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晚餐：食戟之斩魄刀名菜录 第二章 武士餐厅

从地中海驶向天照国的轮船提早了一个星期半的时间到达港口，这让船长和港口的负责人都连连称奇，以为神迹。

当然那不是神迹，而是朽木帕尼尼在吸收了神速的帝皇，咒眼明王佐马利后，用出光临剑的权能，将神速赋予了轮船。

他心里实在是迫不及待地想见到那个人。

将大虚的魂魄吸收为斩魄刀的卍解，这还是他和老爸葛力姆乔一起构思的设想，在罗马教廷他们找了几个教士来做测试，实验证明是可行的。

大虚也有分等级，按照死神界公认的标准，最低等的是基力安，他们几乎没有自我的意识，身形巨大且丑陋，以巫师般的漆黑身躯和长鼻子的面具为特征。亚罗尼洛和朽木帕尼尼在龙江底下遇到的阿修罗刺客龙都是基力安，不过作为帝皇，亚罗尼洛是变异的基力安大虚，而且还凝聚出了自己的斩魄刀。

中等级的是亚斯卡丘，这也是十皇中大部分帝皇所在的级别。现在的朽木帕尼尼、神速的帝皇佐马利，以及武尔坎努斯和颚杀地藏，都是亚斯卡丘。他老爸豹皇葛力姆乔、他老妈牧皇妮莉艾露，在数十年前似乎是处于突破的边缘。

更高等级的是瓦史托德，据老爸所说，只有十皇里的狼皇、死皇和龙皇是这个等级的大虚。

世界上有一个国际美食机构IGO，它对大虚的三个等级做出了更为细致的划分：普通虚的捕获等级是1-49级，基力安的捕获等级是50-100级，亚斯卡丘的捕获等级是101-500级，瓦史托德的捕获等级在501级以上。1级的虚需要动用一个全副武装使用炼金武器的士兵来捕获。

对于一般已经掌握了斩魄刀的初步解放“始解”的死神来说，可以将1-60级的大虚的魂魄捕获，作为自己的卍解形态。但超过60级，大虚魂魄的怨念和反扑就会变得十分强烈，甚至会引起对死神的反噬，导致死神从人类的身体变异为虚。

这个发现震惊了罗马教廷，他们将这种能力称为“虚化”，通过虚的魂魄引导死神的进化。当然，虚化是教廷的绝对机密，只有教皇下属红衣主教和圣轮法院的圣座能够知晓。

现在教廷正在研究，对于已经掌握了卍解的死神来说，能不能让他们借助虚化进一步提升力量。不过这就不关朽木帕尼尼的事情了，他是一个美食作家，又不是研究员。

下了船，从港口出来，他打了辆车去市区的圣玛丽大教堂。

圣玛丽大教堂在1964年完工，建筑外是反射阳光的不锈钢外覆膜，整体是八面墙组成的结构，每面墙壁都起着屋顶的作用，共同围出教堂的内部空间。教堂唯一的开口是向上的垂直式大裂口，站在教堂里，有如身处一座金字塔内。

朽木帕尼尼一下车，教堂的红衣主教因斯特瓦尔出乎意料地是一位西装革履的黑人兄弟，刚见面就先是行了一个礼，然后亲热地给他来了一个兄贵的拥抱。

“哦，亲爱的炽天使圣座阁下，欢迎来到我们的教堂。请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一样。”因斯特瓦尔说。

“叫我帕尼尼或者帕尼尼先生就好。”朽木帕尼尼说道，在因斯特瓦尔的引导下走进教堂。

在一个隐秘的房间内有一条地下走廊，他们走到下面去，只见在光辉的灯光照耀下，大厅有一尊上帝的神像，黑衣教士们忙碌而有序地开展工作。他们的工作是照料受伤的死神，关押对人类社会造成危害的大虚，以及联合美食界相关人士举办各类活动。

地下一层是教会的工作室，地下二层则是休息区，因斯特瓦尔让人整理出一间大概相当于酒店双人床房间的卧室给朽木帕尼尼。

“不好意思，教堂的格局已经维持了很多年了，兄弟们越来越多，只有这样的房间。”因斯特瓦尔抱歉地说。

“没关系，我不是一个挑剔的人。能有床睡我就很满足了。”朽木帕尼尼微微一笑，把行李扔进房间，换了一身淡紫色镶金纹的西装，走出教堂。

他今天约了一个人。

按照绯沙子给的地图，越过起伏的山丘，冻结的河流，从粗糙的水泥路微微向右拐弯后过渡到种植着郁金香和层林尽染的桦树林的柏油马路，良好的环境明白无疑地显示着这是一个富人居住的区域。

拐进山谷大道后，周边的景物都不同了。朽木帕尼尼清楚地看到道路两旁有精心打理过的花圃，至少隔着千米远的距离才有一栋三层或四层的别墅，中间偌大的草地和森林用栅栏隔开。

