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属于半封闭式的,只有进出口是开着的。我站在车牌下,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魇,倒是看见一个小女孩背着书包,低着头坐在车牌旁的的长椅上。
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嗨!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孩并没有理会,我慢慢的坐在她的旁边。仔细听才听到她说“我…我没事…”
她一直这样呢喃着,仿佛看不到我们的存在。
我转头问阿尘,“这是怎么回事?”
他谨慎的拔出剑,准备战斗“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都知道自己在做梦,她陷入梦境里太深了。所以跟她沟通的作用不大。”
“那为什么当初齐宇还跟我沟通了呢?”说到齐宇,还是莫名觉得惋惜,齐宇在现实世界已经死了。在死后的世界又死了一次,他会去哪呢?
“齐宇当时为什么有小团队?”我突然想到,在城堡附近,我见的大多数的人他们都是单独行动,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帮别人打高级珠子。
“这个世界总会形成领导者,也总有人需要小团体来摆脱孤独。齐宇的团队在当时也不算个小团队,他们会分成几组,在一个晚上解决小组里所有的珠子。比起一个人对付一个珠子,一帮人的效率会高,存活率也大。”阿尘淡定得解释着“快去找把趁手的武器”
我环顾四周,这里除了车站,车牌,长椅,没什么可利用的武器。
“这里没什么武器可以用啊…”我无奈的说到。
“你再仔细找找”阿尘依旧盯着进站口。
“我总不能拿车牌当武器吧!”我指了指车牌,起身查看它,才发现这站是始发站。
“就说很不稳定…”阿尘吐槽道。
“没事啊,你就是我的武器!”我得意地说着。
这时突然进站口有一辆公交正在慢慢驶来。
阿尘压低声音“带着小女孩躲在长椅后面。她要是受到伤害,一切就要重新开始了。”
虽然小女孩的意识不在线,但还是会跟我走。我们藏在长椅后面。听着公交车慢慢的靠近,心也不由得紧张起来,阿尘依旧站在原处,手里紧握剑柄。
车稳稳的停在阿尘面前,车门咣的一声打开,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见没什么事,我探出头来告诉阿尘“这是始发站,车都是停几分钟的。”
“躲起来!”阿尘感觉有点不对劲,突然的训斥,我也只能乖乖的缩回脑袋。
突然,一声巨响,把公交车压的扁扁的。我下意识的抱住女孩,女孩停止了呢喃,看着我。
伴随着脚步声,它踩着已经被压扁的公交车,一步一步的走下来。即使车被压扁了,但到时间后还是开走了。
我忍不住好奇,在长椅的缝隙间查看,却什么也没看到。这次不会是隐形的吧!
阿尘感到一阵风从他耳边呼啸而过,他意识到魇已经向女孩那边跑去。
他大喊道“他过去了!快躲开!”说完他扔出手里的剑,盲狙魇的位置。
果真中了!虽然剑直直的插在墙上,地上也没有血迹,但魇痛苦的怒吼一声。我面前的长椅像是被庞然大物压倒一样,我抱紧小女孩立刻翻滚到旁边,躲过一劫。
“我把它引到空旷的地方,你们找好地方躲起来!”阿尘借着长椅跳到我的面前把剑拔了下来。
我点点头,始终紧抱着女孩。
那一剑仿佛把魇惹急了,阿尘把它引到进站口。
我和女孩往出站口跑去。拐角处有一个小型的修锁铺,我把她放进去,自己也进去,用工作台把入口堵住。一顿操作,属实给我整累了!我坐在地上大口喘气,顺口问了一句“你没受伤吧?”
“没有。”小女孩用稚嫩的声音回答道。
我惊讶到“你‘醒’了?”
她没有作答,拿出口袋里的手帕,帮我包扎手掌上的伤“谢谢你救了我”
我微笑着摸摸她的头,这么乖又善良的女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噩梦?我转头看着阿尘和“空气”战斗,可能这个女孩身上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魇。
女孩仿佛也注意到了阿尘,她转头问我“这位哥哥在干嘛?”
“他啊…哥哥在和‘时间’战斗呢!”
“时间…”女孩的眼神暗淡了下来。
我注意到手帕上的名字——阿鲸
“你叫阿鲸?”我尝试打开话题。
“嗯嗯。姐姐你叫什么名字?”阿鲸问道。
“我叫伊洛”女孩的眼神时不时地看向阿尘“阿鲸,你想不想帮助哥哥呀?”
“想…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做,什么事都做不好”
委屈的表情在她肉嘟嘟的脸上,显得十分惹人怜。
“你只需要告诉姐姐,你在车站在等什么?说不定会帮助哥哥!”我小心的询问着。
“是啊,我在等待什么?过了好长时间了…我在等什么?”
