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个传说。
蔡邕流亡吴地的时候,恰好听见有人烧梧桐木做饭,他耳听得梧桐木被火烧发出的巨大声响,知道这是上等的良木,立刻将木头抢救出来,并做成一张琴,因抢救的时候慢了些,导致做成的琴琴尾烧焦,故称为“焦尾琴”。
这把琴在历史上的名声极为响亮,蔡文姬竟然说它“拿不出手”。
不过仔细想来,倒也可以理解,虽然对后人来说,司马相如的琴,和蔡邕的琴是各有千秋,但对当代人,司马相如乃是古人,蔡邕是今人,两张琴就算同样具有艺术魅力,缺少岁月熏陶和古人光环加持的焦尾琴相对来说也会显得比较没有绿绮那么上档次。
但这只是对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人来说。
貂蝉是知道焦尾琴的,甚至于在她的记忆里,焦尾琴的名气比绿绮要大很多。
一眼看见焦尾琴,她不禁手心发汗,浑身颤抖,只是表面上还要强作镇静。
就连在虎牢关前,面对十八路诸侯,都没有让她这么紧张。
蔡邕不仅拿出来焦尾琴,也令人将绿绮取出来。
相对古朴甚至有点寒酸的焦尾琴来说,绿绮历代都是由达官贵人收藏,保养上自不必说,还时不时因为收藏者的爱好给亲上加些新的装饰或者铭文,数百年来,这张琴比起当初,更显得贵气十足。
蔡邕调好了琴弦,他先试绿绮。
貂蝉对司马相如没什么不好的偏见,虽然对她来说焦尾琴名气更大,但今日能亲耳听见绿绮的音色,她还是觉得三生有幸。
特别还是蔡邕亲弹。
蔡邕都不知道他自己在后世名气有多大——不过,再大也打不过他这个败家闺女就是了。
貂蝉偷偷看了蔡文姬一眼。
蔡邕试弹之曲,果然是《凤求凰》,据说当年司马相如以此曲琴挑卓文君,成就他天下第一软饭男的名声。
无论是绿绮还是蔡邕,都果然名不虚传,聊聊断片,以尽显那《凤求凰》的靡靡之音。
“凡是听过我爹弹奏凤求凰的女子,就没有不爱上我爹的,完了,看来你果然要变成我的后娘了。”
蔡文姬在貂蝉身后小声说道。
貂蝉一如既往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蔡邕只奏了一些断片,便停下琴来。
“绿绮有情,可惜无义,而且儿女情长,缠绵悱恻,弹奏《凤求凰》正好,但若要演奏贵友的《侠客行》,却易落得下品,我并非惜此一琴,只是若放任小女以此琴弹奏《侠客行》,怕惹得司徒小姐见笑,虽说我和司徒大人政见不合,但那是公事,和艺术不能混为一谈,而且我常听小女说司徒小姐才貌无双,对音乐的理解无与伦比,本就有意结交。”
蔡邕一席话让貂蝉颇为感动,原来这位东汉大才子对自己是心无芥蒂,完全是从艺术角度出发啊?
这么看来,反而是自己心胸狭窄了。
貂蝉连忙起身为自己的失礼道歉——虽然也没什么失礼的地方,但蔡邕的执著还是令她肃然起敬。
“我爹当年也是用这一套话把我娘骗到手的……”
蔡文姬在一旁嘟囔,结果惹得蔡邕满脸通红。
这丫头真能给人下不来台啊!
蔡邕将绿绮推在一边,郑重的将焦尾琴摆在面前,正要弹奏,貂蝉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我此来给伯喈大人带了见面礼。”
“司徒小姐这么客气啊!”
蔡邕连忙接过来。
他看着眼前是个用绸缎精心包裹的,薄薄一张本子,心里好奇,这是何物。
貂蝉解释道:“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只是我偶然在洛阳集市上得到一张无名琴谱,听闻伯喈大人一直在搜集散逸失传的乐谱,也许伯喈大人对这曲谱会有兴趣,还请见笑。”
蔡邕打开绸缎,才发现本以为是书本,却是抄录着曲谱的绢布,中间夹了几层纸来固定其形。
蔡邕随手翻开,只看了一眼却突然眼前一亮。
他双唇紧闭,手微微有些颤抖,几乎是不敢相信的看着貂蝉,却又久久发不出声音。
哇,看这个反应,这是“真货”!
貂蝉当然知道蔡邕如此反常是为何,但假装不知——扮猪吃老虎!
蔡文姬见爹爹这个脸色,甚是好奇,连唤了好几声,蔡邕都不答话,而是紧闭双唇,骤然坐在焦尾琴前。
他看了一眼曲谱,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指落琴弦,一阵乐音如江潮汹涌而出。
蔡文姬初时并不经意,可一听到这曲子,她也一时错愕,连忙正襟危坐,一脸肃穆,大气不敢喘一口,只听爹爹弹奏。
虽然貂蝉自己也试探过几次这首曲子,但如今蔡邕以焦尾琴弹出来,却是大大的不同,她的反应跟蔡文姬几乎是一样,一脸肃穆,静静的聆听这曲——
《聂政刺韩傀曲》,又名……《广陵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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