也就是说，这里的每户人家都拥有跑马场一般的土地面积……真是土豪啊。朽木帕尼尼不禁在心中感叹。

往前不过二三十公里，山谷大道的景象就演变为一派荒芜景象。柏油马路过渡成了连水泥都没有铺就的碎石路，粗放生长的林木影影绰绰，像是鬼魂游弋的百鬼夜行。

“水库？”

不经意间，朽木帕尼尼眼角的余光瞥见碎石路边立着一个大大的标牌，上面用英文写着“诺亚水库”的标志。

但这条碎石路着实难走，越往山里去越窄，别说轿车了，可能连越野车也得考虑宽度才能在这条路上行驶。同时，朽木帕尼尼感觉到自己似乎逐渐在往东北的方向偏移，隐约能听见浩荡的水流哗哗声。

沿途不时地会有石料和生锈的钢铁堆砌，似乎是建筑垃圾——这看上去更像是已经被废弃的地方啊。

接近黄昏时分，一抹紫色的辉光照耀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朽木帕尼尼看着眼前的景象，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这里的确是一个废弃的水库，工程车横七竖八地停在湖边，金刚石砌成的大坝拦截了来自远处山脉的汩汩江流。

但在走出森林的道路尽头，却立着一块硕大的石碑，刻着“阿努比斯剧场”的字样。

石碑周围，无数猛兽的尸体骨骸陈列，有剑齿虎、麋鹿、熊等巨兽，甚至还有一具巨大的猛犸骨架。它们有些肉体还在腐烂，已经深深地埋入地下，只露出身体的某些部分，有的则完全成了零碎的骨头。

大虚墓场。朽木帕尼尼没来由地想到了这个词汇。

就在这时，湖面上传来了水波翻动的声响。

朽木帕尼尼定睛望去，只见一艘独木舟缓缓在湖心飘荡，一个戴着斗笠的黑袍人用木桨划水。

他从虚空中拔出噬虚饕餮三叉戟，念诵着解放的咒语。

“开始晚餐吧，噬虚饕餮。”

全身都被银灰的硬化物覆盖，臀部长出一根粗壮的鲨鱼尾，尾巴末端有着三叉戟般的骨质物延伸出来，如同古代神话里的波塞冬挥舞他的海神三叉戟。他的头部变得狭长而狰狞，从后脑一直到脊椎都长出了密密麻麻的斩刀，向后弯曲，仿佛一头海洋剑龙。

奇特的是，在朽木帕尼尼的上半身，空气中的水分被抽离出来凝聚成固态的铠甲状，伸展出恐怖的鲨头和阔刀一般的鲨鳍，附着在他的双肩处，就像背负着一头巨鲨。

这是不完全的归刃，只念诵一半的解放语，让噬虚饕餮处于半归刃的姿态。这样解放后他依旧能保持较小的体型。

一跃而入湖水中，他以鱼雷般的速度极速前进，将湖面直接劈成了两半！

朽木帕尼尼没有丝毫犹豫，带着三叉戟骨质物的鲨鱼尾一甩，那小舟便被一分为二。

但黑袍人却脚尖点着破碎的木板，轻轻腾空跃起，站立在百米开外的湖水之上，像是古代轻功水上漂的侠客。

在绯沙子给他发送了一个名为“武士餐厅”的地址时，他就知道这不是个好来的地方，因为她在信息里还加了一句：“这里以前是神话中被称为‘龙宫’的一部分哟，我从海里把它捞了上来，用来当做我自己的宫殿。”

这可是龙皇的宫殿啊。

朽木帕尼尼猛跃出水面，环绕在他身体周围的浪花旋转着凝聚成一头头气劲澎湃的巨鲨，通体湛蓝，张着血盆大嘴朝黑袍人噬咬而去。

只要在有水的地方，他就能利用噬虚饕餮的能力，将水元素化为堪比金属利刃的巨大杀器！

但让朽木帕尼尼没想到的是，一头巨鲨狠狠轰击上去，那人身上披着的黑袍被粉碎，却在一瞬间释放出魔力量惊人的螺旋气流，将巨鲨直接绞成一滩水花。

蛇！

出现在朽木帕尼尼眼前的是一头身形修长的蟒蛇。

盔甲的铁片般铿锵作响的蛇鳞，鳞片之间流动着漆黑的液体，偶有一滴洒落湖泊，顿时散发出恶臭和灼灼蒸汽。蛇的头部一张面具，如大刀般的尾巴上有一个漆黑的虚洞，周身都长出密密麻麻的触角。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角，若是仅从身形和气势上来判断，说眼前这头庞然大物是龙，也并不能说是语法上的错误。

见自己释放出去的巨鲨都被蟒蛇绞碎，朽木帕尼尼不禁咧嘴笑了笑。

真是凶狠的大虚，捕获等级……21。种族是恶魔大蛇。

然后，他粗壮的双臂极速震动着，穿透了恶魔大蛇的脑袋。

啪——

恶魔大蛇庞大的身躯忽然停止不动了，蛇头中传来清晰的骨骼碎裂声。

朽木帕尼尼收回手，任凭蟒蛇缓缓沉没下去，爆炸掀起的巨浪一波接一波地冲刷着堤岸，湖水竟然神奇地朝两边分开，露出大蛇爆炸后留下的残躯，笔直得像是铺设好的道路。

一边往前走，他还不忘把恶魔大蛇提溜着一起拖走。这头虚虽然捕获等级不高，却是相当可口的美味，如果能和捕获等级73的闪电凤凰一起料理，就能利用蛇毒分解闪电凤凰肉内的蛋白质，做出蛇咬鸡的美味。

