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 第三章 命运多舛（三）

三七：“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要哥哥了？”

不为：“我好好听话，爹爹不要把我送走，不为是爹爹的儿子……”

李大哥看着两个孩子哭得泣不成声，心里也如同刀割一般。慢慢的两个孩子也没有在吵闹，剩下的只有全家人的哭泣声。

三七在李妻的连哄带骗下终于抽咽的睡去，李大哥见三七睡下便叫不为：“和爹出去走走吧，爹有话同你讲。”不为随着爹爹走到屋外。

李迈着沉重的步伐，不为紧随其后，走了许久李终于开口：“不为，你知道为什么爹爹要把你送去给赵大人吗。”

不为看着爹爹疑惑的说：“不为不知道。”

李：“怪就怪这个世道，我们家里马上已经无米下锅了，是爹爹没用，养不活你们。恰好这个时候遇到赵大人。赵大人家境好，你跟了他说不定以后还会大有出息。”

不为强忍泪水说道：“不为不怕吃不饱，也不怕穿不暖，只想一家人在一起……”

李看着不为蹲下身两只手搭在不为肩膀上：“不为，爹爹的苦衷你长大后会懂的，只怪爹爹没本事……”

不为虽然年纪很小，但是非常懂事，看着爹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爹爹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李：“爹爹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三七她不是你的亲妹妹，是爹的一位故友以命相托照顾的，爹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希望你以后不要怨爹娘……”

不为：“不为知道爹娘的不得已，爹娘不要忘了不为，不为也不会忘记爹娘。”

李：“如若以后爹娘不在了，你一定要找到你的妹妹照顾好她。”

不为：“爹不说不为也会一辈子照顾好三七的……”

李：“是爹对不住你……”

……

第二天。

李大哥从布袋里拿出了赵全给的两锭银子，放在桌上，对李妻说：“这是赵大人给的。”

李妻愣了一下，拿起两锭银子看了看又放在了桌上：“我们又不是卖孩子，他这是何意。”

李：“百般推脱之下我才收下的……有了这银子以后也能让三七过得好些……”

三七醒来立马小跑过来找爹娘，想要劝说爹娘回心转意，不料恰巧看到了这一幕：“原来爹爹是把哥哥卖出去了，我讨厌爹爹，讨厌爹爹。”说罢，三七跑了出去。

李大哥和李妻正要追出去，不为跑出来拦住了爹娘：“爹娘我去同三七讲罢。”不为说完急忙跑去追三七。

“三七，三七等等……”不为边追边喊，三七跑得飞快，不过还是跑不过不为，不为追上她一把拽住：“三七，你听哥哥讲，好不好。”

三七哭得不停抽泣，看着哥哥点了点头。

“三七很喜欢鱼吧，我们家三七很善良呢，舍不得鱼被卖出去被人吃掉，但是三七从来没有吵着不让爹爹卖鱼，因为我们三七很懂事，知道我们要靠卖这些鱼才能活下去。其实哥哥走也是一样的，不要怪爹娘，他们也是没有办法，为了我们都能活下去所以才要把我送走。”不为对三七语重心长的说着，这番话一点都不想是出自一个五岁孩子的口中。

三七听了哥哥说的话，明白了爹爹的用意，但是依旧很难过：“可是我舍不得哥哥……”

不为：“哥哥也舍不得你呀，等哥哥吧，哥哥长大了一定回来接你……”

两个孩子终于都接受了这个事实。接下来的两天，家里格外的安静，屋外也没有两个孩子的笑声，吃饭时一向爱吵闹的三七也格外安静，李妻则一直为不为裁制着衣物。

终于到了离别的时刻……

李妻为不为穿上了刚缝制出来的新衣，大小刚刚好。

李：“不为我们走吧，三七跟娘亲在家里罢。”

三七：“我想和爹爹一起送哥哥。”

不为：“三七听话，跟娘在家罢。”

一家人难舍难分的走出屋外，望着爹爹和哥哥远去的背影，三七终于忍不住泪水哭了起来，想不为喊到：“哥哥，你长大了一定要来接我。”

不为听到妹妹的呼喊终于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回头大声回应三七：“会的，我会的，三七要好好听爹娘的话。”

三七：“会的，我会的。”

……

两父子沉默了一路。终于走到了客栈，赵全早已命人套好了马车在客栈门口等候，只等不为来了便出发。三人终于会面。

李：“赵大人，我把赵为给你带来了。不为快见过父亲。”

赵：“不妨事，不妨事，一路辛苦了可曾用饭？”

李回答说：“用过了，用过了。”随机转过头再次对不为说：“还不快见过父亲。”

不为想是一直没有称呼李大哥为父亲，一直都是叫的爹爹，所以对于父亲这个称呼还是可以接受，虽然有点小声和不情愿但不为还是叫了一声父亲。

说罢，赵带着不为上了马车，赵全打开马车窗帘对李大哥说：“李兄就此别过，赵某必当将赵为视入己出。”

李：“小人自然放心。”

李目送马车离去很远，直到马车消失时还楞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