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不是人了？ 第四十五章 虎狼之词？

经济舱内颇为糟乱，有人流着血，有人已经昏迷倒地，有人在拉架，还有不少人远远躲到了边上，乘务员和保卫员已经在努力维持秩序，可他们却不敢真正上前阻止。

苏晨远远见到那‘僵硬’的打斗就明白了引发这场打斗的罪魁祸首。

作为一个刚刚降生就能纯凭意念制造出木偶军队的少女，莉莉丝几乎天生就是控偶大师。漫长的岁月积累和充足的教育资源给予了她优秀的成长环境，再加上他的‘虚星’……现世中，大概没有人比她擅长操控人偶了。

血色蔷薇的那个魔法师将自身一分为二已经是了不起的人偶技艺，可在莉莉丝这里，赋予死物生命力却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情。这已经不是技艺上的差距，而是两人在本质上就存在着难以逾越的沟壑。

要知道，罗马正教的‘神之右席’也只是把自身的「原罪」消灭至极其稀少，从而完成了某种程度的神格化。然而他们所做到的事情，少女一出生就做到了，而且还是全面精装强化版。

在‘神格化’这条道路上，苏晨迄今为止也没见到过比少女更夸张的人类。

不过过度的‘神格化’也会带来一些缺点，少女和‘神之右席’一样，能够使用天使级别的术式却无法使用非常普通的魔法。所以才需要依靠特殊的武装，或者说是灵装来辅助自身，毕竟现实不是游戏，动不动就只能开大招也太蠢了。

视线从打斗中心移开，苏晨望向莉莉丝旁边也就是他原先所做的位置。

此刻，他的位置上坐着一位和莉莉丝年纪相仿的黑人少女。她正在和莉莉丝说着什么，察觉到苏晨的视线，她抬起头来，注意到苏晨后，起身对着苏晨微微颌首致意后便转身向打斗中央走去。

“……其中两个是‘有翼者归来’的成员，说是来保护我们的，并没有恶意。”

一个魔法侧的魔法结社竟然暗中派人保护科学侧的重要人物，这听起来有些荒谬，不过听到是‘有翼者归来’之后，苏晨也就明白了一个大概。

欧洲在没落，北美洲已经是当之无愧的世界中心，可这对美洲的本土种族，或是本土魔法势力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用一句话概括——前世的印第安人曾被欧洲殖民者大量奴役甚至屠杀，命运堪称毁灭。

大概是因为超凡力量的缘故，这边印第安人的命运还不至于那么凄惨，可日子过得明显也不算好。

身为中美洲最大的魔法结社——‘有翼者归来’对于科学侧的态度绝对谈不上友好，可学园都市虽说是一个明确的敌人，但好歹离得远，外来的十字教就不一样了。这份威胁不仅近在咫尺，而且强势无比，几乎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所以要说现在哪一方最希望维持现状，大概就是美洲那边的本土势力了。

众所周知，三角才是最稳固的形状。学园都市要是在这个时候倒下，那么接下来倒霉的就会是他们。

号称六十亿的十字教，威势可不是口头上说说而已。中美洲的魔法势力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发展时间，他们可没有东方古国那样的雄厚底蕴，一旦被十字教冲垮，再想翻身可就难了。

对了！在原先的轨迹中，入侵学园都市调查‘上条势力’的好像就是这个魔法结社来着。

“为了维持和平（平衡），真是兢兢业业啊！”

简直和前世某只动不动就展翅高呼‘一切为了和平’的白头鹰呈鲜明对比。

“手里拿着什么？”

“一件挺有趣的灵装。”说话的同时，苏晨把手中精巧的十字短剑递向少女。

两人交谈间，身后的打斗也终于得以停歇。

魔法师没有几个是傻瓜，对于‘异常’更是远比常人更为敏锐。莉莉丝的手段足够隐秘却不够自然，察觉到这一点的魔法师自然不会将其演化成一场真正的战斗……总的来说，几位魔法师其实都相当克制。

不克制还能怎么办？

一开始没有克制的人已经成为任人摆布的人偶，这会儿已经失去意识，无力瘫倒在地。

莉莉丝将精巧的十字短剑来回翻看了几遍，大致了解灵装的功能后，把锋利的剑尖直接抵住自己手心，不轻不重地一划……毫发无伤。

看似锋利的剑刃仿佛突然变得无比滞钝，只在少女的手心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象征着‘审判’的十字，合拢剑鄂便可由‘剑’化为‘钉’，成为象征‘裁决’的圣钉，这是一件针对‘罪孽’特化的灵装。目标的‘罪孽’越是深重，其威能就会随之越大，而对于连‘原罪’都不存在的莉莉丝而言，这种灵装对她的威胁甚至比不上最普通的武器。

“必要之恶…清教也有人来了？”

必要之恶教会也被称为‘第零圣堂区’，最初是专门为狩猎魔女、审问异端，对付魔法师这些‘恶事’而设立的，只是时至今日，它已经成为了清教的核心机构。

这般针对‘罪孽’特化的灵装就是伴随着‘第零圣堂区’的崛起渐渐威名大盛，最终被铭刻在历史之中。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也就懒得问了。”

莉莉丝点了点头，随手放下十字短剑，“那你的身体呢？”

“嗯~？”

“你准备什么时候把身子交给我？”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苏晨张口欲言，可少女认真的眼神，严肃的话语却先一步制止了他。

“这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吧！如果我没有察觉到，你难道就不准备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