阿鲸陷入回忆“这天我是去考试的和哥哥一起去的,坐车的钱都归哥哥保管。到了车站后,我们在等车,可他突然说,现在还早,他要去找同学玩。我…很害怕…这场考试真的很重要…我没有钱坐车,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着阿鲸抽泣起来,我轻抚着她的后背,她调整好心态继续说道“我求他…求他不要去!我拉着他的衣角。他甩开我,向我扔了一枚硬币。我告诉他这只够我去的钱,我回来的呢?他说要拿这些钱去打游戏,不会给我的!硬币砸中我的眼睛,看不见它滚哪去了。我努力睁开眼寻找着,好不容易发现它,它却被别人踢进了下水道。”
我揪着心地听着她的故事“然后呢?”
“我想着他肯定会回来坐车去考试的!我就在这车站等啊等,等了一辆又一辆。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车站真的好吵,我内心真的很抓狂。从未觉得时间可以过得这么慢…我等着等着睡着了,等我再次睁开眼…看到的第一眼…第一眼…是我哥哥坐上公交车上无情的嘲笑我,他没有叫醒我…”
阿鲸的声音颤抖着“他为什么不叫我…为什么…他明明看到我了…我终于忍不住大声尖叫起来,伴随着眼泪,一起涌了出来!我仿佛听到了考试铃的声音,它催促着我,而我原地不动,错过考试…回到家被爸妈指责这么重要的考试都要偷懒不去,我解释了…他们只信学习成绩好的哥哥…”
她瘫坐在地上,环住我的脖子,失声痛哭起来。我不知道怎么安慰。
她一直坚持宁缺毋滥,相信只要耐心等待,事情会好转的。偏偏最后掉下的红苹果,通常是酸的。而等待又像是没有符号的雨夜,站在车牌下,被雨水淋湿的脸模糊得看不清,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那个朦胧的雨季,淋湿了她的天真,也淋湿了她的清纯。
而她的家庭,又非常的重男轻女。她一辈子活在哥哥的阴影下,她的所有进步都会是哥哥教导的功劳…
再次转头,阿尘和“时间”的战场离我们越来越近。他气喘吁吁地说“我看不见他,定位不到它的要害的位置。你找到办法了吗?”
“我…”我正要说我什么没有找到时,阿鲸张开我的手掌,把一枚硬币递到我手里“谢谢你倾听我的事情,你是第一个乐意听我说这事的人。”
“硬币?”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赶紧冲了出去,把硬币扔给阿尘。他精准的接住。
“哥哥!把硬币扔地上!”阿鲸也出来了。她向阿尘大喊道。
阿尘照做,硬币落地撞击地面的声音,如此清脆。硬币在空中弹跳时,分解成两个。接着二分成四…硬币堆满了地面,“时间”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声音。
“找到你了!”阿尘轻笑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去,把“时间”大卸八块,消灭了它。
正当以为都结束时,一个男孩出现在公交车上,他不紧不慢的下来,嘴里说着羞辱阿鲸的话。
阿鲸捂住耳朵,蹲下来“不是这样的!”
我平静的说道“阿尘,解决他。”
阿尘一个拔剑的动作后,帅气收剑。这个世界又恢复了平静。
我安抚着她“哥哥不见了…不怕不怕”
一切结束后,落日余晖洒满了整个世界,我陪着阿鲸,阿尘陪在我身边。
“该走了”阿尘说道
“再等等”我转头对阿鲸说“我们去考试吧。”
我牵着阿鲸的小手上了公交,等她考完试,又一起送她回来。她在公交上安稳的睡下,结束了这场噩梦。
阿尘坐在隔壁的椅子上,我悄悄地拿出阿鲸书包里的草稿纸和铅笔,比划着阿尘的样子,画了起来。
“阿尘呀?为什么他哥哥会出现?”我边问边画着。
阿尘望着窗外,刺眼的光芒仿佛对他没什么影响。阳光撒在他的身上,又让我想起他在我的世界的样子…
“其实,她哥哥才是真正的魇。‘时间’是黑子而已。”阿尘淡定的解释道。
“不会吧!”我认真的敷衍着…
画好后,我坐在他旁边。把画递给了他,他先是一脸震惊,后又露出难有的温柔。他轻抚着画中的自己,看得入神。
“我上次出去,又想把你画出来。去寻找你的信息,可是我到了梦境之外,就会忘记你长什么样…”
他没有回应,依旧在看着那副画。
“不过你放心!我在梦里多画画你!说不定我的手就记住你了!然后等出去了,我…”
“谢谢你”阿尘温柔的目光落在我的双眸里,似一股暖流。
我反应过来,脸热热的。我用手狂扇着。“多大点事!”
我立刻转移话题“对了!你和云启分别是剑和弓的第一,那魔呢?”
与此同时…
“云启!剑客人呢?”一个女孩子扭着云启的耳朵,问道。
“大小姐!求你大发慈悲!松手吧!”云启求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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