生命来测试善变的皇帝心思，所以这条路果断pass。

那就只能被动着来了，墨白无奈摇头，现阶段无论是接触官府亦或者唐僧，都有很大的安全风险，他不敢在没跟官府打过交道的前提下贸贸然行动。且不说自己手头没有合适的投名状，菩萨是否会在水陆法会显圣都是个未知数。说白了，墨白还是觉得把一切希望寄托在西游记的剧情上多少有些不靠谱，这毕竟是个存在诸天神佛的世界，这次见不到菩萨，以后还能有机会；小命若不在自己手里，那可就一切皆休了。

被动不代表无所作为，水陆法会得去，还得找个视野宽阔的地段来摆摊，才好实施自己的计划。墨白这次的打算是在玄奘的身世上做文章，揭破他金蝉子转世的身份并写在招牌上，招牌一定要大、要醒目，吆喝也得要响亮，无论从天上还是从地上，都得让菩萨一眼看到；金蝉子转世的事情凡人肯定是不知道的，只要菩萨看到了这招牌，肯定会来询问，搭上话就好说了，把自己的故事大致一讲，按菩萨的慈悲心肠，大概率会帮忙，起码能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努力，不至于毫无头绪的瞎忙活。

计划已定，墨白算算时间，距离水陆法会召开已不足一周。书画坊掌柜的大概明天就能回来，现在没跟掌柜的沟通，还不能工作时间去法会现场布置，就先在纸上做些谋划吧，墨白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希望明天能说动掌柜的。”他心里暗自祈祷，听得外面有客人登门，便赶忙放下纸笔招呼客人去了。

下工之后，墨白饭都没顾得上吃，直接奔水陆道场而去，实地考察半晌，终于找到了一个进场必经之地，同时靠近两个屋脊，很适合挂横幅；眼看马上宵禁，他只得先大致记下这地方的地形和位置，回到家里挑灯夜“画”，完善着自己摆摊“撞菩萨”的计划。

第二天墨白起了个大早，跟同样早起的王老伯在早餐摊儿碰了头，老王头看他吃个早餐都眉飞色舞，忍不住询问：“墨家小子，一大早的怎么这么高兴，昨天捡着钱了？”

“嘿嘿，这可比捡钱来的有意思多了。”墨白知道王老伯也是做惯买卖的人，又跟掌柜的有旧，早就有心拉他入伙，当下便将自己的计划与他说了，当然隐瞒了菩萨相关的问题，只道自己想趁着这次水陆法会干票大的，好赶紧还清各位街坊和茅老医生的债务，顺便还能替书画坊做做宣传，一举两得。王老伯认真听完了墨白的计划，皱着眉头思考半晌，才语带赞叹的开口道：“你这小子脑筋转的挺快，才上工没多长时间就懂得利用这次法会赚钱了。你这计划听上去挺不错，你说的那地方我也知道，是个好地段，但好地段人人都想要，恐怕抢的人不少；你们掌柜的钱是出得起，但衙门里没人也不太好办啊......”

墨白在大学里跟兄弟们经常混迹跳蚤市场，在梦幻里也算半职业商人，当然知道朝廷有人好办事的道理。他昨天晚上的计划里，拉老王头入伙就是今天的工作重点，只是这老家伙一脸褶子还在那装深沉，墨白也是没好气：“老爷子您就别抻着了，您看您也算东市的传奇人物，就搭把手，帮帮我这失忆的小后生呗，要不然我可得猴年马月才能还上欠您的钱了。”

王老伯听着墨白在那卖惨也是哭笑不得。他本就是个热心肠的人，看墨白这乐天派的小伙子顺眼，本就打算帮衬帮衬；况且这笔买卖他也能赚不少，墨白没来找他之前他就打算去凑个热闹，现在有人请他合作，本钱更多，赚的也就越多，何乐而不为？

