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天不易：我是俗人就干生意 第八章 卫戍漆山

这是个拼爹的时代。别说，有爹拼的结果确实难以预料。

卡加还真就给我弄来了一张“特赦令”。

虽然我至今不知其爹——她口中的“大”是谁，但这并不妨碍我享受重生快乐。

手握这张决定生死的薄纸，我感慨万千。

啊基诺上短短两月，几乎经历了世间所有的悲苦。

先是被收监，接着为生存拾荒，然后为打牙祭生个火，霉到偏遇外军开战。

结果受判通敌，再往下，死牢，毒打、高烧，直至邂逅警花卡加。

过山车般的遭遇，每一环都是步步紧逼，压得我险些喘不过气。

好在，现在总算明白了。原来——

人生就像剧本，每一场，都有人预先写好，一步一步，引导你走向该去的地方。

换个说辞：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这不，眼前一张薄纸，我又被安排到了漆山。

准确说，是加入卫邦戍边的“疆防”大军，入驻漆山。

这也是我获得“赦免”条件之一。

负责运送新兵的巡防军快艇，早早就停在了南监大门口。

与我一样被“特赦”的死囚还有十名，这会全都迈着整齐步伐，高喊口号准备登艇。

而我和屁股下的座椅，已经提前坐在了飞艇上。

离别在即，当我左顾右盼打量南监，这座自己生存了二十多天的监狱时。

“嘎”，一辆摩托狂飙而至，厉声刹停在飞艇旁。

——卡加来送我。

“死囚，你的命是我给的，记得活着，本宫还等你来做人种呢！”

她眼睛红红的，里面有亮晶晶东西涌动。

“谢谢您，宿长，感谢您在9监区期间给予的关照。”

看着卡加，我心里也湿漉漉的。

就这个女人，用自己的“水”救下了我。

就这个女人，让我体验了异星的“臭”。

就这个女人，给了我再次重生。

我瞅瞅自己，很想送她点什么，以表感激之情，可身上除了衣物啥也没有。

瞥见左腕手表，想解下送她，却怎么也脱不掉。

情急中，我拿起她的手，低头嘟了一下，心想就送个“文手礼”吧。

不料卡加却挣脱出去，抬手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枚天珠，双手挂在我胸前。

“这是阿姆留给我的，就让它护佑你，建功立业，平安归来吧！”

她说着探身向前，在众目睽睽之下。

突然一把抱住我脑袋，滚烫的双乘迅即压上，对着我的嘴巴霸道就是一文。

随之，又在我脸上狠来了一口。

卡加腥红的口红立马印在我脸上。

周围人们哄堂大笑。

“肖战宇，我等你！”

她跨上摩托飞驰而去。

……

顾名思义，“漆山”就是一座类似黑色油漆般颜色的山。当然，也是我们番号和部队驻地。

我所在军队模块的全称是：

大基诺邦疆防军特种作战师铁血团——漆山营。

我是这个营冲锋连的战士。

“冲锋连”即“敢死队”。虽说已经不是“死刑犯”了，但这就是我再生的身份。

在疆防军花名册上，我正式被称“肖战宇”。

那个流民104678永远消失了。

这是生命中贵人，警花卡加给我取的名字。

由于之前“建警节”袭击事件，边界上原本就紧张的局势再度升温。

才来军营一天，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回相遇“决战”两字了。

长官的动员说决战、标语上写决战、其他人口中也是决战。

漆山和啊基诺所有的山脉一样，都是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山坡表面，与山脚下的荒滩漠野相同，全为黑色。

其实，直到进部队驻地——漆山大营。

我才知，原来这座山就在基诺南面的邦国交界处。

距离我烤羊腿的位置不远。

站在驻地帐蓬外就能看见。

转来转去，还是回到最初出发的地方。

——生活就这样，往往你以为的苦尽甘来。

一回头却发现，那只不过是，另一场苦难的开始而已。

命运有时真说不清，不过有一点能肯定。

那就是：你总会走到该去的地方。

在命运面前，挣扎是徒劳无益的，冥冥之中，结局似乎早已注定。

漆山，就是我该来的地方。

想逆天改命？切，洗洗睡吧！

往回看，那次考肉，不过是进入这里的一个热身。

那么，我来漆山究竟是干什么的呢？

答案很简单，送面来啦……

基诺邦是啊基诺星球上最大的城邦，没有之一。

基诺地大物博，邦域面积几乎占去整个星球的三分之一。

当然，这主要缘于啊基诺星原本就不大，仅是一颗环绕小行星运行的卫星。

基诺周围，四面分布着三大邦和四小邦，这就是说，他共与七个邻邦接壤。

鉴于体量巨大，自然，占据的资源也就相对较多一些。

这之中最重要的，是水。

你没听错，就是水。

水资源匮乏，饮用水奇缺，这是啊基诺上的常态。

生而为水，因水而战！

这亦是该星球上一切纷争的起源。此次基诺与邻居邦国间的摩擦也不例外。

我们“冲锋连”就是为这应运而生的。

纷争的解决手段，终极就是占争。

我们为占争而存在。

什么是站争呢？很简单，那就是“东西”。

所有占争的根之本源，实际就是东西。

什么“东西”——资源！

争夺物质资源，消耗资源物质。

这就是占争的本质、本源。

就像基诺与邻居，争夺的就是资源水。

消耗的也是资源，比如我们“冲锋连”。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占争还是促进文明的助推器。

为了成为胜利一方，大家都会竭尽全力。

反过来，这又有助于科技的发展。

因为站真能勾起玉望，引发人们的鸡情。

而鸡情，是创造一切的根本。

难以想像，一个社会若没有鸡情，也即没有创造，那这个社会最终会是什么样子？！

别的不说，就像我。

除了焉头巴脑，我想不出自己与猪还有啥区别。

进入军营第二天，吃过晚饭。

趁着休息自由活动五分钟，我又来到营房外的墨色大石上。

静坐闲看远处山谷。

那山谷旁连着一片旷野荒原。

那旷野，就是我曾经烤过羊腿的地方。

“新兵，干啥呢？”

正当我专注缅怀之际，一个声音打断。

“报告，战士肖战宇在谋划。”

扭头，原来是老班长。在连队，我们南监来的人全分在一个班。

而眼前这位据说在疆防部队干了一辈子的王姓老兵，就是我们班长。

见长官来询问，我本能脱口而出。

“谋划啥呀？”

王老班长不解，也看远处。

“谋划杀敌报国，谋划立体出击……”我高调表现。

生怕长官不满意，进而怀疑到我藏在骨子里的东西：热情。

眼下我没热情了，就跟疆防军中那些占大多数的钢铁战士一般，成机器人了。

“说啥？你娃这是？”

老班长上前摸摸我头：没发烧吧？

“你是冲锋连的，你的任务就是向前冲锋，不能怕死”，王老班长说，“如果要是后退，临阵就会被枪决”。

我点头，这个我懂。

“可你娃倒好，跑这谋个鸟的划事来了。”

王老班长最后下令。

“还不赶快回去，这几天敌人老来揩油，别把你给揩了去。”

“揩油”就是渗透捕俘、化装奇袭。

我答应着：报告长官，这就回去！

老头上前，好奇瞅瞅我屁股下轮椅。

“昨天某瞧实在，你这个，哪生产的？”

“报告，地球生产的。”

“地球，地球在哪疙瘩？”

我老实回答：我也不知道。

他摸摸扶手材质，竖起拇指。

“嗯，不错，你们外星人这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