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谋 张寒楚投诚肖祁

张寒楚辗转数日回到京城，期间他去了趟埌州处理一些私事。一回到京中，换了身干净衣服就带着提前备好的礼物出门了。

张家老太爷见此心中颇为感慨，他这个孙子自幼一身文人傲骨，从不肯轻易低头，而今他懂得了这官场的生存之道，却也成为了碌碌众生，他高兴之余却也心痛。

可是张家除了他之外，张寒楚父辈没有一个有出息的，眼看张家落败，却出现了张寒楚这个天纵英才，家族荣耀的重担便落在他身上。

张寒楚没有辜负他的苦心栽培，一朝三元及第，功成名就，张氏一族有被人们重新提及。却不料没高兴多久，张寒楚这个状元郎，居然被贬去了一个荒凉县城做了个小小县令。若非他舍下文人风骨亲自去求了肖祁，指不定他还要在哪里呆多久。

张寒楚带着礼物以及程巩乙的介绍信到了肖祁丞相府。

“劳烦代为通传，张寒楚拜见相爷。”相府大门金碧辉煌，门前的大理石阶梯高悬，彰显其地位门庭，旁人路过相府都会驻足称赞一番。

“相爷岂是你说见就见的，哪儿来的穷酸小子，去去。”门前的侍卫见他粗布青衣装扮，没有多想直接开口轰人。

“这是程巩乙程大人的信，劳烦小哥通融，在下有事求见相爷。”张寒楚从怀里拿出程巩乙给的介绍信，递给侍卫，丝毫不在意他们轻蔑的言词。

“等着”几个侍卫互通眼色，其中一个拿着程巩乙的信件，走进那高大朱漆大门，张寒楚颔首驻足，站在那道朱色大门前，眼中不见悲喜，与他的年纪不太相府，却又没有违和感觉，似乎他本该这样。

一盏茶的功夫，进去的人出来。

“相爷未在府上，不过莫管家请你进去。”与此前的语气截然不同，相府每日来往的人不计其数，哪一个不是高官大儒，张寒楚实在在这些人中，太不起眼了，门前的侍卫自诩见惯了世面，自然不把张寒楚放在眼里。

张寒楚神色不变，似乎一切本该如此，他对着刚刚对他恶语相向的侍卫点点头，跟着前面引路的人走进了相府。

张寒楚一路见识了相府的奢华，不经感叹道：长戟高门，当世大家。

引路的人对此没有太多反应，而是出言提醒:

“相府地方有些大，还请公子跟进奴婢”

张寒楚略挑眉，便不再说话，一路跟着到了会客厅，大厅中央挂着一副匾额，紫气东来，笔锋苍劲有力，笔意绵长，张寒楚看得入迷。

莫管家进来就看到张寒楚看着匾额出神，他看他了好一会儿，没见他有动静，示意身边婢女提醒他。

“张公子，张公子子，莫管家到了“婢女连唤了两声，才将他拉回现实，他看见莫管家，已经坐在旁边得椅子上，端着茶杯茗茶。

“晚生张寒楚见过莫管家。“张寒楚见他端着架子，便知此人极好面子，那他也不介意多给几分面子。

“张公子客气，恕老奴冒昧，见公子对着匾额如此出神，可是匾额有何问题？“莫管家喝了一口茶，笑眯眯的问他。

“莫管家见笑，晚生见这四个字笔锋凛冽，世所罕见，其中笔意深厚，颇为感触摆了。“张寒楚含蓄的笑了笑。

“公子好眼力，这副匾额乃当世大家郭宏生先生的大作，千金难求。“莫管家似炫耀般说道。

“久闻郭先生大名，只是自他十五年前云游后不知所踪，今日有幸得见先生大作，实乃此生幸事。“张寒楚言语真诚，尽显对那位大儒的仰慕之情。

“不知公子造访相府所谓何事？”莫管家与他寒暄一番过后，率先开口问。

“晚生冒昧造访，一为赔罪，二来晚生有意投奔相爷。“张寒楚坦言自己所求，说的坦荡，莫管家对此有些不懂了。若说赔罪，说得过去，只是有意投奔四个字说得理直气壮，彷佛不是他有求与人。语气之笃定说得好像肖祁一定会接受他一样。

“公子此心不难理解，不过此事须得请示过相爷，相爷进宫未归……“张寒楚明白他还未说完的话的意思。

“若是不介意在下可以等相爷回来。“莫管家看见他眼中的坚定，也不好再说什么。吩咐下人在旁侍候，而他则以有事伴身为由，离开了会客厅。

张寒楚一直站在原地等着，日头渐渐偏西，张寒楚从早上一直站到了晚上期间除了吃饭喝水如厕，一直在一旁等着，期间莫管家还招待了许多政客商人，绝大多数都是有头有脸，举足轻重的人物。