“好吧，你都求到我跟前来了，我这做长辈的也不好推辞。衙门那里我自有门路，不用你操心；至于你们掌柜的意见......”王老伯略一沉吟，“他是个虔诚拜佛之人，你只管把你的计划跟他说明白，他一准儿同意。当然，钱和货的事我跟他商量，看摊子和卖货的活儿可就交给你了，你可别叫苦啊。”

“赚银子的事，再苦我也受得住啊！”墨白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担保，计划能按部就班的展开，他也是由衷的高兴。狼吞虎咽的扒干净早饭，他把两人的早餐钱一并付了，便跟王老伯告辞，脚步轻快的往书画坊走去。

书画坊的掌柜中午就回来了，墨白吃完午饭回到店里，就看到掌柜眉飞色舞在的跟账房赵先生描述一路上看到的佛教盛景，看样子很是为佛教大兴而高兴。

掌柜的姓孟，虽然自誉是文化人，却更喜欢人叫他掌柜。“孟掌柜回来啦？正巧我这儿有个事要跟您请示一下。”墨白趁着孟掌柜正在兴头上，赶紧把自己的计划和王老伯对他的交代和盘托出，边说还边一脸为佛教兴盛添砖加瓦的使命感。

墨白的计划将自身的摆摊经验和实地考察的信息相结合，再加上王老伯的建议，已经基本完备，其他的无非临场应变，孟掌柜一听就感觉大有可为，待墨白说完，就跟账房热火朝天的讨论起来。不出一刻钟，孟掌柜找上了后堂干活的墨白。

“墨家小子，你那计划我同意了！”

...............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日子就来到了九月初三。

这一周里墨白忙的不可开交。先是在摊位申请下来之后摆放要出售的货物、做防雨防风的棚子、跟维持秩序的官兵打好关系，好容易告一段落，还得忙着做招牌、扯横幅。他把金蝉子转世的故事写满了横幅和标语，外带买东西赠送的小蒲扇上也写上了故事的精简版本；他还说动两位“股东”，请了个相熟的说书先生，将玄奘法师金蝉子转世的故事润色润色，就等法会开始开讲了。

贞观十三年九月初三，良辰吉日，陈玄奘大阐法师奉太宗之命，领众僧于长安城化生寺开水陆法会，开演诸品妙经，唐皇李世民也在早朝之后，乘龙车，率百官，来到化生寺上香参拜。

唐皇钦点的水陆法会也增长了长安居民的佛教热情，佛经、禅经乃至佛像、香炉等平日里鲜有人问津的佛教用品，现在都成了热销货，墨白的摊位选址优越，卖的商品托王老伯的福，进价低品质好，再加上随商品赠送的小礼物以及说书先生的存在，一开张便吸引了来往行人的目光。

买卖上门就是忙碌的开始，墨白知道头一天菩萨不会出现，也就安心照看生意，顺便大肆宣传金蝉子转世唐玄奘的相关故事，吸引菩萨的注意可就全靠它了。

第一天的水陆法会在忙碌中匆匆渡过。尽管已经对火爆程度有所预料，但两位“股东”还是低估了长安人民的热情，孟掌柜头一天本想在摊位边观察下客流量，结果帮着拿了一次货后就再没停下；到得晚上，孟掌柜、王老伯和墨白在书画坊开了个碰头会，最终决定书画坊的生意让孟掌柜自己来，账房赵先生跟墨白一起照看法会的摊位。墨白也是长出一口气，毕竟自己主要任务还是留心菩萨的动向，要是每天都像这样忙碌，别说找人了，想出门晒晒太阳都不容易。

有了赵先生的协助，再加上客流量的回落，从第二天开始，墨白终于有空细心观察每个穿着袈裟、手持锡杖的僧人，偶尔还会留意下天空，就等着菩萨的出现。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水陆法会的第七天，墨白一大早就起了床，拿着路边买来的两个肉饼边吃边往会场赶。他这几天的生活倒是非常的规律，除了招呼客人便是等待菩萨的现身，只不过后者收获甚微，疑似目标倒也出现过三五次，可惜墨白稍一试探就给排除掉了。今天不知道会不会有“嫌疑菩萨”出现，墨白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赶路，很快就来到了法会的摊位旁。