湖水分开后湖底赫然出现了一个地下入口，朽木帕尼尼直接快步冲进入口，顺着阶梯往下奔走，没一会儿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天然岩洞。

一条浅浅的地下河弯曲延伸，淡金色的荧光在前方闪烁着，幽深的钟乳石倒垂着形成千奇百怪的形态，鲜艳的花草盛放在地下河两旁的浅滩上，即使没有光照也一样散发出艳丽的色彩和迷人的芳香。

整个岩洞的全貌都呈现在朽木帕尼尼眼前。令人惊讶的是，在浅滩上方，一道几乎垂直的岩壁裸露着，上面竟然镶嵌着一座高达五十米的金色宫殿！

“武士……餐厅吗……”

宫殿通体灿金色，龙柱、瓦片全都以砂金构筑，房顶的飞檐是一头没有翅膀的巨龙形象。

由于镶嵌在岩壁上，宫殿只露出了半边结构，朽木帕尼尼飞身跳上宫殿，挥起三叉戟尾巴轰开宫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金碧辉煌瞬间流淌出来。

宫殿只是外形而已，内部实际上是一个环形的场地，如同古罗马斗兽场一般的看台环绕着中央的空地，空地上是两座巨大无比的厨台，从厨刀到锅碗一应俱全，皆是黄金材质。

朽木帕尼尼饶有兴致地坐在看台上，俯视下方两座厨台上，一个少女和一台龙形机甲在各自忙碌着。

少女有着一头粉红的齐耳短发，皮肤白皙得像是从冰雪里走出来的公主，看起来是十六、七岁的模样，深蓝的眼眸如同宝石般瑰丽。

正是绯沙子。

不过当朽木帕尼尼想出声打招呼时，她却转头摆出恶狠狠的表情，还挥了挥拳头。

在绯沙子对面的龙形机甲通体赤红色，呼吸之间喷吐着凌厉的气息，棱角分明的钢铁龙鳞上多了部分黑色的漩涡状花纹。它并非类似于机甲的直立人形，而是一只巨大的猛禽——长着一对弯曲龙角的鹰头，钢铁利爪，火焰般缥缈的黑红色羽翼。

特别不同的是，机甲的背部还长出了两根螺旋骨质物，如同加农炮管一般，超过了它体长的一半，在胸口处凝聚出一颗凶恶蝙蝠头的形状。

机甲的双腿长着密集的金属獠牙，右手一柄三叉剑，左手一枚盾牌。

好像是，毒属性的？

眼下的场景真的如同一幕戏剧，两个料理人在表演台上各显神通，而朽木帕尼尼则是唯一的观众。

可让他疑惑的是，绯沙子和龙形机甲的厨台上都没有食材！

绯沙子的案板上摆放着的是一块木头，从色泽上来判断应该是上古时代北欧一带的云杉，树龄至少超过了五千年以上。她煞有介事地用厨刀把那块木头切成粒状，切面光滑，然后放进锅里加入马德拉葡萄酒一起炖煮。

反观对面的龙形机甲，却只是把木头放在一口玻璃缸中，从背部的炮管中喷吐出大量混合着冰块的水，让木头浸泡着。

“这是……哪门子的料理对决啊。”

虽然感到莫名其妙，朽木帕尼尼还是沉下心来，观看两个料理人的一举一动。

半个小时后，绯沙子的料理出锅了。她用汤勺舀起暗红色的酱汁和木块，盛入碗中，竟然隐约散发出牛肉的香气。

龙形机甲则直接用龙爪抓起冰水里的和绯沙子走到中央，彼此交换料理。机甲夹起一块被切成拇指盖大小的木头粒，闻了闻，发出深沉的机械音：

“不错，用豆腐模拟牛肉的纤维，用分子料理的技术提取极北之地捕获等级188的肯泰罗的牛血，高汤是以肯泰罗的牛骨熬制，很完美的一道红酒炖牛肉。”

顿了顿，龙形机甲忽然说：“可是啊，你没有理解这场对决的题目。料理主题是‘用云杉木做一道料理’，不管你再怎么费尽心思，木头不能吃就是不能吃，哪怕沾上了酱汁，也不能被当做牛骨来啃。”

机甲忽然升起一道蒸汽来，龙头垂下，背部装甲开放，从里面走出一个带着黑纹白面具的男人。

“不行哦，小绯沙子，你完全没有表现出让我觉得精彩的地方呢。你想加入学园的科学技术研发局的申请，恐怕我是没办法通过了。”

“啊——”绯沙子垂头丧气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