旁人随诧异张寒楚的存在，可是纵然心中好奇，却没有人问，彷佛没有张寒楚这个人。张寒楚看着这些人脸上的讨好谄媚，相互恭维，以及对着自己冷眼相待，他未曾变过表情，或许他也没有把这些人放在心上。

张寒楚等着原本冷清的相府，因为宾客纷至沓来变得热闹非凡，又眼瞅着宾客离去，又恢复安静。

月上枝头，肖祁才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府上，路过会客厅，看见里面还燃着火烛，一片明亮。

“何人还在此处？“肖祁问。

“回相爷，是张寒楚公子，今早带着程大人的信件上门的。“婢女小心回答。

“告诉夫人我待会儿去见她。”肖祁吩咐完，提腿往会客厅走去，身边的高木影也随即跟了上去。

会客厅的张寒楚，随着烛火的明灭，脸色也似乎随之变化，仔细看却没什么表情，比起两年前的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的他内敛深沉，彷佛已经变了个人。

“张寒楚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见肖祁，在肖祁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同样打量着他，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却给人风波暗涌的感觉。

‘晚生张寒楚拜见相爷。“他率先开口打破这份奇异的氛围

“听下人说你想向本相赔罪，还有事求本相。”肖祁直接开口，张寒楚这个小角色，他并没有太在意，不过听是程巩乙引荐的人，他才一见。

“晚生初出茅庐不知所谓热闹了相爷，现下却是后悔不已，多亏相爷宽宏大量没有多做计较，祖父已告诉晚生一切，若非相爷我还在埌州那个破县城里，现下特来赔罪道歉，晚生读过几年书，自诩有些见识，想给相爷做事，即使赔罪，也想攀相爷高枝，请相爷给个机会。”张寒楚说完向肖祁恭敬行了一礼。

“本相既然让你回来，自是不会计较之前的事，不过你想攀附，你又凭什么？”肖祁反问。

“我自然凭的是我是天晵唯一的三元及第的第一人，相爷也可派人去查看我在埌州的政绩，我任县令的两年里，我所任职的县，百废待兴，民风习俗均有改善，税收最好的县，是所有郡县所不能比的，这点毋庸置疑。遂自荐之，万忘相爷不计前嫌给晚生一个机会。”张寒楚语气真诚。

“听你这话是在恃才傲物？”肖祁又问，他有所耳闻张寒楚在埌州期间所有作为，若非看重他的能力，他根本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回来。

“不，晚生所言没有恃才傲物的意思，只是我寒窗苦读十载历经艰辛方学有所成，晚生固有鸿鹄之志，一心愿谋庙堂事，不想辜负自己求学辛苦，也不忍辜负家中长辈的培养，请相爷成全。”张寒楚眼角微微泛红。

“你所言，本相毫不怀疑，可事你不恨本相？本相如和保证你不会背叛?”他在张寒楚声名大噪事给他当头一棒，张寒楚如何能不怀恨在心。

“晚生恨相爷没有半点用处，天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去，人生只是所图的功名利禄皆为利之所趋。从前在下不明白，也不愿明白，可历经波折在下明白了，我即使凡夫俗子，又岂能挣脱利益缚束，如此看来理应多谢相爷才是。何况以相爷如今的能力小小张寒楚如同蝼蚁般孱弱，张家生死不过相爷一念之间。”张寒楚没有犹豫脱口说道。

“你可以先回去等着，夜深露重，待会儿，本相命人送你回去。”肖祁没有答复，只是派人送他回去。张寒楚也没多做纠结，闻言辞别肖祁，跟着引路的人离开。

肖祁看他远走，收到消息的莫管家，收到消息后过来正巧遇上了离去的张寒楚。

“相爷今日怎末这么晚才回来，夫人准备了宵夜等着您过去。”肖祁闻言带着管家，朝着他夫人居住的院子走去。

“老莫抽时间去查一查张寒楚，这一个月之内，告诉我结果。”张寒楚的才华肖祁毫不怀疑，何况他失去了两个对重要的助手，他需要给自己在培养势力，放眼京城张寒楚的能力少有人能及的上。

“其次重点查一下他与北冥槊有没有来往。”张寒楚可不要事北冥槊的人，肖祁起了爱才之心，却也不希望这样如星辰般耀眼的的人，是别人安插在他身边的细作。

“是”莫管家恭敬回复。

张寒楚做着相府的马车回到张家时，张家灯火通明，老太爷还等着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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