刚出了坊市还没感觉，越往靠近化生寺的货摊走，墨白就越觉得街边巡逻的兵士比平日多出不少，这是李世民又来了？头一天就见过这阵仗的墨白暗想，正好这时候还没客人上门，他便自街边拦下了一位相熟的小吏细细询问，果然如他所料，今天是法会第七天的正会，李世民下了朝就斋戒沐浴，携百官再临化生寺，如今正拜佛焚香，为万民祈福。

总感觉今天会发生点什么，回到摊位的墨白边忙活边暗自琢磨；盯梢这事他这几天已经熟练了，但出于对自己第六感的信任，墨白还是跟账房赵先生通了气，让他在自己离开吃饭和去厕所的时候帮忙留意，赵先生只当他对信佛有了兴趣，便满口答应下来。

已经入秋的长安天气凉爽宜人，但太阳底下站久了还是燥热得很。墨白当街摆摊了一上午，早就口干舌燥，看着中午客人渐少，便把支在棚外的货摊搬回了棚里；喝了几大口凉水，感觉着体内燥热之气渐消，他跟摇着蒲扇看账本的赵先生招呼了一声，便出门吃午饭去了。

得亏是穿越到了长安，北方伙食就算在古代也是很合胃口啊！吃饱喝足的墨白发出了干饭人的感慨，溜达着回到了法会小摊。

“赵先生，我午饭吃完了，你去吃吧。趁着中午人少，你吃完饭先去铺子里歇会儿，也顺便拿点赠品小扇子回来，这里我看得住。”

“行！那你记得看好账本。”赵先生也没推辞，简单嘱咐了两句，就起身往棚子外走去。

那边墨白刚在凳子上坐下，却见赵先生又折了回来，“差点忘了跟你说，刚才有个老和尚来这儿询问你写在扇子上的故事，我看他当时独自一人，又没袈裟也没随从，以为只是对你故事感兴趣的和尚，就照你的说辞跟他讲了一遍。他听你不在，没说什么便走了，我也没留他。”赵先生见墨白听的认真，便接着说道：“但是我招呼完客人往外看了两眼，隐约看见他跟个捧着东西的小和尚碰了头，往化生寺去了，你看他们俩会不会就是你要找的人？”

老和尚和捧着东西的小和尚？去往化生寺？有可能是菩萨化身吗？墨白也没急着下判断，又问赵先生：“他们走了有多久了？”

“就一会儿，他们走了之后立马来了位客人，那客人刚出去你就进来了。”

差不多五分钟，墨白算了算时间，犹豫半晌，还是决定追过去看看，不然他心里总是放心不下，“赵先生，这和尚挺像我想找的那个人，我......”话还没说完，赵先生便笑着打断了他：“那就快去，这里我先替你看着，吃饭嘛，晚点不碍事的。”“那就多谢赵先生了，晚上收摊了我请你喝酒！”墨白闻言连忙称谢，随后不待赵先生再说什么便跑出了门。看他那火急火燎的模样也是有趣，赵先生笑着摇了摇头，正待继续整理账本，就听得有人掀了门帘走了进来，随后有声音传来，“请问......”

话分两头，墨白打法会小摊出来，便一路小跑往化生寺赶去。不到十分钟，他就看到了寺庙大门，也正好看到了赵先生形容的那两个和尚，一个是须发皆白的老和尚，一身平常的僧衣，手持锡杖，在跟守门兵士说着什么，另一个是个小和尚，手捧着一件精美袈裟，安静的站在老和尚身边。

跟自己想象中的菩萨化身基本吻合，八成就是这两个人了！墨白精神一震，就待上前去搭话，却见两人好像验明了身份，由守门兵士引导着往寺内行去。

糟了！化生寺自己可进不去，让他们进去了，再出来可就是飞着走了，还怎么跟菩萨说上话！不及多想，墨白立刻牟足劲往寺庙门口狂奔，边跑还边大声喊道：“等一等，菩萨！菩萨！不要走啊，菩萨！菩萨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