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宗众人离去的第二日,江安城恢复如常。
陈太生爬上荒宅的墙头,见那匿迹数日的陆瑾盘膝坐在荒宅内,既不练剑,也不动弹,像是生着闷气。
陈太生悄摸摸下了墙头,那陆瑾看都不看他一眼,走进一看着实吓了一跳,那陆瑾脸色黑的可怕。
“陆少爷,多日不见,近来可好。”陈太生干笑两声,想来陆瑾是因为家底不够殷实,与浩然宗失之交臂而在生闷气罢了。
果然是孩子气性。
“莫慌。”见陆瑾不曾搭理他,陈太生也在一旁坐下,轻声道,“浩然宗而已,入不了浩然宗,还有别的宗门了。”
陈太生不说倒还好,一出言,那陆瑾豁然抬头,双目死死盯着陈太生。
看的陈太生背生寒芒。
半晌,陆瑾小嘴一瘪,“哇~”的嚎啕大哭起来。
“呃......”陈太生无语,这些个富家子弟都是这般脆弱吗。
“乖,别哭。”陈太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劝说才是好,忽然想起小时候自己哭闹,娘都会塞颗糖给他,然而摸遍全身都未曾找到,情急之下,抓了一把雪塞入陆瑾口中。
效果自是立竿见影,陆瑾立时止住了哭声。
“啊,呸。”陆瑾被糊了满嘴,当即跳起来,吐出口中的雪,龇着牙咆哮道:“陈太生,你找死。”
孩子脾性来的快,去的更快,如此一闹,陆瑾也是平静下来。
只见陆瑾撸起袖管,白嫩的小臂上,满是触目惊心的瘀痕,看样子应是最近新增的。
“我爹打的。”陆瑾倒是平静,撇撇嘴说道。
“嘶~”陈太生倒吸冷气,自家的孩子,疼爱还来不及,怎么会下得如此重手,莫非这陆瑾不是亲生的?
“想什么呢?”看陈太生的表情,陆瑾自是明白他心中所想,“我定然是爹亲生的,而且就我一独子,我娘早故,我爹可是极为疼爱我的,可所谓有求必应,不过自幼开始,他便不允许我习武练剑,每次见我持剑,定然大发雷霆,不由得打我一顿。”
“那是为何?”陈太生不解,习武练剑是好,可强身健体,他倒是想学,可师承无门。
陆瑾不言,似有难言之隐,陈太生见状,也不再追问。
“前几日听闻,有浩然宗的仙人前来收徒,我自然想去,可我爹趁我半夜睡着,竟然封死了门窗,关了我三天三夜,直至浩然宗走了,才放我出来。”陆瑾说道,满是委屈与不甘,甚至眸子里隐隐又泛起了泪光。
“噗嗤~”
陆瑾说的可怜,可陈太生有些忍俊不禁,死死掐住大腿肉,他知道此时绝不可笑,若是笑了,那便是死无全尸了。
听得陆瑾念叨半晌,陈太生也是略略平衡,家家如此,出身富家子弟并不见得极好,万事身不由己。
至此陈太生也是明了,为何陆瑾要在这荒宅内偷偷练剑了。
这一日,二人聊了许久。
便约下来,每日由陈太生来做陪练,对此陈太生倒是欣然接受,毕竟收了陆瑾的银子,定然需要偿还一些了。
江安城的日子和以往一般无二,枯燥乏味。
如此过了半月有余,眼瞅着年关便要来了。
过年在江安城可是极为重要的节日,是马虎不得的。
甚至有大户人家,已然贴上新的门神,挂上大红灯笼,甚至连镇宅的大狮子也带上了红绸,为的就是图个新一年的好彩头。
江安城的街道也是恢复了往日的繁华,购买春联、年画,制备年货的人们络绎不绝。
街道两旁的小摊也是摆了起来,贩卖之物皆是五花八门。
酒肆内更是热闹非凡,大家之人宴请各方宾客,名酒好菜自是少不了,还多有舞姬助兴,一派欣欣向荣阖家欢聚的美好。
只是不知为何,陈太生今日一直有心悸之感,好似要有什么大事发生,搞得他心神不宁。
突然心神一振,似有所感,顾不得其它,慌忙往家赶。
“小友且住。”行至一处小摊前,有人出声拦住他。
“道长,你找错人了。”陈太生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位留着羊须胡的算命先生,一身青衫,背后挂一白帆,帆上题“请算,神机”,四个大字。
“请算”?何为请算?
陈太生不懂,往日里见的哪个不是“神机妙算”。
“无妨。”老道笑着捋捋胡须,狭长的眸子里满是狡黠,“贫道算命不为银两,单求个机缘,小友,我观你与我有缘,贫道为你算上一卦可好。”
“没钱可算得?”陈太生一怔,有些诧异的问道。
那老道闻言,脸上的笑容一僵,很快便是失了笑脸:“那便算不得。”
陈太生撇撇嘴,颇有鄙夷,满口胡言,一看便是个江湖骗子。
转身要走,却瞥见老道的案几上摆了几册书籍,于是便上前细细观来。
《风花雪月事》、《天下妖怪论》、《江湖聚义录》......以及《纵横剑决》。
陈太生看似随意翻了片刻,拿起那本剑决:“这个可是卖的。”
“卖的,自然是卖的。”老道连连点头,“小友果然好眼力,此剑决乃是顶级功法,天下间独此一份,当年为此争夺此剑决,江湖豪侠死伤无数,最终还是贫道......”
“价格。”心中有事,陈太生有些不耐的打断老道的长篇大论。
“一口价,纹银二百两。”老道见状也不客气,只是咧开嘴说道。
闻言,陈太生瞳孔骤然一缩,这老道当真黑心,一本破烂竟然胆敢要价二百两?
当即扔下,转身要走。
“小友且住。”老道连忙出声拦下,“小友可是着急了不是,都是做买卖,许我要价,便是许你讲价,何不讲讲看?”
陈太生闻言,细想也对,便随意说道:“二两碎银。”
“成交。”哪知那老道当即爽快答应,一拍桌面敲定。
陈太生怔了又怔,似是有些茫然,此事......还能如此?
不再废话,扔下二两碎银,拿起那泛黄的书册转身便走。
而在陈太生走远后,那老道四下瞄了一圈,从怀中掏出了一本旧籍,放于案几,而泛黄的书页上赫然写着“纵横剑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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